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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弃婴回到房间,看见央金坐在床头,双手托着下巴放在大腿上,脚尖着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在烛光的映照下,那神情可爱得几乎让他晕倒。
她见到白马弃婴走进来,一下蹭起,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在他眼前绽放,看得他心砰砰的跳。 “我等你好久了,明天你就要走了,我来看看你。”她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脸上竟然升起一丝红晕。“说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喜欢你那冷漠的表情。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注定只会喜欢你一个人的。听说你们草原上流行钻藏篷,说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就在晚上悄悄拿上打狗棒钻到她藏篷里去就是了;只是现在相反,我一个女的深更半夜跑到你房间,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天!”
这是不是太直白了。
“你……你钻过帐篷没有?”央金追问。
白马弃婴脸一红,指着门口叫:“你走!”央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温柔地道:“难道还没碰过女人,卓玛不是侍候过你了吗?是不是没有那种偷情的刺激啊。”
“小姐,请你出去!”
白马弃婴暗道咋有这样直白的女人,再一次吼叫。
央金脸色一下就暗淡下来,委屈的泪水跟着流了出来,委屈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咱们藏人没那么多规矩,跟喜欢的人要好再正常不过了,你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你走吧!”
白马弃婴的声音温柔了好多,“我只是有点累了。小姐,我们做奴才的只配跟家奴欢好,要是让老爷知道,我哪还有命。”
“你!没点志气和勇气!”
央金愤然站了起来,哼了一声,摔门而出。
南卡头接到土司大人要他第二天陪同白马弃婴扶送蓝欣小姐的命令后惊异不定。他在屋内徘徊一阵,借着月光上了五楼经堂里。 三郎格西喇嘛坐在一幅画有护法神像前面的一个法座上,他两腿分开,两手置于膝上做克敌手印,嘴里念着经。 南卡头弓着腰来到他面前,跪地叩头,三郎格西喇嘛停止念经,开口道:“南卡头,天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南卡头双手合十,匍匐上前亲吻三郎格西喇嘛的靴,然后倒退几步站起来道:“深夜打扰大师清修,实在唐突,我想请大师为我占一卦。”
三郎格西从法座上站起来,微笑着道:“看在你多年虔诚份上,这么晚了我破例为你卜一卦。”
说完,他命一名巫师将酥油灯多点燃几盏,整个房间立即通亮起来。而另外的一名巫师把一块比手绢大的红布铺在地上,然后在布的中央放上一堆青稞,另外在布的旁边铺一块干净的毛毯。
三郎格西喇嘛在神像前焚香之后,面朝毛毯盘腿坐在地上。他只略一定神,本教的神灵就金光闪闪的向他示现,他抓了一把青稞搁放在额头片刻后撒在布中,如此再重复一次,然后把布的四角兜起,提到焚烧的祭烟上来回过三次,就开始用提着的布兜触摸南卡头的额头,之后将布兜慢慢放在地上打开,青稞排列成一个奇形怪状的图形。 三朗格西喇嘛看着图形,再看看南卡头,摇了摇头。南卡头着急的问:“大师,此卦是凶是吉?” “此卦不说也罢,你好之为之。夜深了,请回吧。”南卡头扑通跪在地上,道:“大师,求求你为我化解吧!” 三朗格西一本正经的道:“要想逃过此劫,必须对神说实话。因为你有太多秘密了。”
南卡头吓出一身冷汗。藏传佛教诸多神奇和传说让他确信世间有因果报应,要不然为什么夜夜总是有恶梦缠绕? 三郎格西喇嘛伸手扶起他道:“从神的示现看来,此卦的意思说你就如汉人一句名言‘身在曹营,心在汉’从而透出你的大祸将到,不过,卦像远看隐约是个汉字‘白’,证明还是有方法化解的。”
南卡头一听,更是深信不疑,神是知道他秘密的,看来只有向神表明一切,才能保住性命。他赶紧又跪下,喃喃道:“大师,我有罪。土司大人对我恩同再造,可是我却成为恶人的帮凶,为害土司大人的商队,请神帮我指点明路吧!” “你去向土司大人和白马头领述说你的一切吧,因为神的意思是名字中有‘白’的能帮你逢凶化吉。”
南卡头连磕三个响头,倒退出了经堂。 躲在屏风后的白马弃婴走了出来,三郎格西喇嘛深感内疚的道:“神的预言是说他有凶,但我却利用这一点说了别的话,真是罪过,老衲得念祈神经文四十九遍以赎我的罪过。”
白马弃婴双手合十道:“大师,你为了土司大人的商队以后不再遭受无妄之灾,相当于救人于水火,神会原谅你的。”
南杰彭措土司坐在宽大华丽的床上,看着管家刚送进来侍寝的姑娘。。红烛高烧,那淡淡的烛光映在她红润俊美的脸蛋上,点燃了他心中的欲望,但他好像在等什么,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格桑管家在门外叫道:“老爷,南卡头有急事求见。”
南杰彭措从内屋走了出来,南卡头赶紧施礼。南杰彭措道:“我给你的命令你没听到吗,这么晚不睡觉来见我做什么!”
