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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粤南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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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音乐正狂噪地散发着声波,黄名搂着两个女子正在扭腰抖臀,突然后面出现一个人,把黄名吓了一跳。黄名一看是金楚河,笑着说:“哥们来的好时候,一起来跳舞。”

金楚河一把抓住黄名的衣领,给揪到大马路上,指着黄名的鼻子,说:“你给我下药了?”

“是下药了,怎么滴?”

“那你给豫心也下药了?”

“对,是我下的,怎么个?想打我?”

“我他妈的告诉你了没有,不要对豫心做什么手脚,你不懂人话是不?”

“少给老子装他妈大蒜,老子就是搞了,故意的,你能怎么地,有种打我啊?”

金楚河上去就是一拳,黄名一抹鼻子,见血了,说:“你他妈的找死呀,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敢在老子面前撒野。我告诉你,就你,就你们家,就他妈的是一陪衬的下人,真当自己是角啊?北京这地,你家还没资格进呢。”

金楚河上去又是一拳,说:“老子打的就是你,你有多牛逼,给老子看看,来啊。”

黄名也毛了,上前抱着金楚河扭打到一块,从花坛上跌落到马路上,来往的车都纷纷绕着避让。很快,路边聚集了不少人观看,酒吧里也出来了不少人,在一旁起哄。

黄名喝了不少酒,打不过金楚河,指着金楚河说:“你等着,有种你别跑,老子开车撞死你。”

金楚河也上车,说:“有种来啊,我怕你啊?”

两个人都启动引擎,使劲地轰着油门,旁边围观的人呼着口哨,纷纷喊到:“撞上去!撞上去!”

金楚河松开手刹,一个箭式冲上去,直接撞向黄名的车尾,黄名的保时捷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车头刚好对准金楚河。黄名直接一脚油门上去,顶着金楚河的车,横移了十多米,直到撞上电线杆才停下来。金楚河将油门踩到了底,只见轮胎在地上打滑,摩擦出黑黑的印迹,蓝色的烟笼罩住整个车身。两个车之间慢慢挪动出一条缝隙,金楚河一打方向盘,绕到黄名车后,黄名也立即转向,车头对车头。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轰开油门,朝对方撞去。呯的一声响,保险杠、前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两人都把车退回十几米,再次撞过去,黄名的气囊瞬间弹开,看不到前方。金楚河趁机对着黄名的车接连撞了七八下,排烟筒里冒着火苗,轮胎也爆了一个。黄名看到金楚河的车抛锚后,倒着车直接撞过来,结果方向盘没稳住,偏向酒吧这边看热闹的人群,直接就从五六个人的身上压过去,哀嚎一片。

这时候,警察来了,十几辆警车将黄名和金楚河团团围住,扣上手铐带走,人群也被疏散。救护车也来了,就地抢救伤员。

又到周六,樊丽一大早来找朱宣,朱宣倒是有些吃惊,“你不去画展了?找你的老师了?”

樊丽白他一眼,说:“不高兴?我走了。”

朱宣连忙拉住她,哄着说:“我错了,我错了。”

“把豫心叫上,我们出去玩一天。出了事,人就不能呆在家里, 这样更容易给自己增加心理上的负担。”

“就等你了,车都准备好了。”

朱宣躬身抬手,说:“请,女王陛下。”

樊丽把手放在朱宣手上,斜了一眼,说:“让你这猪蹄沾上我的纤纤玉指,真的是白瞎本小姐。”

“好猪就是要让白菜拱。”

“油嘴滑舌!今天要是表现好了,晚上让你拱一下。”

“好!好!好!好!”

朱宣兴奋地直搓手。

周末的北京,路上的车乌泱泱的,根本不是堵成一条线,是真正地堵成一片。到了豫心的小区,快吃中午饭了。豫心已经在洗菜了,准备做饭。朱宣说:“看,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好饿了。”

樊丽鄙视地看着他,说:“什么人啊这是?一天就知道吃。”

豫心笑着说:“吃饭本来就是人生第一大事嘛。”

樊丽拉着豫心的手,说:“这几天还好吧?”

