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停息后,几名暗卫不知从哪弄来好几个火把,把院子照的亮如白昼。倾城脸上因为染上了伤拓跋玉恒的血渍,让他此时看起来更加的嗜血。拓跋玉恒并不求饶,真是狠瞪着此刻眼睛赤红如修罗的倾城。他狼羌的裕亲王,多么高傲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向别人低头?尤其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夺走了他的雪儿,若不是他,他又怎么会几次三番做出伤害雪儿的事。这个男人凭什么得到雪儿的爱?就算死,他也不会把雪儿交出来。“还在犹豫什么?还是你根本不敢动本王?”
拓跋玉恒狂笑着。即使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他挺直了胸膛,无畏地迎上倾城手中的短剑。或许他只要向前靠一下,刀刃就会划破他的喉咙。“不久前是不是你找人陷害本王的妻子和睿王?”
倾城手中的玉箫短剑朝拓跋玉恒的脖颈处又移了一分,脖颈处已经出现一条小口,流出的鲜血和身上其他伤口流出的血混合在一起。就是因为傲雪和御风被人陷害,才导致了倾城和傲雪的摩擦,致使他和她分开这么久。如果真是拓跋玉恒,他一定要为傲雪讨回公道,更是捍卫他男人的尊严。倾城一直以来信奉的便是独一无二的爱,傲雪无意间破坏了这种唯一,他当然需要时间来接受。说到底,倾城还是被世俗给框住了,要不明知傲雪的无辜,还是很她继续冷战,不愿见她,不知如何面对她。如今见到这个破坏他们唯一的罪魁祸首,他当然想杀之而后快,但是就这么杀了拓跋玉恒,也许他就真的找不到她了。以后没有她的日子,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地?得知她可能不在了的消息,那种噬心之痛他真的不想再次尝试。“既然如此介意,何必找来,就当她死了便是”拓跋玉恒冷然道,话中含着讽刺和嘲弄。这么说也就是间接承认了是他拓跋玉恒下的手,对于这件事,他除了愧疚别无它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突然再次哈哈大笑,他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呢,原来不过如此。“拓跋玉恒,你该死。”
倾城手上准备用力朝前挥去,或许下一刻,拓跋玉恒的咽喉就会被割断。一个女声生生止住了倾城手中的动作,“住手。放开主子,不然我杀了她。”
倾城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女人挟持着另一个女人。“雪儿……”倾城惊呼。真的是她吗?那个他爱得痛彻心扉的人儿,十多天不见,她是如此的憔悴、消瘦,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此时她紧闭双眸,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被方语拖着移动到离倾城他们五米远的地方。“你把她怎么样了?”
倾城看着傲雪颈间缠绕的白布,心底升起一阵恐惧,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颤音。“她为了那个叫亦男的男人要自杀,幸亏我们主子救了她。”
方语右手三指扣住傲雪的咽喉处,稍一用力就能要了傲雪的小命。在方语身后还有一个拓跋玉恒的属下,架着昏迷中的亦男。她说这话只是为他家主子出气,那个女人让这么多的男人为之癫狂,她不服气,她嫉妒。把她家主子害得这么惨,她要给那个女人制造点麻烦,同时转移倾城的目光到那个叫亦男的身上。“放开她。”
倾城把拓跋玉恒交给了旁边的暗卫,短剑还残留血渍,一滴一滴滴到地面,渗进泥土。倾城不去纠结方语说这话的目的,他现在只要他的雪儿平安,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呵护。他知错,再也不钻牛角尖了,只要她安好,好好地和她在一起生活就足矣。“放开她可以,不过你也得放了主子。”
方语半拖着傲雪的身体,扣住她咽喉的手却是越来越紧。那处本就有伤口,伤口虽然不深,被方语这么一抠,伤口还是又渗出血来。“不要伤害她。”
倾城看着傲雪喉间的血又惊呼,他的心一阵一阵抽搐的厉害,都是他没保护好她。与倾城同时喊出这句话的还有拓跋玉恒,即使他现在比傲雪的情况不知糟到哪里了,他担心的只是她。“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倾城回头怒视着拓跋玉恒,为什么她好像是昏迷的。“只是点了她的睡穴而已。”
拓跋玉恒在看向傲雪的时候,也有些疑惑了,现在的她可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没错他点的穴一般人解不开,所以方语才能这样拖着傲雪。随即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方语,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盯着方语问道。这个方语武功不是特别高,她擅长的便是使毒。“属下什么也没做,她是被主子点了睡穴啊!”
方语平静地说着,尔后转向倾城,“逍遥王,我们各自放人。”
方语看着拓跋玉恒满身的鲜血,愈发苍白的脸色,再耽搁下去,只怕她的主子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她真的想不到一向以温和著称的逍遥王,会这么残忍,在她家主子身上划开了无数条伤口,却又不会马上死去,痛都不必说,这实实在在是对她家主子的一种侮辱。在方语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拓跋玉恒心里想着或许是因为傲雪怀孕了才会出现这种类似昏迷的样子。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方语解穴的方法,他也想确定傲雪是否真的没事。照拓跋玉恒的方法,方语解了傲雪的睡穴。傲雪皱眉醒来,在梦里就感觉到脖颈处的疼痛,醒来之后确是发现自己的手被困住了。她一睁眼,倾城很想冲过去,顾及她的安危却不敢妄动,只能焦急的呼唤:“雪儿,你怎么样?”
他总觉得傲雪不单单只是被点了睡穴这么简单。茫然片刻后,“倾城……”傲雪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就要朝倾城的方向奔。无疑只是让方语扣住咽喉的手更紧,后面的声音几乎发不出来。十多天不见,恍如隔世。看着倾城脸上的血渍,她以为他受伤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他的内伤怎么样?他短时间内不能使用武功。依照目前的情形,肯定是大动干戈的,那他的内伤不是又要加重吗?“雪儿……”拓跋玉恒看到傲雪流血的脖颈狠瞪着方语,死女人,居然这么对他的雪儿,他都搞忘了,方语这么做是在救他哎。许是拓跋玉恒骇人的目光起了作用,方语手上的力道较之前轻了少许,“逍遥王,我们同时放人。”
傲雪看到一身血衣的拓跋玉恒吓了一跳,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样子?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恶意,即使把她掳来,她眼中还是划过一丝不忍。“听着,现在我要拿你换我们主子,你慢慢走过去。”
方语说着放开了傲雪。这边暗卫在倾城的授意下亦是把拓跋玉恒推到了前面。拓跋玉恒甩甩已然开始发昏的脑袋,看来这次伤得不清呐。“夙倾城,你等着,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此仇不报,誓不为君。”
他双拳紧握,鲜血顺着拳头指缝一直流到身侧的地上。身上的中衣就像渔网一般缠在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出原来的白色。这是他的耻辱,有朝一日,他要全部的讨回来,连同心爱的女人一起讨回来。五米的距离,二十步不到。傲雪因为怀孕后这些日子营养不良,过早的有了妊娠反应。之前隔了一些距离还没什么感觉,与拓跋玉恒擦身而过时,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她直觉胃部一直翻腾。“呕……”捂嘴都来不及,就弯腰在原地吐了起来。方语在拓跋玉恒正准备扶傲雪的时候就奔了过来,拉着他就朝后退去。同时倾城朝傲雪奔来揽过傲雪把她带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