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哥哥！”

噬骨的心痛被惶然压了下去，姚夕慌乱而徒劳地挣扎起来。聂远一言不发，抱着她径直来到床边，将她放下的同时，他身体压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久违的吻。这几个月，他没再像之前那样霸道、不顾她的意愿，没人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他尽可能地对她好，尽可能地补偿她，就是希望能留住她。如果她仍要离开，那他的忍耐有什么意义？不，他不要她走，他不能失去她！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心里却是渴切与悲怆相缠，揪得生疼。“不要！聂哥哥，不要这样！你刚才还说不再伤害我的！”

用力扭开脸，姚夕凄声叫了起来。这样的他，让她又想起几个月前的他，害怕的同时有些怨恼。见她一脸惊惧，聂远翻身侧躺着，然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别怕，我不是要伤害你，我只是……小夕，不要离开我！”

“我……我刚才不是说过吗，让我再想想……”“我等不了！小夕，告诉我，你会留下，现在就告诉我！”

听着他惶然而急切的语气，姚夕心里一阵阵抽痛。明知，眼下应该敷衍他、稳住他的情绪，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对他撒谎。她的沉默和为难的样子，在聂远看来意思已经很明显，惶恐和伤痛齐涌，他心一横，再次再怀里的人压在身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夕儿，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在他认为，如今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他撑着身子，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直接去脱她的睡裙。睡裙是套头式的，当裙摆被掀起来的时候，姚夕彻底慌了，奋力挣扎起来。只是，她的挣扎在聂远面前太微不足道了。双手被他一只手捉住，按在头顶，睡裙也被拽到了胸部以上，露出白玉般的身体来。聂远被眼前的美丽酮体晃了一下眼，呼吸一窒，动作也僵了起来。他等这天已经太久。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他等着她满十八岁，等着跟她订婚，等着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聂哥哥，不要！”

姚夕只觉血液直往头顶冲，惊惶失措地叫了起来，“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聂远被她的话震了一下，目光从她半裸的身子移到她脸上。看着她鼻翼颤动、泪水涟涟的样子，他一阵疼惜；可是，想到她铁了心要离开他，他心里抽痛。片刻的怔愣之后，他俯身吻住她，堵住她后面的话。小夕，就算你恨我，我也要留住你。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的，我们一定能幸福的！心里说不清是凄然还是狠绝，他虽极力让自己温柔些，动作却果断而利索，很快，他彻底脱下了她的睡裙，然后探手去褪她的小内裤。她惊愕地大睁着眼，双腿奋力踢蹬起来。聂远单手难敌双腿，终于松开她的唇，放开她的手，全力去对付她的双腿。终于，姚夕的两只脚踝被他抓在手里，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被拽了下来。她的脑子已经彻底罢工，甚至忘了惊叫，只本能地支起身，拽过一旁的毯子遮住自己。在她遮住之前，聂远已经将她玲珑有致的胴体印在了脑海里，体内的血液快要沸腾了一般。他一把拽掉毯子，甩在床下，然后热辣地看着她的身子。“不要，聂哥哥，不要这样！我真的会恨你的！”

姚夕一只脚踝还被他抓着，只缩着身子、屈着腿坐着，双手一会抱胸，一会去遮小腹以下，完全失措。因着她的话，聂远心里一痛，清醒了几分。他目光挪到她脸上，却没放开她，而是再次将她压在床上，然后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泪水。温热的、咸咸的泪水，舔在舌尖，竟有些苦涩。聂远心头一酸，喉咙哽了一下。“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离开！小夕，别走好不好？这世上，我只有你，你走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小夕，你答应过，永远不和我分开的！”

姚夕还在徒劳挣扎着，听到这，尤其是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她额头，她愕然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他双眼朦胧，泛着晶莹的泪光。她完全呆了。从小到大，她几乎没见过他流泪。唯一的一次，是聂奶奶去世之后不久，她在聂奶奶房间里找到他，见他捧着聂奶奶的遗憾，泪流满面。那时，他十四岁，她九岁。那时，她并不知道他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更不明白聂奶奶是他唯一的依赖，她只知道，她很心疼他，所以不顾他赶她走的喝斥，用自己的小手帮他擦眼泪。“……小夕，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我们以后会分开吗？”

当时，他抱着她，就好像她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而她的反问，终于让他的眼睛一亮，心里像是注入了一屡阳光，刹那间温暖起来……往事如昨，姚夕胸口阵阵窒痛。一直以来，她觉得她和他理所当然地会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反问。“聂哥哥……”泪如泉涌，她不仅忘了挣扎，反而回搂着他的脖子。她何尝想跟他分开？纵然他曾那样粗暴地对她，她都一直狠不下心离开。他说他只有她，她又何尝不是？如今外公去世，她就只有他一个至亲的人了。可是，他的母亲，却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缠在脖子上的小手，让聂远怔了一下，然后悲中泛喜地看着她：“小夕？”

“聂哥哥，我也舍不得，可我……只能这样……”悲怆中，姚夕终于完全敞开心扉。聂远既激动，更倍觉伤痛，他搂紧身下的娇躯，一声一声地唤着：“小夕，小夕！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定有办法的！你心里有我，我心里只有你，为什么一定要分开？难道非要两人都痛苦一辈子？就算我们牺牲自己的幸福，你爸妈、我爸爸也都活不过来了！”

姚夕再也说不出来，只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聂远先是一遍又一遍地舔着她眼角泛滥的泪水，然后辗转覆上她的唇，她的耳廓，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并一路往下。心里早已说不清是悲怆还是绝望，入眼的美好酮体让他不愿再想，只渴切的、又极尽温柔地掠夺着，给予着。姚夕早已放弃挣扎，只合着双臂抱着他，阖着泪水肆意的双眼。给他吧，即将别离，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相见，就当是他们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