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咦,这治疗不举与治疗不.孕不.育当是有区别的?不育未必不举,不举却一定是不育的。按照这个逻推敲起来,单纯治疗不举相对容易些,而不育的原因过于复杂,就不是单凭“举”起来就能搞定的。依万航对赵构的了解,他也是有过儿子的,这就说明老赵家的基因没毛病。要知道,赵构的生父赵佶儿一生之中有三十八个孩子,而且有十九个个孩子是在被俘虏到金国的八年时间里生的。在他有限的生命中,这播种能力之强大让人印象尤其深刻。这么看来,赵构不是天生“隐疾”导致不举不育,这就好办了,要一举成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试想堂堂一国之君,收养儿子本就是不得已为之,为朝堂内外之人所诟病!驾驭后宫还得还靠民间土方子,他连床上的“虎狼”都敌不过,何以在千万个“套马的汉子”面前耍威风!真替赵构窝囊!哎!“渡之,你也莫要灰心!我们王医师最拿手的就是……”秦伯阳调笑着凑到万航耳边,“保证药到病除!”
万航强装笑脸,再看向王继先时,满眼尽是期待,仿佛眼前端坐的就是他实现播种梦想的救星。“那就有劳王医师了!”
万航站起身,本想郑重施礼,没想到左臂难以施力,只好垂手而立,向王继先毕恭毕敬地三鞠躬以示感谢。王继先对他的伏低做小之态很满意,他捋着稀稀拉拉的胡须,道:“看在伯阳贤侄的面子上,我这颗就权当赠与公子试用……那姑娘与公子……呵呵,是老朽多言了!”
万航从进门就没看王继先对自己笑过,甚至还百般不情愿地态度,大约是觉得自己这毫无勋爵之人,要他出手医治,拉低了他的身价!可是一提这“黑虎神丹”,他就自动联想到幼幼,这个老色胚!在安乐坊行医济世的那位王大夫明明就和善许多,这双胞胎兄弟差异也太大了,两人同出一门,医术上当不相上下,如今一人稳居庙堂,一人却沉于民间。万航当然不会浅薄到单从个人追求上评价一个人。而是因为这个王继先早已与秦桧结拜为兄弟,秦桧夫人王氏从潘贵妃那里得到消息后,便着人为王继先送信,这才有了他当众揭榜的一幕!赵构身边的亲信,有统帅三司的都指挥使杨沂中,大太监左都知廖怀荣,再就是侍奉药饮的王继先了。太监如外戚一样,向来被赵构多方限制,即使放权,也不日后便收回,秦桧筹谋日久,他安排的小黄门至今还是个小黄门,派不上用场;杨沂中比自己更得圣宠,而秦伯阳尚未能担大任,张俊那厮势必会告老还乡,枢密使之职一旦落于杨沂中之手,再谋划可就迟了;为今之计只有窥得官家心意,占得先机,而可用之人唯有王继先,此人贪财好色,用起来最是趁手,何乐不为呢!万航心想,此时的王继先刚刚依靠秦桧这棵大树不久,一切还来得及,只要自己抢先一步找人替换他,这老色胚强抢民女为侍妾,建立“快乐仙宫”这等祸害老百姓的事就不会发生了。王继先的背后没开出孔雀屏来,秦伯阳倒是扑闪地像只花蝴蝶,围着万航转个不停。“渡之,王医师说的没错!今夜你便宿在风雅阁吧!”
他兴奋道。万航皮笑肉不笑地侧侧身,暗示自己胳膊已半残,跟那儿举不举没关系。再说那幼幼姑娘早已提醒她有大姨妈来访,哼,难不成再聊一次“夜光剧本”,他才不要!王继先已经收拾好医箱,挎在肩上,他向万航递来一个锦盒,叮嘱道:“小公子,行事前半个时辰服用即可……若不行房,千万不要服用,切记!”
“是!谨遵王医师嘱!”
万航鞠躬应下,又道:“谢过王医师,恭送王医师!”
三鞠躬目送王继先离开后,万航暗自嘀咕:这玩意,不过是六味地黄玩,河车大造玩,麦味地黄玩之类的补肾之物,自己哪用得着这玩意!他打开锦盒,把药丸取出来,塞进宽腰带中,还拍了拍。秦伯阳半阖着眼,一脸慈悲地看着他,道:“别舍不得吃,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你当饭吃,都没问题!”
那笃定的神色,仿佛亲眼见证过万航“不举”一样!“伯阳兄……”万航窘迫地道,“今夜还要去赵府!不能宿在这里!”
“别诓骗自己了,无赵府请柬者,一律被拒之门外!你可有收到那请柬?”
秦伯阳扬着手中的大红色请柬,得意地笑,“不信,自己看!”
万航将信将疑接过,还未翻开,就瞧见一列大字:邀请者方可入内!赵煜玩的什么!在请柬上标明这样的字,这不等于昭告天下:不被邀请的就被视为自己的政敌吗?分明就是拉仇恨啊,万航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还是说,他在用请柬向某些人传递某种信息?依赵煜的沉稳,几十年来步步稳如棋,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不对!事态不明朗,自己今夜还是远离赵府为好!这么想着,他连忙换上一副面孔,可怜巴巴地道:“幼幼姑娘近日癸水,肯定是不能……”“那就暖暖姑娘吧!”
哈?万航瞠目结舌,差点给跪了!一想到那身材浑圆的丫头,他顿觉身上有一座山压下来。“我看你俩挺有眼缘,不然也不会那般眉来眼去?”
秦伯阳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要……救命!万航欲哭无泪,“暖暖姑娘可爱至极,可是我这……”“放心吧,如果她违逆你,你大可以告诉冷月!”
秦伯阳沉声道:“你告诉我也无妨,顺便告诉我这药效如何!因为服用此药的另一人,我是不敢去问的……哈哈哈哈!万渡之,今夜你就尽情快活吧!”
秦伯阳迈着方步离去,万航腰板一软,跌在宽椅中,任自己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