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与众暗卫一路摸黑朝山上的灵隐寺前进,为了不让人发觉他们,他们连火把都不用。会武功的人一般都有较好的夜视能力,加上今晚的月色还不错,他们前进的倒还顺利。御风手下的暗卫不是吃素的,个个身手敏捷,他们心中有一口气,这次一定要完成主子的任务。前几日主子遭人暗算可以说是往他们脸上抹了黑,身为暗卫没能保护好主子的安全是他们的失职。今天他们要配合逍遥王把主子心爱的女人救回来,也算是为他们暗卫组织拉回一些颜面。呃,其实这么说不恰当,貌似逍遥王才是那个女人的相公,他们的王爷主子算个什么?不过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主子要他们保护谁他们就保护谁,要他们听谁的他们就听谁的。午夜很快就到了,本来明亮的月色隐进了一片乌云之中,天又变了,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寻常之夜。倾城和众暗卫隐在寺外密林之中,密切注视着寺内的一切动静,为确保万一,他首先派了两名轻功最好的进寺内查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倾城让暗卫迷晕了寺中和尚和其他不相干的香客。拓跋玉恒虽然没料到倾城会直接找到灵隐寺来,不过以他非常人的敏锐直觉,他还是在倾城未进寺内已然有了警觉。他悄然起身走到傲雪床前,伸手点了她的睡穴。之后从窗户飞身进两人,一人抱着傲雪离开,一人与拓跋玉恒躺到原本傲雪的床。拓跋玉恒一个掌风挥灭了房中的蜡烛,黑暗中隐约有衣袍从床的被中扔出来。不多时,傲雪睡过的那张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不堪重负,要塌下来一般。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倾城,准确无误的来到了傲雪的房间。倾城刚进门就遭到一股强劲掌风的袭击。他不敢大意,听声辩位,侧身躲过一击。同时打开玉箫的机关,里面藏着一柄短剑,这是倾城惯用的武器。以往演奏美妙乐章的玉箫,顷刻变成了杀人的利器。他一惯是温文儒雅的,但面对敌人却不会心慈手软,与拓跋玉恒对决不下五十招。两人武艺平分秋色,互不相让,一时难以分出胜负。倾城与拓跋玉恒开打之时,别的房间也有打斗声传出。打斗中,不知谁点亮了房间的蜡烛,让打斗的两人暂时停了手。拓跋玉恒只着一件纯白的中衣,松垮的挂在身上,胸前还有几处疑似吻痕的不明痕迹。他发髻散开,如墨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漾着邪魅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看着夜闯他房间的黑衣人。倾城一身黑衣劲装,手持玉箫立在拓跋玉恒对面,此时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他看着床那个头发散落整个枕头,雪白的后肩露出一半在外,这个男人对他的雪儿做了什么?“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拓跋玉恒双手环胸慵懒说道,那样子分明是被打扰了好事的不情愿。他看了眼床的人,脸上换上高深莫测的笑意。倾城亦是夹枪带棒的讽刺,“阁下在这神圣的佛门重地,做出这等龌龊事,不觉得羞耻吗?”
“哈哈哈,龌龊事?不知阁下说得龌龊事是指什么?有哪个寺庙规定不准两个男人同寝吗?”
拓跋玉恒说这话的时候,床的人正好翻过身来,映入倾城眼帘的赫然是一个男人。倾城看到床的男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欲离开。这个拓跋玉恒是在拖延时间,傲雪或者已经被他的人带到了别的地方。“想走,问过我了吗?”
