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时她在场,偷跑出去约会时她把的风,这可是我和管家闲聊时听说的,管家一把年纪了,感叹命运离奇,一切都是天注定。我当然不以为然,运的确是老天掌握,但这命却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中每时每刻都在面临选择,而决定的从来是自己,旁人干涉不了。很久以后,当我被黄沙迷了眼,拄着刀柄站在沙场上时想起这句话,凄惨一笑。“倾薇啊,怎么有空来姨娘这?”
姨娘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我意外。我关切地问道:“姨娘可是生病了?大夫来看过了吗?”
姨娘连咳几声,说没关系,又唤过鸳鸳:“去把我前几日寻到的小吃端上来。”
这屋里有一股檀香味,就在这圣洁的味道中她向我慢慢道来娘以前的往事。“你娘真是漂亮,又谈吐高雅,一点也没有商家女儿的俗气,我从小跟在她后面,看尽她所有的好。不怕你笑话,有段时间我专门找她的缺点,后来终于让我找到了,就是她的痴情。她义无返顾地嫁给了当时战败而归的你爹,所有人都反对啊。可是她不管,也不知道她娇小的身体里哪来的勇气。不过她没有做错,你爹也很爱她,你娘很幸福。”
说到这里她顿了好久,是在回想往事吧,“只是她太幸福了,招人嫉妒。”
“什么?”
我诧异,难道她果真知道瞎眼的真相?“姨娘说的是谁?”
你惊了一下,有些慌张的开口:“啊,很多人啊以前的好友什么的。她们都叹天不公,到处中伤你娘,散播你娘红杏出墙,是靠别人的孩子缠住你爹。不过你爹很相信你娘,毫不理会。”
我记得小伍说过,我娘是生我时难产而死的,是真是假?“不说了,不说了。快,吃糕点啊,虽是农家制作但别有一番滋味。”
她将糕点推倒我面前,殷勤道。我咬了一口,果然很美味,清甜可口。心里对这姨娘有了些改观,我听的出她讲小时侯与娘的趣事时的真情。也许,她也并不坏,我又仔细想想,她的确没做过害我的事,是我直观的认为后母就应该是坏人。从姨娘那出来时天空大变下起了雨,我听着雨打伞面的劈啪声问小伍:“你说,我娘的难产会是别人谋害的吗?”
小伍似乎很难回答,这种事本不该是丫鬟可以谈论的:“不会吧,听管家说当时夫人,啊就是现在的夫人也在产房,所以……”“咦,那到是了。”
我轻描淡写一句,心里却矛盾的很,如果姨娘对我娘存有异心,那么她有的是机会下毒。“小姐,良大夫在前面避雨呢。”
我睁开眼看,更加模糊的视线中是良诚修长的身段,阳光斜过画出水墨色的剪影。本相绕道而行的,我可没忘记他给我的痛苦,青楼那天之后脖子上的淤青几天才消,我还得防着不让人瞧见,当真可气!他却眼尖的将我叫住,又叫小伍扶我过去后走远些,有事与我这位小姐商量。我接过小伍手中的伞,心想好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