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在这些年中屡次尝试突破,均未获成功,有好几次还差点受心魔的影响,差点在冲击的过程中走火入魔。后来李修远终于在他宗门的一本残破孤本典籍中找到了一种即可克制心魔,又可辅助冲关的秘术和灵丹的配套炼制方法。但这一秘术和灵丹系当年寿岳宗一名前辈长老在斩杀一名邪修时所得,因为这种方法充满的邪性,所以寿岳宗历代高层都不曾去实践此法。甚至因为将它束之高阁,久而久之,寿岳宗内几乎就忘了这种秘术的存在。李修远在看到这份秘法后,惊为天人,他其实从那时起就一心为了突破修为,而走上了一条魔道。接着在这些年中,李修远明里暗里的收集所需这套秘术和灵丹的材料。但因为就缺一味药龄达到万年以上抵制心魔的灵药,而让李修远的计划,一直未能获得实践的机会。但在终于获知东海出现一株万年的“荷焚草”时,身在嵩高宗附近,探查那里近期发生天地异变的李修远,遥控指示已到东海的儿子李伯明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拿下这株荷焚草。期间他又意外的碰到了曹洞宗的赖常虹,生怕儿子灵石不够的李修远,在威*利诱之下,联合了赖常虹,共同竞拍那株万年“荷焚草”。荷焚草最终是得到了,但也在不久后,李修远和赖常虹都接获的儿孙的死讯。李修远留有儿子李伯明的本命玉牌,人一死,本命玉牌就会发生碎裂。赖常虹也是一样,两人连续十几日不停歇的感到东海,却也挽救不了儿孙的性命,就连一丝神识,一缕残魂也找不到了。赖常虹还好,孙子不是儿子,再说他也不止一个儿孙。加之他本性薄凉,认为这种事在修仙界在所难免,所以并未耿耿于怀此事。但李修远不一样,李修远既是个天纵奇才之人,又是个极重视自己儿子的人。但也正因为这份割舍不下的情感,让他逐渐走入了深渊。刚服下那颗“血婴丹”的李修远,好像还好,在他续集灵气的能力越来越强时,他整个面色涌上一片片血红。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李修远斗大的汗珠越出越多时,李修远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种痛苦的表情。这种表情可能在任何一个修士冲击更高层次修为时,都有,都属于正常出现的状况。因为在这一过程中,所有人都要承受神识、经脉、气海等一些列原本修炼状态的扩充,这一个过程当然是充满痛苦和危险的。李修远强忍着越来越巨大的痛苦,因为红色的光晕遮住了他面孔,以至于此时已经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想必脸色一定很难看。笼罩全身的血红,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越来越浓郁,最终到达了紫红色。突然,在这一过程中,李修远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郁闷感觉,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开始思潮和回忆蓬勃起来。他前半身的经历和最近的遭遇,如一幕幕光影闪过他紧闭双目的眼前。“儿子,我一定为你报仇……吴牙子,卢万天、董雪青,我要一一将你们碎尸万段……老婆,老婆,琴儿,琴儿,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一直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也很想念你……”随着李修远的胡言乱语越来越频繁,身体上下也越来越不对劲,他体内的气血开始翻滚不停,修炼和被激发出药效的灵丹能量也在他体内蠢蠢欲动,司机乱窜起来。“走火入魔!”
这个可怕的字眼突然出现在李修远的脑子里时,李修远暂时有了一时的清醒。李修远突然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很清楚,现在他只有自己处理好眼前发生的这场危机。“怎么服用了含有荷焚草的血灵丹,还是不能去尽心魔?”
李修远再次闭上双目后,一拍自己的天灵盖,一个和李修远长得一般无二的元婴浮现而出。只见此婴浑身一样通红,手拿一柄金灿灿的竹剑,猛然睁开一双灵动的眼睛时,李修远本体就静止在了那里,不能言不能动了,甚至连思维也由这名元婴代替了。此名元婴盘腿坐在离李修远三寸左右的空中,将那柄金竹剑摆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微闭上双眼,两只小手开始结出一个个奇怪的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的继续施展起功法来。但在数个时辰后,情况不但并未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到此时,李修远的元婴已经嘴巴张裂的哼大,并鼓起腮膀,大口大口的往空中吸着什么。通体出现的潮红,也属于不正常的范畴,原先粉嫩的小脸,正变得发紫、发灰。那双灵动的眼睛,也出现了散乱的迹象。不知何时重新布满在李修远本体脸上的灰黑雾气,似乎又让李修远的心魔恢复了一般,开始聚集侵蚀他。李修远的元婴看到这一切,知道了大难即将临头,聚集在李修远周身的浓郁灵气,也在此时波涛汹涌的澎湃起来,出现了不稳定的情形。李修远的元婴试图伸出各种法力、神通变换的触角,挥动驱散这一个比一个更狂暴的心魔侵蚀,但好像收效甚微,最终只能以无济于事收场。在李修远本体上,刚才被塞入各处修银竹剑隔开伤口处的荷焚草,也在此时开始陆续跌落出来。在李修远元婴的手肘意外突然碰到了其中漂浮而起的一块荷焚草时,他下意识的把目光落在了这块东西上。这东西的名字立刻映到了这个元婴的脑海里,“难道是这荷焚草引起的麻烦?不可能啊,万年荷焚草应该就够了……”李修远的元婴不敢肯定,但现在无法再犹豫了,本体体内的状况更糟糕了,随时都有失去控制的可能。李修远的元婴果断一隐隐入了李修远的本体内,随之李修远的本体清醒过来。李修远的本体和元婴,其实是本为一体的。刚才元婴所想也就是李修远本体所想,李修远短暂清醒的同时,就立时使劲把他出现在脑海中的杂乱思绪抛得远远的,企图就此摆脱心魔的侵蚀。但很快和那元婴一样,出现了眼神散乱,本性迷失的迹象。李修远服下的血婴丹,也在此时出现了最关键的药性作用,对他体内的冲击达到一个顶点。但原先笼罩的李修远全身的紫红霞光,却被那些黑灰雾气所掺杂,呈现了一片很是妖异的色泽。“不对,心里头更难受了,气血翻滚的也更加强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老婆不是我杀的,我老婆不是我杀的…….琴儿,琴儿,你不要怪我啊……”########十日的时间弹指而过,猎灵大会正式开幕的日子终于到了。万仙台上,今日彩旗飘扬,人声鼎沸!修仙者虽然不在乎一些世俗张扬、隆重的形式,但四岛方面还是大张旗鼓的张罗了一番。万仙台较之孙丰照初次见识,今日不知热闹的几倍,也喜庆了不知多少倍。孙丰照随着宗门长辈来到万仙台时,只见万仙台的四面八方,数群庞大的修士已经熙熙攘攘分立各处了。孙丰照惊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岛居然来了这么多修士。现在的人数已经有上千人,等所有宗派的人都来齐,还不要有数千上万了。猎灵大会果然是一场盛事,能吸引这么多修士前来参与。孙丰照暗暗估计这场盛会已是聚集了全天下的修仙者了。卢琪辛却在此时轻声对孙丰照道:“别看参加此次猎灵大会的人多,但也只是天下修仙者中的十分之一罢了!”
