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慈父的语气和她说话。“鸢儿,我想去见见你母亲……”“不必了。”
夏清鸢打断了夏诚的话,看都懒得看他。“免得脏了我母亲的回头路。”
夏清鸢出了房间,浑身散发着冰凉的寒意,她的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又决绝的光芒。她脸上的血液还未干涸,知秋看到后,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帕子在手上捏了捏,才颤颤巍巍地递了上去。“小……小姐,擦脸。”
夏清鸢接过帕子,慢死地理的擦了擦脸,然后听到了两名男子的叫喊声,才把帕子丢进了草丛。“抱歉,吓到你了。”
“没……没有。”
知秋害怕归害怕,但眼底的欣赏却多了一分。她喜欢这样的小姐,以前的小姐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会说一句话,更别说杀人了。“知秋,再交代你个任务。”
知秋立即站直了身体,“嗯,小姐,您说。”
“把夏莲锁在屋子里,剩下的等我回来处理。”
“是,奴婢知道了。”
交代完知秋,她就去了马厩,小红马被马夫喂得不错,身上的伤也结痂了。夏清鸢翻身上马,夹紧了马肚,大呵一声。“驾。”
自从知道那晚见了暗卫,知道了母亲死于李代蓉的手后,她就开始计划,筹谋,包括今天在半路上,让暗卫劫持下朝的夏诚,还有让知秋除了夏莲那份饭菜,没有下蒙汗药之外,其余的全是大量的蒙汗药,够将军府的下人睡一天了。毕竟是家丑,还是不可外扬,夏莲那边,她完全不用担心,她已经让暗卫查清楚了,夏莲的夫君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当初两人游湖时一见钟情。她钟情于他的金银珠宝。他钟情于她的相貌。两个人就这样成了婚,夏莲就变成了他的第十房小妾。要说胆小懦弱,还有一个人,就是她的爹,夏诚。为官数十载,他的俸禄很少拿回府中,都请了同僚喝花酒了,就连皇帝赏赐他的东西,也是拱手让人,生怕他的同僚给他穿小鞋,每天在同僚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回府却发起了脾气。这也是夏莲见钱眼开的原因。当初夏老将军也看出夏诚的性子,想让夏诚接受他的位置,长点胆量,可惜,夏诚,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要不就是流连于花街柳巷,最后一把刀就举不起来,夏老将军才把希望寄托于夏清鸢身上。夏清鸢骑马飞奔到了城外五十里坟塚,她下了马,在众多坟塚中,找到了快要塌陷,杂草横生的坟墓。她红着眼眶跪在坟墓前,看着木头制作的墓牌,上面孤零零的写着,“赵氏之墓。”
坟前的果子还是新鲜的,夏清鸢环顾四周,赵氏临边的坟墓的果子也是新鲜的,估计是别人祭拜完,见她母亲长久无人祭拜,新生怜悯,所以分了些果子给她。夏清鸢指尖抚上墓牌,泣不成声。“娘,孩儿不孝,十八年才为您洗清冤屈,如今孩儿终于有能力报仇,为你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暗卫就带着昏迷的李代蓉来到了这里。他一把将李代蓉扔在了赵氏墓碑前,李代蓉被摔醒,她缓缓地张开眼睛,看到墓碑后,尖叫一声。吓得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树林中乌鸦扑棱棱飞过,发出了凄厉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李代蓉惊恐着看着坟塚,精神好似受了极大地刺激,开始尖叫起来,随后,又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是你长的太好看,老爷的身体虽然在我这里,但是心却一直在你身上,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给你下了砒霜。”
李代蓉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上的血水混合着黄色的泥土。夏清鸢伸出手,暗卫从袖中拿出一包药交到夏清鸢手上。“李代蓉,在这忏悔,我母亲可看不到,还是下去给她当牛做马,乞求我母亲的原谅。”
夏清鸢的话让李代蓉脸色煞白,如坠冰窟,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她面前,浑身散发着阴鸷之气的少女。“夏清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夏清鸢慢慢地靠近她,蹲下身,阴森的笑意让李代蓉眼睛里满是怨恨和惊恐。“那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找我报仇。”
夏清鸢伸出手卡主李代蓉的下巴,李代蓉剧烈挣扎,她常年养尊处优,哪比得上常年累月习武的夏清鸢。药粉全部塞进李代蓉的嘴里,李代蓉瞪大双眸,想要喊救命,喉咙中却挤不出一个字。夏清鸢站起了身,双目中带着恨意,“用在我母亲身上的,如今全部还给你。”
李代蓉七窍流血,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帮我找几个人,把母亲的棺椁抬进夏家祖坟。”
“是。”
暗卫转身要走,夏清鸢忽然想起什么。“等等。”
暗卫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夏清鸢。“小姐怎么了?”
夏清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一直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你多大,你是爷爷的旧属,年级应该比较大,我是不是应该叫伯伯……”暗卫急忙解释,“属下二十七岁,当时,夏老将军看属下年级太小,并没有让我跟随部队上战场。”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找你,就放烟花吧。”
暗卫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还是恭敬回答。“属下叫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