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老祖宗颇有威严地用龙头拐杖杵了下青石板地面。柴叔看了眼苏唐，走到老祖宗身边，俯身耳语几句。苏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只见老祖宗的神情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会出什么事呢？苏唐开始担心。“姑娘，这件事情有点麻烦。”

老祖宗并不打算对苏唐隐瞒，“在我们寨子里，黄花姑娘一旦被男人要了，就一定得嫁给这个男人，这是祖上留下的规矩。”

苏唐紧盯着老祖宗，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老祖宗示意柴叔往下说。“燕子说你男人已经要过她了。”

柴叔略显尴尬地通知苏唐。“不可能，”苏唐脱口而出，“他不会的。”

柴叔摇头，“燕子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不然她还怎么在寨子里待下去？”

“你把他们叫来，我要当面问。”

苏唐看上去很自信，可心里也难免动摇。燕子虽然脾气暴，但模样算得上漂亮，而且看上去也就二十岁的样子，身材凹凸有致，更何况她那么喜欢盛烽，谁知道盛烽会不会乱来呢？这要是真发生关系了，又该怎么办？把盛烽留在这里当上门女婿？算了，如果盛烽愿意，那就让他留下吧。苏唐觉得心累。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却不停地出幺蛾子。正想着，燕子和盛烽被带进来了。燕子抱着盛烽的胳膊，看起来很害怕，盛烽这次没有推开她，而是眼神凌厉地看着所有人。完全不是刚才在燕子家里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苏唐甚至觉得盛烽已经恢复记忆，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了压力，来自盛烽的那股威严，比老祖宗更胜一筹。“燕子啊，你敢对着祖宗牌位发誓吗？”

柴叔开门见山地问。燕子在长辈们面前不再嚣张，低着头特别听话的样子，低低“嗯”了一声。“跪下。”

老祖宗沉沉一声，燕子已经双膝跪地。祠堂外面围了好多人，都探着脑袋往里看。“等等。”

苏唐都还没问清楚，哪能这么快就让燕子给老祖宗起誓？这种事对寨子里的人来说很避讳，不好意思当面说详细，可苏唐不在乎。苏唐直接问燕子：“你和盛烽同房了？是什么时候？”

她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好多女孩子红了脸，就连男人们也纷纷低下头不敢吱声。燕子的脸更红，活像一只烫熟的虾。她紧紧抿着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姑娘，这种事怎么好问这么详细的？”

一个大婶主动出来解围，“哪有黄花大闺女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就是。”

其他人纷纷附和。苏唐不理会，又把目光投向盛烽，语气倒是很温柔。“你欺负她了吗？和她睡过觉了？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就留在这里吧，给她做丈夫。”

盛烽听得皱起眉。他是失忆，不是傻，大庭广众地这么问他，这女的不能仗着自己好看什么话都敢说吧？不过，意见归意见，关乎自己清白的事情他还是得说清楚。“我们没有睡过觉。”

盛烽坦坦荡荡。谁知他话音刚落，燕子就哭天抹泪地号啕起来。“苏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的语气和表情之伤心，让在场所有人都站在了她这边。“外面来的男人果然靠不住。”

“燕子救了他，他占了燕子便宜，现在城里的漂亮女人来了，他就翻脸无情，真是个渣男！”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和女人都靠不住。”

“燕子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能就这么被外人白白糟蹋了！”

“对，就是！不能放他走！要他留下！娶燕子！”

“娶燕子！”

“娶燕子！”

乡亲们的呼声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