“老爷,我有事瞒着你。最近我恶梦连连,肯定神在怪我对老爷不忠。我跟随你十年但我却是瓦寺土司的人,请老爷杀了我吧。”
南杰彭措脸上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淡淡道:“我早知道了,只是我看重你做事谨慎,管理财物从未出过差错,因此没有揭穿你,只希望你有一天会自己来表明。我也没看错,你今天能主动来,就证明你对我的忠心,你只要好好配合白马弃婴头领将为祸鹧鸪山的麻二一伙一网打尽,将功赎罪,老爷我就过往不纠,保证你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南卡头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南杰彭措道:“好了,赶快去找白马头领,将你知道关于麻二的一切情况告诉他,然后明天你与他们一起行动。”
白马弃婴坐在房里靠窗的桌前,拈着酒壶,双眼却看着窗外。他在等南卡头,他知道今晚他一定会来的。 南卡头见到屋内灯光亮着,赶紧敲门。 白马弃婴打开门,睁了睁眼。南卡头道:“打扰了,土司大人密令小的来见头领,商量对付麻二之事。”
白马弃婴将他领进屋,两人客套两句。白马弃婴暗喜土司大人果然合作,肯依计行事,不露声色道:“南卡兄有何高见?”
南卡头道:“小的真是糊涂,竟为瓦寺土司卖命多年。想我身为藏人却为统治羌人差不多被汉化了的藏人土司瓦寺做事,出卖消息给麻二这人面兽心的马贼,害得老爷的商队屡屡被劫。可老爷却依旧对我深信不疑,我决定弃暗投明,再也不做傻事,愿协助头领铲除麻二。”
白马弃婴喜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南卡头沉默一会道:“二年前,瓦寺土司特使找到我,说瓦寺土司救了一伙逃窜到羌地的汉族强盗,并给他们下了盅术,安排到鹧鸪山一带活动,要我将过往鹧鹄山商队的情况消息传递给他们。”
“那你如何传递?” “藏人传递消息都用鹰,而羌人是用汉族的飞鸽,而他们训练的飞鸽能躲避鹰的追捕,具体怎么训练我也不知,只是二年来这只鸽子都能安全的往返官寨外的一片树林和鹧鸪山之间。”
“那你知道他们的藏身之所吗?” 南卡头摇了摇头道:“我们之间就是用信鸽联系的,而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只要能找到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将其消灭。”
白马弃婴惊讶道:“何以见得?”
南卡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牛角出来,摆在他面前道:“麻二一伙都被瓦寺土司下了一种‘生蛇盅’,这种施了盅术的毒,并不能让人立即死亡,它能在身体里潜伏五到十年,不过如果用配这种毒药的巫师特制的牛角吹出的声音就能立即唤醒这种毒,当然就不用费力了。”
白马弃婴哦了一声道:“只是我不明白瓦寺土司为什么要将这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呢?”
“我本就是瓦寺安排在老爷身边的卧底。当初我也是不明白,后来听特使解释说,我距麻二一伙最近,如果他们不按我传递的消息行事而被南杰彭措土司捉住,就用这牛角号声杀人灭口。”
“原来如此。”
白马弃婴沉默半响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招唤信鸽的呢?”
南卡头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抽出瓶塞,顿时一股奇香弥漫房间。他说道:“每次我有消息要传出时,我都悄悄到官寨前的那片树林中,将抹有酥油的糌粑放到一个碗里,再将这有奇香的瓶子打开,不一会,那只信鸽就出现了,它都是先吃糌粑,然后我才能捉住它。”白马弃婴沉声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