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文丰宁也在场。”
意如低头补充道。“文丰宁。”
颜阶喃喃着,眼底的神色越发阴冷,他早就知道文丰宁不是个安分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等不及。他还没死就敢把手伸到了温笑卿身上!意如小心翼翼的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颜阶,忐忑说:“坊主,如果药方落在她手里,那您......”因为天毒蛙的事情,大人已经对坊主诸多不满,倘若药方也被文丰宁捷足先登了,那坊主这边怕是不好交代。“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颜阶问。意如垂眸,“已经在准备了。”
颜阶不满,“时间。”
“五日之内一定完成。”
意如惶恐说。...柳逸轻与裴黎分开之后,在街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颜阶。回到医馆之后才发现对方已经回来了,篮子里装满了肉和新鲜的蔬菜。“柳侧君这是去哪里了?挺忙的啊。”
颜阶故意奚落问。柳逸轻转过身,没搭理他,脑中一直回想着裴黎的那些话。他的目的是药方,而他得想法子揭穿这一切。“我看行,下午我就回去告诉你大爹他们,你不用回去,你回去干什么,你还伤着呢。”
宋燕支兴奋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温卿和宋燕支就进了后院。柳逸轻迎上前,“妻主,房子看好了?”
温卿应道:“嗯,距离医馆没多远,是个两进的房子,里面家具一应俱全,稍微打扫一下就能住人了。”
找好了房子,搬家的事情也就确定了。温卿受了伤也不能跟着帮忙,加上医馆的病人越来越多,温卿更是抽不开身,但好在村里人都愿意搭把手,所以次日李岩山和玉竹就搬来了镇上。同时王大梅这边也调查到了一些信息。“何曼琳那老虔婆吃喝嫖赌样样都做,日子过得那是快活似神仙啊,不过她家主夫是个悍夫,所以她玩男人从来不敢带回家,以往都是去楼里,这次竟然专门给那哥儿买了个小院子。”
“果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偷不如抢,抢不如抢不着。这姓严的男人就是何曼琳抢来的,人家誓死不从,最后你猜怎么着?何曼琳那个老东西把人家相依为命的爷爷腿给打断了。”
“简直是畜生不如,我听说那小院里白天黑夜的都有男人在哭,真是作孽啊,人家才十四岁,毛都没长齐呢!”
温卿思索着,问道:“此事何曼琳的主夫不知道吗?”
“说不知道是假的,三天两头在外面过夜,是个人都能猜到是外面有人了,可人家主夫胸如大海,宽广着呢。人家说了,只要何曼琳不把人带给府,怎么着都成。”
既然如此,她主夫那边就没办法下手了。“那个严公子家住何处?他爷爷现在如何了?”
温卿问。王大梅应道:“就住在城外没多远,不然也不能让何家那母猪给碰上啊。至于他爷爷,我怀疑还活着,要是人死了,姓严的估计早就一根麻绳上吊了。”
“你去确定一下他家到底在哪里,还有,看看有没有办法混进那个院子见到严公子。”
“成,小意思。”
王大梅说着,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站在桌边磨磨蹭蹭的没有动。温卿抬眼看她,“怎么了?”
王大梅尴尬笑了笑,“没、没什么,那没什么我就先去办事了。”
看着王大梅离开,温卿轻笑一声,将掌心的银子扔回了抽屉里。晚上,一家人久违的又坐在一起吃晚饭。看着温卿胳膊上的伤,李岩山给她夹了块排骨,担心说:“那些人如此心狠手辣,你平日出门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实在不行,咱们就花钱请个有功夫的。”
温卿动作顿了下,“不用了,小擦伤而已。”
“这次只是擦伤,那上次也是擦伤,你总不能指望每次都这么幸运。”
李岩山眉头紧锁,叹息说,“卿儿,爹是想你能早点功成名就,这样你娘在沽岭也能少受些罪。可是卿儿,爹同样不希望你有事啊,你是咱们温家的独苗,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活呀。”
“我听人说城外的万福寺非常灵,要不明天我去给乖女求个护身符?”
宋燕支说道。玉竹瞥了他一眼,“你是真想去求护身符,还是想找个机会出去赌一把?”
别以为他不知道万福寺下面就有个赌场。宋燕支心虚,嘴上却倒打一耙,“你把我当什么人,我乖女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还去赌?你要是不放心,你跟着一起好了。”
玉竹翻了个白眼,道:“家里里里外外打扫起来少说也要两三天,我哪有那时间。”
“我陪爹去吧。”
柳逸轻开口道,“我想去给妻主祈福。”
温卿素来不信鬼神之事,道:“不用去了,我往后多注意一下就成。”
“那不一样,就这样吧,明天,算了,还是后天我们俩过去。”
宋燕支立刻道,他宁愿带着柳逸轻这个包子,也不想带玉竹那个刺头儿。吃过饭,温卿三人还得赶去医馆那边,有时候晚上有急诊,睡在这边也不方便。天色渐晚,街道上也没什么人,路边的红灯笼将石板路映照的红彤彤的。柳逸轻看着妻主的手掌,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伸了过去。感觉到掌心的触碰,温卿反手握住,侧眸问:“怎么了?”
跟在后面的颜阶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掌,脸色冷了下来,还以为他是个多么矜持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看着三人渐渐离开,一道黑影从墙角走了出来。“你真的不准备告诉她?”
旁边有人问,目光落在对方的腹部。裴黎握紧了剑,毅然转身道:“跟她没关系。”
“那是她的孩子,怎么没关系?”
对方跟上裴黎,劝说道,“我看他对夫郎也还行,又是个大夫,等你生孩子的时候,她好歹能照顾你,这男人生子可是走鬼门关啊。”
“照顾?”
裴黎嗤笑一声。她根本就不会要这个孩子,柳侧君说过,即使那个姓颜的怀孕了,温笑卿也会让他把孩子打下来,他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跟她坦白。“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裴黎抚摸着小腹,现在还没显怀,但是他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有了。真是讽刺,他竟然怀上了温笑卿的孩子,不过他不会让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