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音一路心不在焉的走着,想着那一番郁结在心头的话,此刻的她仿佛一场洪流急欲找到发泄口微音一路心不在焉的走着,想着那一番郁结在心头的话,此刻的她仿佛一场洪流急欲找到发泄口,却茫茫然一找不着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是觉得一路畅行无阻的,她想要寻一个人却是半个没见到,只觉偌大的内延别无二致的景物,她早已被绕晕了头。心里益觉烦躁时,眼前一座精巧宫殿的轮廓如同抽丝剥茧般渐入了眼底。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心里十分的好奇,思绪还算清醒意识到所处之地是皇宫内苑,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宫殿皆非普通的屋宇,所以她虽有好奇之心却并无猎奇之意,于是就此停住脚步,静待宫女侍卫们经过。平日内延时有穿梭其间的宫女侍卫太监偏偏这时候她连半个影子也见不到,时间开始一点一点的过去,心里不免有些发急起来。正感到为难之际,忽有人声飘来。“娘娘,儿臣那正好有一个是九弟从民间寻来的决明子枕,据闻有清肝明目及治头痛失眠之效,也许对您的旧疾有些作用,改日儿臣给娘娘送过来试试如何?”
“也好,难得你有这番心意。”
微音攥紧手中绢丝,这进不是,退已然是来不及之际,身子一偏只好隐入一旁的林木丛密间听着外面的母子相见却形同陌路。良妃唇角努了努,最后化为一句:“好了,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歇一会。”
“儿臣恭送娘娘。”
八阿哥躬身有礼的应声。良妃虚扶着侍立一旁的嬷嬷,扬袖挪步,步步生莲。目送良妃离去一段距离,八阿哥也自顾而去,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不知道良妃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神良久。“娘娘?”
“也许这是我唯一能帮得上他的了,走吧。”
眼瞧着那人正是往她的方向而来,她暗道一声不好,脑子转得飞快。这可怎么办?她不是有意偷听的呀!“你在干什么?”
“呃?”
微音自花丛间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波澜不惊的清雅俊脸。“我在找东西。”
她说的煞有其事。“你要找的可是这个。”
这话他明明是用一种疑问语气,可是不知为何微音听在耳里却成了肯定语气。可是她并没有给自己过多的惊讶,轻嗯过一声,便伸手接过。那一方手绢儿就跟被强力胶水粘上一样,无论她如何用力拉扯大半部分仍旧是躺在他手中纹丝不动。微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望着她,眉间眼梢是一派的温润笑意,十足的若无其事,她迎接住他这样的目光,不觉耳际一热,脸庞竟然也有些不争气的发烫起来。接着便有一个清浅的声音在风里辗过,清清冽冽的窜入耳膜:“似乎好久不曾下过棋了,走吧,去下一盘棋去。”
于是,她在他清水映月般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点头应了一声:“好!”
然后,右手一暖,他已就着手绢绕过她的手然后开始往前走,微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她想起一件事情。“哎,我可得去找君沫!”
“……”他充耳不闻,她只好紧跟上他步伐。走出不远前方便有一个亭子,偌大的亭里面还候着人,正是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个十四阿哥微音在那次冬狩的时候见过几次,虽还是一个少年可在举手投足间已然出落着一股大将军王的风范。两人似乎下得正高兴,完全没有注意他们的到来,微音看不懂倒是听到十四阿哥了叫嚷一句:“看我的飞象铁骑!”
最后,是子落大呼痛快的声音。十阿哥一声哀嚎:“我真是大意了,竟然看不出老十四一反其道是在保护那象!”
“呵呵。”
八阿哥但笑不语。十四阿哥这才注意到亭子里多出的两人:“八哥,若卿!”
“嗯”八阿哥已经不动声色地放开手中丝绢。“十阿哥,十四阿哥。”
微音忙行过一礼。“八阿哥,该不会又是来教若卿那笨丫头下棋的吧?”
这个不大不小的咕哝,微音想不听也难,他这话仿佛是故意说给她似的正好点滴不漏的听进了耳朵。这个说话的人不是谁,正是十阿哥,经他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微音的意志。她捋衫拢袖一番便在一旁空位上稳稳地坐下来,神情激动,志气高昂:“士可杀,不可辱,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