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交给自己一沓武.器的图纸。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一练几个时辰。瞧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汗珠子都来不及擦拭,几缕头发被汗湿,黏在脸颊上,心里就有无名的火气上涌。可巧,那个万渡之又是个不消停的。岂止是不消停啊,简直就是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这牢狱的大门,他都进过几回了,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的。“哥,我一点也不担心他!若无任何筹谋,他不会由着人将他拿下!”
赵静姝面色沉静,弯了弯嘴角,透出几分骄傲之色来。她是相信他的,即便天下人都不信他,她也会信,这话当初在刑部大牢就说过。如今若是能见到他,她依然会这样说。闻言,赵泽川在她脸上逡巡了片刻,确定她不是编出这般好听话,只为让自己安心,才点了点头。“如此,便早些歇着吧!”
“他……在里面还好吗?”
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赵静姝垂下眸子,双手的手指搅绕在一起,希望兄长再说点什么。赵泽川高大的身影往前一步,抬起的手本欲摸向她的头发,不知想到些什么,又放了下去。“在被捕之前,他早已做好周全安排,只要不是被关进御史台狱,无论他被关在何处,都会有人关照的!”
赵静姝满足一笑,头也没抬,转身就往外走去,“哥,你也早些休息!”
看着她甩着臂膀离去的背影,赵泽川无奈地叹气摇头,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就在他转过身去,走向宽椅时,门外的一丝轻微响动,吸引了他的主意!“是谁!”
他沉声道!还未转过身,那人已经迈步进了正堂。他一身湛蓝色锦衣,神色从容,双眸微微眯起,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背着手四下环顾。见来人是他,赵泽川面色一凛,旋即又抬手做了请势。“伯琮,你来,何须要这么偷摸?”
“难道不应该吗?”
赵眘也不跟他过多客气,走到宽椅前,一甩袍角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举杯就灌进了口中。他砸了咂嘴唇,细眉一挑,“姝儿姐姐越来越能干了,令人刮目相看!”
赵泽川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门口处,“伯琮可别当面夸她,省得她又缠着教她岳家拳法!”
哈?赵眘眼睛一瞪,哑然失笑,“是什么让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改了性子?”
他一脸好奇地望着赵泽川,“莫非,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掀动朝廷风云的民间商人?”
“你也听说了?”
“呵!皇宫内都是他一手开办的报纸,他的名头,恐怕比我这个皇室养子还要响亮些!”
赵泽川闻言心头一颤,俯身恭敬替万航开脱。“普安郡王切勿听信谗言,万渡之此人行事素无章法,个性张扬……若是冲撞您,我替他……”“哎,长缨,你我自小兄弟相称,你的兄弟亦是我的兄弟,我求之不得,何来怪责之意?”
赵眘大大方方地说出心中所想,让赵泽川松了一口气。“早在他把姝儿姐送至宫中,我就晓得他是个城府极深之人,果敢善谋……只是这次,他意欲何为?”
赵泽川哪里知道的那般详细,自从“父亲”溺亡,他就已经刻意避开万航了。他在另一边的宽椅中坐下,拢了拢袖管,万般无奈地道:“我倒是也想知晓详细些,可是他连姝儿都未透漏一星半点,眼下,想伸把手,都不知道该伸向何处!”
赵眘抿唇不语,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赵泽川的动作。见他不似是诓骗自己,这才爽朗一笑,“无妨,咱们那么多人,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咱们?赵泽川对这个称呼可不适应,他所谓的咱们指的是谁?赵府血案,自己也是参与者,不仅如此,还是射杀杨沂中的主导者,这么说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过,事后,父亲赵煜对此事大发雷霆,甚至搬出了“伴君如伴虎”的陈词滥调来。后来,干脆连赵府族人的性命也拿出来与此事相较一番。若不是自己窥得傅选鬼祟行事,原也觉得父亲太过多虑,眼下这赵眘贸然前来,连声招呼也不打,分明还有要事!区区一个万航,值得他做“梁上君子”的行径?“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赵泽川当即不敢多话,随声附和了两句。但是下一句,把赵泽川惊地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那渡之,可知道信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