豫心说:“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和朱宣一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朱宣说:“对,人生的意义就是要活着,吃喝拉撒是天下第一重要的事。”

樊丽瞪他一眼,说:“别乱说话。”

她对豫心说:“下午一起去逛街。”

豫心笑着说:“你是想让我出去散散心?不用了,天气太热,我不想出去。我请你喝我老家的茶,来吧。”

朱宣说:“我要喝,给我泡一杯。”

豫心说:“味道可有些不一样啊。”

朱宣接过茶,说:“喝茶是有讲究的,这个我知道。”

他拿起杯盖,将浮在面上的茶叶拨开,悠悠地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樊丽说:“装模做样还挺像。”

朱宣说:“这茶啊,一观色,青为上;二闻味,香气自溢为上品。我一看这茶叶,就知道这是好茶,绝对的好茶。”

他端起茶杯,送到嘴边,闭上眼睛,慢慢呷了一口,不到三秒,一口喷出来,苦着脸说:“这是什么啊?这哪是茶叶啊?”

豫心和星石都笑了,说:“这根本就不是茶叶,这是苦树的叶子。我们老家的人就爱泡这个喝,对身体有好处的。”

樊丽问:“苦树?没有听说过。”

豫心说:“老家的人也不认识,因为它的叶子苦,就叫它苦树。”

樊丽好奇地也喝了一小口,果然入喉就是一个苦字,连胸腔里都感觉到一股苦味。沉了半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稍微感觉到一丝甜,说:“这个茶好怪啊。”

豫心说:“老家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带点苦味的,喝的水也是有点苦,就像生活一样,从苦里来,到苦里去。”

樊丽突然有些伤感,眼泪在眼眶上打转。豫心忙安慰,笑着说:“你是在为我难过吗?没有说的那么严重,我们每天的生活其实都很快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樊丽一下子哭了出来,说:“没有,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起我妈妈了。”

朱宣立刻上前,抱住樊丽,说:“不要怕,宝贝。我在这里,我会陪你一辈子的,我不会让你感觉到孤独的。”

樊丽哭着说:“妈妈她再也不会来和我说话了,她不会回来了。我一直做梦,我看见她出了门,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朱宣拍着她的肩膀,紧紧地抱着。

星石放下电脑,看着他们,愣愣地出了神。

过了一会,樊丽慢慢安静下来。豫心上来, 递给朱宣纸巾。朱宣轻轻擦拭着樊丽的脸庞,亲了一口,说:“饿了吧,我们吃饭。”

樊丽给逗笑了,说:“就知道吃。”

豫心说:“都怪我,不该拿出这些的。”

樊丽说:“没事的,我没有怪你。”

星石站起来,说:“你们聊着,今天我来炒菜吧。”

朱宣说:“好啊,我也炒一回菜,来个红烧猪蹄。”

樊丽说:“你就会吃,什么时候会做饭了?炒的菜难吃死了,把你的手剁下来做猪蹄还不错。”

朱宣笑着说:“我去帮忙洗菜。”

豫心说:“不用了,菜已经洗好了。我和星石去炒菜,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朱宣嘿嘿笑着说:“辣椒少一点,最近上火。”

樊丽揪着他耳朵,说:“你以后还会惹我不开心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再惹我哭了,我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死。”

朱宣抱着她,说:“不敢不敢,打死也不敢。”

樊丽说:“好,下次去画展,你也去。免的你口是心非,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朱宣说:“去,一定去。”

吃饭时,朱宣对星石说:“听说嘉和开始收购金光了,来势很凶猛啊。”

星石说:“你的消息蛮灵通的。”

朱宣一笑,说:“我们就是财经专业的,能不知道吗?听说嘉和为了这次收购,准备了几百个亿!”

樊丽说:“为什么要这么多的钱?金光现在的市值没有那么高吧。”

星石说:“和市值没有多大关系,只因为金光的第二大股东是林氏。”

樊丽说:“这个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林氏会阻止嘉和的收购,充当白衣护卫?”

星石说:“林氏只是维护自己在金光的权益,不见得是帮助。这次收购,矛头对准的就是林氏,背后的势力就是粤南帮。”

朱宣问:“粤南帮?没听说过。”

星石说:“不管政治、经济,都有地域性。先是自家人,再是亲戚朋友,然后是老乡带老乡,从一个村到一个县,到一个省,再大到一个国,一个国家形态联盟,这都是地域性的典型。在国内,历史上有浙商、晋商、徽商等等,到了现在基本上可以分为三大商圈:北上粤。最大的商圈就是粤南经济圈,业内人都喜欢叫他们为粤南帮。他们以深港为中心,辐射整个南方地区,涵盖东南亚大部分国家,最远伸向了北美南美、欧洲,其规模之大是北派、海派都不能比的。不同派系之间有合作,也会有竞争。有竞争就会有摩擦,有争端。一旦有争端,往往都不会选择走法律程序,而是各自委托商会领袖,由他们出面进行谈判、协商、仲裁。”

