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城倒是非常看得开。“急什么,现在这样看着也挺有趣的。”
“少拿我儿子看笑话。”
“我说的是贺老。”
平日里,贺有年在外界的眼中,是个非常有威严的老人,从来只有别人对他毕恭毕敬,谁都无法想象他会有如此狗腿的一面。这要是被人看见,恐怕还会被人怀疑贺有年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不过话说回来,大宝似乎不是很乐意让人知道他的马甲。想想也觉得不奇怪。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年纪的小孩,说自己是SSS级别的顶级药师,谁信?贺有年怕是只会当做童言无忌吧。时宛言突然替自己儿子觉得委屈。明明孩子们都挺厉害的,却总是得顾及太多事情而隐藏身份。不知道大宝会不会伤心郁闷呢?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各有所思。饭后。贺成俊被父亲吩咐,带着六个孩子们一起去书房打游戏。其他人都去了客厅喝茶聊天。贺有年见时文蕴的心情还不错,酝酿了一整天的话终于找到机会说出口。“那个,时老先生,其实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时文蕴很是不解地挑起眉毛。“贺老先生,今天是为了我家言言办的拜师宴,你就别拉着我说话了,言言才是今天的主角。”
“是,是这样的,我想跟你提个科研的合作项目,这事我之前也跟时小姐商量过,当时她一口拒绝了我,但K集团那边最近开始催了,我想了想去,始终认为最合适的人选还是您啊!您当真没有意向去参加这个科研项目吗?”
此话一出,时宛言的心不由得咯噔一声。时野和封景城纷纷朝两位长者的方向看去。而时文蕴则是听得满头雾水。“什么科研项目非要我去不可?我只是个生意人,对科研项目一点头绪都没有。”
“哎,时老先生真是太谦虚了,大家都知道,您是我们药师协会独一无二的顶级药师,这次的医学科研项目,派你去担任项目主任,当之无愧啊!”
“我怎么可能是药师?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时文蕴脱口而出的话,让贺有年愣了好几秒。“时老先生不是落尘药师吗?”
“这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贺有年错愕地把视线转移到时宛言的身上。只见她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幽幽说道:“会长怕是有什么误会了,我父亲只是个普通商人,并不是落尘药师。”
普通商人?普通?时家的底细他都让人去查过了。这个叫做时文蕴的家底家业,庞大得让人窒息好吗!“时小姐上次不是说,落尘药师是你的亲人么?”
“可我没说过落尘药师是我父亲。”
从头到尾都只是贺有年先入为主,她耸着肩,表示自己非常无辜。贺有年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这就奇了怪了!如果不是时宛言的父亲,那还有谁?只见他脑筋动了动,忽而把视线落在时野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难道时宛言的亲哥才是落尘药师?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创办药师协会多年,什么样的精英天才都见过,若眼前这一表人才的男人是SSS级的顶级药师,也不足为奇。想到这里,贺有年忽然感到一阵羞愧。刚刚吃饭的时候,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时老先生的身上,完全没有过多地留意其他人,尤其是这个叫做时野的年轻男人,全程都是默默地吃着饭,寡言淡薄。“落尘药师可真是为人低调,害,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好好认出来,真是失礼了。时先生,请你多多见谅!”
贺有年的脸色说变就变,一点都不带尴尬。只不过,他这次还是认错了人。时野摸了摸鼻子,非常诚实地解释:“贺老先生误会了,我也只是个普通生意人,对炼药一窍不通。”
呵。我信你个鬼。贺有年在心里暗自骂起来。这时家一个个的,都老凡尔赛了。时野是谁?M国的S手机品牌创办人,也是M国稳居前十名的首富,威廉。这还叫普通商人?搞得他都快要认不出普通这个字了!虽然心里吐槽着,但贺有年嘴里始终哈哈哈地干笑。“时先生真是谦虚,我知道你向来低调,不想暴露身份,但我想跟你商量的合作事关重大,还请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你还是问我妹妹吧。”
时野把皮球踢回给时宛言。当贺有年的视线落下来的时候,时宛言莫名有点惭愧,怎么整得好像是她故意把会长给耍了一顿?“时小姐,你……?”
贺有年话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卡住了。时宛言就是落尘药师?这,好像也没有不可能的事啊!毕竟那天在研讨会上,她的演讲振振有词,完全不像是个小助理。如果她真的是顶级药师,那贺成俊那个不成器的臭小子真是赚大了!这时候,封景城缓缓开口打岔:“得了,再这样下去,连我也要被当成是药师了。言言,你还是和他说清楚,谁才是他口中那个顶级药师吧。”
贺有年闻声,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眼中满是炙热目光。还不等她公布答案。一把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妈咪,我们想回家了,明天早上还得去幼儿园上课呢。”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大宝跑过来抱住时宛言撒娇起来。她微愣。这时候其他宝宝也一个个跑过来抱着她一起撒娇。“唔,妈咪我犯困了……”“妈咪我们要回家。”
贺成俊这时也出现了,挠着后脑勺满脸歉意:“可能是我家没什么有趣的游戏,孩子们觉得无聊。招待不周,真是抱歉。”
贺有年差点就想把自己儿子给揍一顿。怎么好巧不巧地,偏要让孩子们这个时候出来打断大人的谈话?害他现在连谁是落尘药师都不知道!时宛言见机行事,“会长,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谢谢会长的款待。”
“啊……等等……”“不用送了,我们可以自己出去。”
贺有年还想说什么阻止的话,然而时宛言他们一家子已经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他心里那叫一个怄气。还没跟他说答案啊喂!就在他想转身把不成器的儿子贺成俊揍一顿之际,走在最后面的大宝忽然转过头。那眼神,盯得贺有年的心猛地一颤。这孩子的眼神。太成熟了。完全不是一个四岁小孩会有的目光!一时间,贺有年的脑袋闪过不可思议的怀疑念头。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