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的最深处,一间最靠角落房间,没有编号,这里对应的一扇门,就是封来军的牢房。“只能给你半个小时!”
监狱长亲自帮王林打开牢门,两名戴着面具的警卫站在荷枪实弹的站在门的两侧。“好!”
王林答应了一声,迈步进入,铁们随着关上,沉重的声音向周围散去。看到牢房内的摆设,王林心中微微一惊,不是因为差,而是太好了。带淋浴的独立卫生间,宽大的空间,以及一台电视,一个书桌,外加一张大床,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窗户。封来军穿着宽大的囚服,坐在床边,看到王林之后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他看起来更老了,脸上的老年斑又多了一些,稀疏的白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没有任何枷锁,就像平日里的老人。“你来了。”
“我跟你说过,你迟早还会来找我的。”
封来军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香烟,粗支红塔山。“谢谢!”
王林接过香烟,并帮封来军点上。“我遇到一些事,关于你家的,需要你帮个忙。”
时间本就不足,王林没有心情去和他聊什么家常,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是不是关于云楼的事情?高河那孩子怎么样了?”
封来军的话刚出,王林的脸色紧跟着发生了变化。“他死了!”
“封家众人闹着瓜分云楼,所以我来找你,让你做个中间人。”
王林继续开口道。“死了吗?哎!死了也好,那孩子心思太深,最终会害了封家所有人。”
“我问你,如果我不做这个中间人,你会怎么办?”
封来军的声音徒然拔高,脸部变得扭曲起来,那双浑浊的眼睛精芒四射,似乎想要看穿王林的内心。“我会让封司梦吃下整个封家,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你们封家人都死了都无所谓。”
王林将脸凑近了一些,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字吐出,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你敢!”
封来军大喝一声,就要起身,却被王林用一只手压住。“他的实力又精进了!”封来军脸上的激动之色如潮水般褪去,苦着脸坐了下来。“懂事一点,你看看你现在的环境,以后得老死在这里,我想你不想看着封家灭亡吧!”
王林的声音落入老人耳中。封来军全身都在颤抖,所有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颓然与彷徨。“求你,放过...封家!”
封来军的话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让他瞬间离乱坟岗又近了一些。“那得看你怎么说怎么做了!”
王林拿起手机点开录像功能,将镜头转向封来军。夜半时分,监狱传来警棍敲打的声音,又时不时的有惨叫声传来,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冰冷的空间内飘荡,如同游魂的哀叫!半个小时候,王林离开孤岛,另一艘船早已停在那里,之后,汽艇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当天夜里王林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赶往冰城。寒冷的春风,吹进如监狱般的庄园,今日这里挂起了白幡,连夜搭建了灵堂。封司梦抱着父亲的遗像,默默的跪在那里,周围呼啦啦跪着一片,先生在念诵这祷文,回顾着封高河凄惨的一生。两边前方有人在抽泣,除了封母还有几个母亲。早上的时候,王林给她发过短信,两个小时后过来。两个小时即将过去,却还是看不到他的身影。先生凄苦的颂唱结束,也预告着封高河灵魂的远去。“在叩首!”
所有人都在磕头,对着那放上去的遗像,表达他们最后的尊敬。“今天,当着高河面,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
“高河你在天之灵看着,我们都是思梦的长辈,她背着你夺走我们的股份,是为不孝!今日不求其他,甚至以往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思梦得把股份还回来。”
“高河,你认为可对?”
封玄将从边上的座位起身,问的是死人,凌厉的目光却看向封司梦。“封家大事,本不该在这里讨论,但这是高河最后能为封家做的事,作为家主,我同意了。”
“封家长辈都在,所有三代子弟也在,今天,就在这里将云楼的事情决定了。”
封凯将紧接着开口,很显然,他们已经将所有事情商定好了,今天就是来逼宫的!“你们就那么急不可耐吗?能不能等我爸的葬礼结束。”
封司梦脸色惨白,眼眶中泪水打转。“不行,这是为了封家,为了你,为了高河!你是封家子弟,不要让我们难做!”
封玄将了冷声开口。“那些股份在我爸手里,是他为我争取,我本不想说这些事,是你们逼的!”
“这是遗嘱,就在我爸的衣服里面,你们可以辨认,遗嘱上面血还没有干!”
众人看到了封司梦手中那张带血的纸,眼神同时变了。“拿过来,我看!”
封凯将皱着眉头开口,当他接到封司梦递过来的纸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糊涂啊!”
“你是我封家嫡子,怎能做出如此倒行逆施之举,怎能让女子主家?”
“刺拉拉!”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那张被当做证据的遗嘱竟然被封凯将撕成了碎片。红白相间的纸飘向半空,落得一地碎片。“带着你的念想去吧,以后封家有为父守着!”
“封思梦,我不知道有什么遗嘱,你父亲更没有说过什么。”
“封家所有长老,投票决定,云楼股份安劳分配事宜,还有,封思梦是否被去籍,开始吧!”
封凯将看起来早已对封司梦失望透顶,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很快一个纸箱被抱上灵堂,一场不公平的投票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