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在看什么?”
“成俊啊,你瞅那孩子,是不是长得特别像个小大人?”
贺成俊顺着视线看去,时宛言他们一家子正坐上车,落在最后头的小孩走路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一种优雅贵族的气质。“这六个孩子的确挺成熟的,估计是家族提供的教育良好吧。”
像他们这种,生在豪门的孩子,从小就被迫学习各种才艺和礼仪课。更何况,他还听说时宛言之前就是在法国生活的,欧洲那边的贵族,对于礼仪方面更是讲究,因此小孩举止看起来成熟,并不足以为奇。“成俊啊……”看着车子离去,贺有年唤了一声。“你认为,一个小孩若生下来就是个天才,那聪明的程度能有多高?”
“啊?这个……估计也就才艺方面非常有天赋吧,我记得以前也有过不少神童,七岁就能弹奏所有高难度曲子。”
“不,我问的是医学方面,或者炼药。你说,有没有可能孩子在还没上小学以前,就拥有一身惊为天人的炼药天赋?”
贺成俊的眉头微微皱起。“爸,你怀疑那几个孩子,是医学天才?”
“我是觉得时家和封家的基因都挺好的。”
“那也不可能吧?六个孩子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岁,是上幼儿园的年纪。纵然是我这样出生在医药世家的人,也得上学好多年才有懂得一点炼药的皮毛,更别说是几个连字都没认全的孩子了。爸,你想多了,这种天才不可能会有的。”
贺有年闻声,扫一眼儿子。“嗯,你说得挺有道理。是我刚刚一下子脑抽了,胡思乱想些不合逻辑的事情。”
他收了收心思,想起今天没有问出落尘药师的事,有点小失望。看来,落尘药师是另有他人啊。还是以后找机会再问清楚吧!……车上。时宛言终于找到机会问清楚大宝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不希望我把你的身份告诉会长?”
“万一说出去,反而影响了他对我们的信用程度,那以后办事就不太方便了。”
她没料到儿子竟然想得这么长远,有点意外。“你难道不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大宝认真想了想,摇头。“没必要。我手里有药师认证,这就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肯定。”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你的身份,迟早要公开。”
“能拖多久就多久呗。”
大宝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随意,但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时候,眼里闪过几分落寞。封景城默默将老婆与儿子的谈话听进去。等到两人结束对话,他便幽幽传来几句话。“社会本就如此,人们从来不相信自己没见识过的事情,哪怕亲眼看见了奇迹,也会以为是邪术。”
“不要想着改变全世界的人,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自己,你知道自己有多优秀便足矣。”
“你得先认可自己,有了自信,才能不被别人的眼光和看法造成任何伤害。”
来自老父亲的安慰,让大宝错愕地了好几秒。他确实因为害怕身份揭露以后引来质疑和批评,所以畏畏缩缩的。爹地的意思是叫他要做自己,认可自己的能力,不被别人的看法而影响他药师身份应该做的事。是的,他得先相信自己。大宝想着想着,视线缓缓垂下来。时宛言注意到儿子微湿的瞳眸里闪过一丝丝感动。大家都安静不说话,留给大宝独自思考的空间。半晌。只听见车里响起他那稚嫩的回应。“谢谢爹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贺有年很意外。拜师宴之后的几天,落尘药师在医药交流平台上主动联系他,说是答应接下那个医学科研项目。这可把贺有年高兴坏了。“爸,你别再笑了,茶都已经被你洒好几杯了。”
“我这是高兴!落尘要是答应接下合作案,那就是说我有机会见到他的真面目了!”
“那你们约好什么时候见面了吗?”
“他说暑假才有空。”
贺成俊震惊地问:“为啥是暑假?落尘药师如今还在上学的年纪?”
他自认自己是个读书特别好的孩子,年纪轻轻便获得了哈佛临床医学系博士学位。只是读书好跟实践能力好是两码子的事。他才刚出来社会没多久,别人在求学时期已经能当上SSS级炼药师?这也太打击人了!“人家那是叫活到老学到老!”
贺有年纠正道。他想起在C市的时候,时宛言也表态过落尘药师忙着上学,这件事他没有放在心上,到现在才又想起。“难道,时小姐难道还有其他家庭成员?如果落尘药师不是时老先生,那还会有谁呢?”
“这还不简单,找人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反正也不算什么隐私,应该挺容易调查出来的。”
贺有年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快,帮我联系一下侦探社,查看时宛言家里人还有谁正在上学?”
……刘氏兄弟自从研讨会的事情以后,就开始走霉运。尤其是刘重天。以前他盯着药师协会副理事的头衔出去,别人看见了都会敬三分;如今他像只过街老鼠,但凡在研讨会上见过他的都会不由自主露出鄙夷的目光。这使他遭受了长时间的舆论压力。“哥,爸冻结了我的银行卡,说我若是不把副理事的身份拿回来,以后都别想回家。”
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里,刘重天对亲哥哥露出万分无奈和焦虑的表情,“哥,你替我想想办法吧。我现在手头上的钱,根本不够生活。”
刘司和看着他,心里也是一阵心疼。“要解决这事不是挺简单的?只要找时宛言道歉求情就好了,你到如今还不乐意吗?”
“不是我不愿意,是她一定不会接受道歉啊。”
“你怎么这么确定?”
刘重天抿了抿唇,脸色难看:“看看苏若欣的下场,得罪了时宛言的人,就是那个下场。要是道歉有用,苏若欣怎么可能会在监狱里死去?”
听到这番话,刘司和不赞同地皱眉。“苏若欣那是十恶不赦,她杀了人,而且她从来没有认错悔过。最后在监狱里也是暴毙身亡,跟时宛言一点关系都没有。”
“哥,这么显而易见的阴谋论你不信,反而偏偏帮着时宛言说话,你怕是被她的外表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