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也不认识路,只能跟着别人走。等给各大殿的菩萨都烧了香之后,宋燕支已经累得走不动道了,这一早上又是坐马车,又是爬山的,比他往日三天的做的事情还多。柳逸轻劝说道:“爹,我刚才听别人说后面有厢房可以供香客歇息,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宋燕支是实在是走不动了,巴不得能休息一下,如果能吃个斋饭就更好了。“走吧。”
宋燕支扶着酸疼的腰起身说。万福寺的香客多,有些人还是从外地过来的,所以随着万福寺面积的扩张,也多了一排供香客休息的厢房。在小沙弥的指引下,柳逸轻扶着宋燕支找到了寺庙后面的厢房歇下。等小沙弥退下之后,柳逸轻拿着桌上的茶壶摸了摸,说道:“爹,这茶水已经冷了,我去给你换一壶。”
“顺便问问她们有没有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宋燕支补充说。柳逸轻应下,抱着茶壶就出了门。王小珊看了眼离开的柳逸轻,又看向倒在榻上休憩的宋燕支,迟疑片刻说道:“宋叔,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厨房在西边,可是柳逸轻却抱着茶壶去了东面,一直走到一处无人院子才停了下来。“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跟着我。”
柳逸轻放下茶壶,转身平静的说道。颜阶一袭红衣的从梅树后面走了出来,轻笑一声,“既然都猜到了,那就把东西给我。”
柳逸轻从怀里拿出那张药方,回头看向颜阶,质问着,“你接近妻主,就是为了它?”
“不然呢?”
颜阶反问,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讽刺。“为了这个药方,你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柳逸轻摇头,总觉得这个理由太单薄了。“你知道什么?就因为这个药方,你知道迄今为止死了多少人吗?对了,你不是一直想让温笑卿独宠你一人?现在你如愿了,只要你把药方给我,我立刻消失。”
颜阶朝着柳逸轻伸出手掌。柳逸轻往后退了退,沉着脸又问:“妻主受伤跟你有没有关系?”
颜阶对柳逸轻已经没了耐心,手掌一挥,郁苍当即就出现在了柳逸轻身后。看着柳逸轻脸上的强装镇定,颜阶只觉得可笑,明明就是个病秧子,竟然敢只身跟他对峙,真是勇气可嘉啊。“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次,但是温笑卿受伤当然跟我有关。”
不管是在嘉州的那次,还是何家的这次,都跟他脱不了干系,毕竟何家跟他是一伙的。柳逸轻意味深长的看向颜阶身后,一抹笑意掠过。颜阶敏锐的察觉到了柳逸轻的异样,正准备回头却又听柳逸轻问道:“你们想要这个药方干什么?”
突然,郁苍听到墙角有动静,立刻提醒道:“坊主,有人。”
柳逸轻神色微变,扬声道:“想要药方就自己过来拿吧!”
“拿药方!”
颜阶催促道。“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乖女的,没想到你竟是个蛇蝎心肠!”
突然,宋燕支大骂着从墙角冲了出来。柳逸轻急忙喊:“爹,你别过去。”
可是宋燕支这会儿气昏了头,哪里会听对方的,只恨不得将颜阶那张骗人的脸给撕碎了!宋燕支霸道惯了,加上他一直将颜阶看做温卿的夫郎,压根就不会把他当回事,当即抬手朝着颜阶就是一巴掌!“坊主!”
郁苍护主心切,眼看颜阶受伤,毫不犹豫一剑刺向宋燕支。“住手!”
“爹!”
颜阶和柳逸轻同时喊道。可郁苍剑已出手,哪还有回旋的余地,就在这时,“叮”的一声,郁苍的剑被来人挑开。二人瞬间交手,兵刃交接,势均力敌。颜阶见状,当即抽出鞭子朝柳逸轻袭去,他手里的鞭子像是活了一样,蜿蜒着直取柳逸轻的脖颈。柳逸轻握紧了手里的药方,突然当着颜阶的面将药方撕碎。颜阶勃然大怒,“找死!”
鞭子缠住柳逸轻的脖颈,却在拉扯之际又一道人影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了鞭子。“你真是不要命了。”
来人扬声道,却是跟另一人说道。“少废话,救人。”
与郁苍交手的正是裴黎。颜阶眸色狠厉,手中的鞭子骤然变得迅速而猛烈。“不愧是长生坊的坊主,杀起人来当真是丝毫不留情面啊!”
来人轻笑着,却突然从腰上拔出一把软剑。柳逸轻抿唇,转身就去找宋燕支,虽然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可如果宋燕支受了伤,他万死难辞其咎!...与此同时,何家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何曼琳是被人谋杀的,加上严平昨晚半夜就被何曼琳赶出了房间,更是有着不在场的证明。任凭何家怎么闹,李县令也不可能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将严平判处死刑。此案因为暂时没有线索,所以只能将嫌疑人严平暂时收监。王大梅混在人群里,嚷嚷道:“何曼琳整天就想着裤裆里的那点事儿,指不定自己就是死在了男人身上,哎呀,真是报应啊。”
“别说,还真有可能,她年纪那么大,还最喜欢玩一些少年郎,这再好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那个严平真是可怜啊,我听说他是被何曼琳强抢回去的,如今何曼琳自作孽死了,他还要跟着遭牢狱之灾。”
听着大家的议论,何家人气的咬牙切齿,可悠悠众口又岂是随便就能堵住的。何姝云看向人群里的温卿,怨恨说:“一定是她,是她做的手脚,除了她没别人!”
文丰宁抬眸,与温卿的目光相撞,随即浅浅的笑了笑。“没有证据之前你就算亲眼看到都没用,李天拂性格古板,素来是只认证据不认人,更何况若非温笑卿,李天拂也不可这么快就要升官了,她顾念着温笑卿的恩情呢!”
思及此,文丰宁回头看向那已经无人的公堂,喃喃道:“不知这位子接下来是什么人坐。”
何姝云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我动不了温笑卿,我还动不了那个贱人吗!”
文丰宁摸着下巴,思索说:“我倒是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的。”
眼看何姝云怒气冲冲的朝着衙门后院走去,温卿也转身离开了。王大梅急忙追上温卿,“温大夫,她们恐怕不会放过严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