朱宣说:“就是黑社会港片里的话事人。”

“可以这么说。”

星石说:“话事人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商业摩擦,如果他们最终不能调解成功,就只能走法律了。”

朱宣说:“这么说,这个话事人的地位很高啊。”

星石点点头。

樊丽说:“这些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

星石说:“我也是前几天刚知道的。这次收购,如果只是单纯行业内部来看,其实是一件非常普通的案例,但是它的难处就在于这里面的南北派系。嘉和老总杨童的二姐夫是博世集团总裁李盛,在粤南帮十二个话事人中,排名第二。北派商会有六个副会长,相当于粤南帮的十二个话事人,而会长就是现在林氏董事长林旦。”

朱宣说:“林霜的父亲!”

樊丽吼到:“激动什么呀?”

朱宣一脸堆笑,说:“不激动,不激动,稍安勿躁。”

樊丽问星石:“刚才你说粤南帮里有十二个话事人,如果遇到表决投票的时候,不是两边的人一样多?”

朱宣说:“对呀,你刚才说北派里有七个人,奇数才符合规律嘛。”

星石摇摇头,说:“不知道。”

朱宣说:“看来这是一场强强对话。”

星石说:“金光公司最近几年的新兴业务都呈下滑趋势,现在唯一能维系它生存下去的只有医疗部。这是一个利润极高的产业线,但问题在于管理是非常混乱的,单单是一个血液净化生产线,每个季度有一到二亿的资金不知去向。”

朱宣说:“所以这就是一块肥肉,被 人盯上了。”

星石说: “所以眼红的不只嘉和一家,林氏亦如此。”

“不会吧?”

朱宣又瞪大了他那圆圆的可爱的眼睛,说:“兔子改吃窝边草了。”

樊丽叹了口气,说:“商界真的 是弱肉强食。”

朱宣说:“这就是江湖。金光就好比一个怀里揣着几万元的小娃娃,走在荒僻的小路,是谁见了都想起歹心。”

樊丽有些伤感,说:“我们这样的人,上了四年大学,出了校园就去找工作,说不定哪天在工作的时候,就连同整个公司一块都没了。”

朱宣说:“所以说,不想当总裁的人不是好员工。”

樊丽黯然不语,朱宣搂着她,说:“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呢。”

樊丽说:“所以说,还是画画比较好。哪天失业了,可以开一个画画培训班,还会有一大堆小孩子。”

朱宣说:“是呀,我们也生他七个八个的,多好。”

樊丽反手打在他脸上,说:“谁跟你生了?”

大家都笑了,豫心静静地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樊丽。

几个人说着聊着,天就黑了,朱宣和樊丽留下来,连同晚饭一块吃了才回去。

送走了他们,豫心还看着樊丽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星石走了过来,说:”她和朱宣在一起,以后肯定是会幸福的。”

豫心点了点头,说:“你们白天聊的东西我都不懂,你们说的收购是不是就像大鱼吃小鱼一样?”

“是的,可以这样说。”

“这样的话,大的越来越大,小的就没有了?”

“现在是并购的大浪潮,十几二十年后,就像国外一样,都 是巨头。”

“那么到时候,真的像樊丽说的一样,出了校园就只有给别人打工的份了。”

“是这样。”

“最应该消失的就是这样的大企业,他们自己创造的财富没什么错,可是分给自己的后代就说不过去 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继承那么大的财富,你对社会做什么贡献了?老百姓家的儿女就只能世世代代给他们打工?这和黄世仁有什么区别?有世袭就是有阶级,有阶级就有剥削。”

星石沉默了好久,说:“按说是这样的。”

“如果学习好,就能进入公司高层,或是凭一技之长也能登上你们常说的中产阶级。那像宋小燕这样的人呢?像我呢?还有老家那么多十几岁还不认识一个字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星石望着远方,没有答案。

豫心笑着看着他,说:“是不是真的要到大山深处,与世隔绝?”

“是有人与世隔绝,但终归只是少数人,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如果都隔绝了,就不会有世内世外之分了。众生全部普渡了,佛将去何处?”

“真的要做那一少部分,你愿意吗?”

“我跟你走。”

豫心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说:“也许错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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