“啊,不是说修仙有很多条件限制吗?天下怎么还有这么多修仙者?”
“修仙者往往深居深山老林,穷山恶水、大漠孤岭之间,都是些人迹罕至之处。修仙者又大都生性孤僻,一生致力于修炼和长生的目的,所以除了我们这些大宗派,和一些修仙家族,或是有名望的散修外,此次猎灵大会没有邀请到的散修和一些小宗派修士还有太多太多……”卢琪辛作为孙丰照的丈夫,两人虽然聚少离多。但孙丰照这个人不难琢磨,所以卢琪辛现在已经能够看一眼孙丰照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在孙丰照没有表示出任何想法时,卢琪辛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这大概就是夫妻间才有额一种默契,只是身处其中的两人,是不会察觉到这种默契存在的。听完卢琪辛的解说,孙丰照恍然整个修仙界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时,一声响亮的鹰叫响彻万仙台的上空。随后,只见一只飞行速度极快的巨大双头鹫灵兽,驼伏着一名白脸黑须的中年元婴初期修士,冲天而起。绕场一周后,才缓缓降落在万仙台所在的山顶。“这人姓周,是一介散修,但却能够达到元婴修为,在万隆一地,很有名气。那只三级双头鹫灵兽是这名周姓元婴散修的座驾……”此时已有七八名元婴修为的各派长老到了万仙台,他们大部分都是一些宗门的长老,来到万仙台身后都带着一批精锐的宗门修士。对于这名刚刚赶到的元婴级别的散修,这么招摇的做派,都很是看不顺眼。竟没有一个元婴修士上前与这名周姓元婴修士打招呼。这也说明了宗门的同级别修士,宗门修士还是从骨子里看不起这些散修。话又说回来,这些达到元婴级别的修士,其实心思各异。在此,聚到一起,谁知道他们表面上做着一套,背地又在想些什么,图谋些什么。在现场只有三名的元婴散修身后,还站立着十多名结丹期、筑基期的散修修士。这些散修结丹、筑基修士,都是身穿各种色泽的衣袍,有男有女,或气宇轩昂,或美丑不一,或年龄不一。但都和宗门、修仙家族的修士泾渭分明的隔着站立万仙台周围。修仙宗门和修仙家族的修士也不乏其中,但在经谓分明下,纪律显得很是严明。元婴长老未发话,场上除了呼啸的风声之外,这些宗门、修仙家族的修士没有过多的发出任何过响、过于吵杂的声音。众多嘈杂纷乱热闹的声音,主要是那些各阶散修的队伍里发出来的。“岑老怪,你也来了!放着你的连云岛不待,来此地凑什么热闹?”
一名青脸白须的中年修士,瞪着眼睛,冷然朝一个矮胖结丹修士讥讽道。这位中年修士,身穿水蓝色华美袍服,佩戴着顶级的蓝色灵玉发钗、古佩、扳指,整个人显得格外雍容华贵,气度卓尔不凡。不过这种打扮更适合世俗、凡人世界的官场、商界,在这群只重长生,不重物资享受的修仙者来说,就有点另类了。不过,他似乎和那矮胖的元婴修士有些旧怨,一见面便忍不住出言相讥起来。“哼!本老祖我一介散修,闲云野鹤,想去哪都自在。倒是你青长发,不在东海坊市的据点守着你的生意,反倒和我们这些散修,来此地强取豪夺,未免说不过去吧?”
那矮胖修士,身着褐色短衫,高高耸起的额头只有着几缕焦黄发丝,露出圆滚肚皮,赤脚,一副颇为懒散随性的模样,没好脸色的反讽回敬道。“岑老怪,你说谁强取豪夺?”
那叫青长发脸白须修士闻言,顿时脸色难堪起来。这名叫青长发散修是常年混迹于东海坊市一带的,和这岑老怪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他们以前有过一次合作寻宝,途中闹出不小的睚眦,从此相互鄙夷对方。岑老怪的老巢连云岛在东海郡城之后的一处内陆湖附近,那里灵气浓郁,有不少天生的修仙材料。此岛被岑老怪给强横霸占着,青长发早有回内陆开宗立派的想法,就曾经试图去争夺此灵地。但是都未能如愿,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弃,忍了下来,让岑老怪一直占着连云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