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第三次。”
如萧白漪所想,她借了自己三哥的名做这个局,却也很快地就将他摘了出来,毕竟他游学在外六年,不曾科举入仕是铁证如山,萧家只是被牵涉其中遭了不白之冤,不曾与会试舞弊相关。萧白漪甚至做好了准备,刑部的人会登门晋王府来找她问话,可一连几天,她的逐云舟别院都没有外人要造访的预兆,院子里那颗桂花树的叶子已经彻底地落了下去,萧白漪笑了,段容舟到底还是保住了她,免掉了这之后的诸多麻烦。第四日,段子楼差人送进来了一封信,交给了赤鸢。萧白漪借着烛火的光芒展信,发现这竟是难得的消息。笔迹并非出自段子楼,写信之人笔迹苍劲有力,萧白漪猜测或许是齐覆吧。信上说,刑部着手调查申国公会试舞弊一案,申国公起初进了大理寺还大喊冤枉拒不交代,直到刑部把他儿子陆琏也抓了进来,那小子到底年轻,禁不住一吓,就全都交代了。陆琏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自己父亲送了一幅画出去,对方保证自己只要进了考场,自己只要将那纸张写满,必然能中。陆琏都交代了个干净,申国公也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只能咬着牙说,他确是找上了礼部侍郎徐松泉,对方曾向他保证,只要陆琏顺利地入了考场、交了完整的答卷,他自有办法拆开糊上的封裱,把陆琏的那份卷子拿出来。事已至此,又多一人被拎进大理寺,刑部在朝堂纷争中可几乎从未站队,别管这礼部侍郎徐松泉是不是连王的人,二话不说,先抓来提审。这一抓,还顺藤摸瓜地给文昌侯、英国公一同带了出来,原来此事是申国公牵头,联合了三家,一同做了这一局,拔了萝卜带出泥,只要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剩下的就都藏不住了。事到如今,文昌侯与英国公都被刑部请到了大理寺去,一同分说分说,萧白漪看完整封信,读的津津有味儿。“刑部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不仅抓住了礼部侍郎,还给文昌侯和英国公都牵了出来,行事如此利落干脆,还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啊。”
赤鸢道:“小小一个礼部侍郎,只是被推出来挡枪的替罪羊吧,若是再想往下深究,恐怕就难了。”
“刑部短短几天就追查的这么顺利,必然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申国公送出去的那副《江月楼阁图》到底在谁的手上了。”
萧白漪将纸折了几折,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其烧掉。“可奴婢记得,虽然申国公是跟连王手底下的人牵了线,可最终能够左右这件事的,却是尚书令啊。”
赤鸢眼底不免有了一丝担忧,“真的能借此机会,直接将尚书令也拉下水吗?”
“我暂且还不想钓这么大的鱼,左榕也不想,我相信景王也没想做到这步。”
萧白漪悠悠道,“等着吧,刑部也就查到这里了,尚书令老奸巨猾这么多年,岂是他们几日就能查出蛛丝马迹的,过不了几日,那副《江月楼阁图》,恐怕就要出现在礼部侍郎的家中了。”
萧白漪到底还是用烛火点燃了信的一角,看着火焰越烧越旺,“事已至此,基本上尘埃落定;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的事情,也不再需要我插手,景王既然已经悄无声息收了刑部,那他大展身手的机会也不远了。”
萧白漪起身,随手将那燃烧的信扔进了某个小瓷缸中,走回了床边,赤鸢立刻上前来替她宽衣。“小姐是该歇歇了,近日来,奴婢总瞧着小姐你没什么精神。”
赤鸢说。自己的身体现如今是什么模样,萧白漪自己清楚。日复一日地容易感到疲倦,日复一日地浑身疲乏提不起精神,这不是她多歇几天、多睡几觉就能好的。是时候了。“赤鸢,明日王爷不上早朝,早膳会照惯例在一池春雪用,你陪着我一同过去一趟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