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中年妇女,被一旁的男子搀扶着,有些行动不便。“这是廖村长。”
七娘提醒说。温卿微颔首,“村长这么着急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廖村长情绪激动的想要握住温卿的手掌,却被温卿避了过去。廖村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说:“老神仙说的居然都是真的,温大夫您就是我们三口村的救命恩人啊。”
温卿否认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老神仙,至于村民的病,我的确有法子医治,总之先去看看病人吧。”
“好,好!”
廖村长高兴说,率先走在前面带路。“我听七娘说,村子里喝的水都是山上引下来的泉水是吗?”
温卿边走边问道。廖村长应说:“是啊,我们村子距离河道远,只有洗衣服浇灌才会去前面的河里挑水,怎么?温大夫的意思是水有问题?”
温卿摇头,又问:“现在怀疑染病的那两个村民跟周母可有接触?”
“没有啊,所以才说这病古怪的很,莫名其妙就染上了。”
廖村长这话才说完,一旁的村民就不满的接话。“都说了是周双带来的那东西搞怪,你们非不相信,这么多年,看看咱们村子因为她死了多少人?大家伙早晚都要被她害死!”
“就是,依我看就趁着温大夫在这里,我们让周双把东西拿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行了,人家周双她娘也生病了,要真是那东西的问题,周双怎么可能还留着。”
廖村长打断几人的喋喋不休。温卿虽心中好奇,但也没多问,因为就算问了,这些人估计也不清楚。村里如今剩下的村民并不多,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号人,为了避免被感染,大家都住在一个山坳里。“这里以前是老村子,由于大雨爆发了泥石流,当时村里房子塌了一大半。后来我们就搬到了你们看到的那个地方。谁能想到还有回来的时候,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廖村长摇头,叹息说。几人说话间已经能看到远处的房屋,本该寂静的夜晚,此刻却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路边都是得知消息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见到温卿纷纷小声议论着,眼中满是好奇和探究。“这里就是了。”
廖村长在一间房子外面停了下来。“温大夫,我们不进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廖村长诚恳的祈求道。温卿微微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屋里面,左玉正在跟两人说话,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过来。“温大夫。”
左玉起身喊道。温卿询问,“情况怎么样?”
老旧的木床上躺着两个男子,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见到有陌生女子进来,忙用被子遮住脸颊。“问题不是特别严重,没有发烧,主要就是最近食欲下降,右腹有些疼痛,还有肚子胀。”
左玉一五一十的说着自己的诊断情况。“温大夫,周母那边怎么样?”
左玉又问。温卿放下药箱,准备亲自再检查一遍,“初步诊断是传染性肝炎,但是传染源却还没找到。”
“我刚才也问过了,他们都没有跟周母接触过。”
左玉皱眉说。温卿走到床边,缓和了语气,“两位公子,劳烦将胳膊伸出来。”
两个男子羞涩笑着,互相推攘,“你先!”
另一个道:“刚才就是我先的,这次你先。”
温卿不得不打断两人,看向其中一个,“公子你先来吧。”
男子扭扭捏捏的伸出胳膊,目光却忍不住打量着这位传言中的温笑卿温大夫。两人都是轻症,其中一人据说昨天病得很严重,今天又突然有了好转。因为没有现代医疗器械的帮助,温卿只能通过望闻问切来判断,最终得出结论,的确是肝炎。“目前这一块主要就是中药调理,两人病的不严重,也不需要用施针。”
温卿说完,看向七娘,“药方还记得吗?”
七娘略微有些意外,可随即就明白了,原来温大夫早就知道她在门口。“忘不了。”
“他们两人没有出血,所以鲜白茅不用加。”
温卿又补充一句。七娘应下,出门去准备草药去了。几人忙活一晚上,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得知两人能救,廖村长以及村民们都激动不已,有人当场哽咽了起来。“温大夫你要是能早来一些就好了,这样我闺女也不会死。”
有村民抹着眼泪哽咽说。旁边的人唯恐他说这话让温卿误会,忙帮着解释道:“温大夫您别多想,我们绝对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您能来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温卿倒无所谓,只是不得不给大家破盆冷水,“别高兴的太早,里面两位公子因为病情不重,所以医治起来并不看困难。但一日找不到传染源,这个病就一日存在,大家都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用想了,就是周双!”
有村民情绪激动的嚷道。“我也觉得是她带回来的那东西有问题,走,大家也别猜了,直接去找周双对峙!”
“我他爹的受够了,今日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包庇她!”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村民们直接大声嚷嚷着朝周双家走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左玉担忧问。温卿皱眉,“我回去看看,左玉你再跟那两个公子打听一下。”
等温卿和七娘回到周家的时候,周家已经闹起来了。几个村民直接冲进了周家,不顾周双的阻挠,开始在周家翻箱倒柜的寻找那个木箱子。周双又气又急,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说:“够了,你们非要看是吧?好,我现在就把东西给你们拿出来!但如果村里的病跟这个东西没有关系,你们又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敢拿出来?周双,我见你是晚辈,所以才忍了这么久,这两年村里死了多少人你有没有良心?”
“周双,你也是姨父看着长大的,我家珠儿死的时候才十三岁啊,就算姨父求你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周双仰头,深深叹了口气,“我终究是要失信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