拓跋玉恒飞身挡住了倾城的去路,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月亮不知何时从乌云中挣脱出来,照着院中剑拔弩张的两人。月光不是很亮,但对他们来讲已经足够看清彼此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倾城不想再耽搁时间,他要的是速战速决,雪儿还等着他去救。他将内力灌输与玉箫之上,主动对拓跋玉恒展开了攻击。鲜少穿黑衣的倾城此刻宛如一只夜鹰,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眼前的敌人。不过拓跋玉恒的武功自然不是盖得,面对倾城的攻击,他基本能化险为夷。有一点他搞不懂,逍遥王的武功与他应该是不相上下的,怎么似乎突然比以前要高了些许。倾城自己似乎也是讶异的,他的武功有多高他自己是清楚的,但是今日好像内力比原来有所提升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用童女血治疗内伤后,还能提升功力?那本野史书上后面的一页残缺了,所以他不知道用童女血提炼丹药,治疗内伤到底有什么负面影响。当时只是想快点治好伤,没管那么多。如今看来,应该没什么不良后果吧!一开始拓跋玉恒还能应付自如,可是时间一长,他发现倾城是越战越勇,而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想着自己的人应该已经把傲雪带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他也就不恋战了。他不想打了,可是倾城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紧追着拓跋玉恒的身影不放,一招一式都是朝他的要害攻击而来。倾城曾经璀璨的星眸,现在充满杀气,没有一丝人性,赤红的双眸冒着两团火焰,似乎要把拓跋玉恒烤焦。在他凌厉的攻击之下,武功非比寻常的拓跋玉恒竟然被他打伤。“噗……”拓跋玉恒单膝跪地呕出一大口鲜血,逍遥王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按理说他们最多打个平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倾城,他怎么会败在倾城的手上?拓跋玉恒的几名属下从暗卫的对阵中抽身出来,团团护住他们的主子。“你把我的妻子藏到什么地方了,赶紧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倾城用带着短剑的玉箫直指拓跋玉恒,毫无感情的说道。他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掌,他没料到自己竟然能伤了拓跋玉恒。停止了打斗的倾城,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不过周身散发的阴寒之气却是比炎国邪帝还要更甚。“呵呵,你的妻子?你的妻子不是被刺客打入悬崖了吗?你跑来跟我要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拓跋玉恒擦了下嘴角的血渍,拒绝属下的搀扶,自己颤巍巍的起身,带着讽刺的语气反问。“少废话,拓跋玉恒,如果不交出雪儿,你休想活着走出灵隐寺。”
倾城撂下狠话,他的情敌杀一个少一个。“夙倾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拓跋玉恒虽然受伤了,可气势依然不减,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就算玉石俱焚,他也不会把傲雪交出去。“好,这是你自找的。一个活口都不留。”
倾城冷然下命令,同时自己已然出手朝拓跋玉恒等人攻击而去。打斗之时,倾城的双眸又蒙上了血色。众暗卫有些吃惊,逍遥王以温和著称,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嗜血了。先不说杀了异国王爷有何后果,这实在是有违他一贯的作风,他手上可是没有沾染一条人命的。爱情杀伤力还真大,逍遥王为了那个女人如今要大开杀戒了。跟着御风的那些暗卫本就见惯了嗜血,如今他们是真真服从倾城这个逍遥王了。面对相同的敌人,他们眼中只有一个字,杀。几个回合下来,拓跋玉恒本就受伤,如今倾城这么不遗余力要至他于死地,很快倾城的短剑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哈哈哈……”拓跋玉恒冷笑着,没想到他堂堂狼羌裕亲王竟是这样死去。英俊的脸上,在面对即将的死亡,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不甘心,才知晓她还活着,都没好好地给予他的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把她藏到哪儿呢?”
倾城脸上的布巾早已拿下,俊美的脸上沾了不少血渍,都是拓跋玉恒和他的属下的。此时的他看起来分外的妖邪,墨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不似修罗,气场却比修罗要可怕。“有种现在就杀了本王。”
拓跋玉恒始终保持着先前的冷笑。他的白衣基本已经变成了红衣,也不知到底伤成什么样啦!从他苍白的脸色来看,他伤得不轻,若不及时止血,即使倾城不杀他,他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倾城也换了自称,两个异国王爷相遇厮杀,这样的称呼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