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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二十余年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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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二十余年梦一场九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凤冠霞帔,一袭嫁衣如火。她似乎正在新房内,她走近梳妆台看见一袭红妆的自己,胭脂染就桃花色,黛笔描出远山眉,口如含丹朱,纤巧如红玉。当年她便是如此嫁给了沈行之。沉睡许久,这秋水宫内似乎昼夜不明,九歌不知这过去了几日,在即墨非白面前更不敢提及沈行之以及她的阿唯阿意。梦中的那个故事的卿宸真的是她吗?后来的故事再也无从知晓了,就那样戛然而止,她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遗憾。“夫人,吉时已到,少爷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白雪,清霜给九歌盖上红盖头,扶着九歌出了房门。九歌却只能任由自己像提线木偶一样随着他们走出房间。喜堂内,即墨非白一身红衣,那梨雪般的长发在红衣喜服的映衬之下也有了一丝暖意。或许是因为喜事已近,即墨非白冷玉般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仿佛是幸福在荡漾。他看着被白雪清霜扶进来的九歌,这一次再也不会错过了。九歌在盖头之内只看见满眼红艳,周围隐约有人声,却是刻意控制住了声响,司仪官大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九歌木然听着,如同皮影般任人操控,终是拜完了堂,送入了洞房。此刻就当她是卿宸罢了,圆这个痴情男子的一个梦,但她相信自己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如果这样那她不是和梦中的卿宸一致?薄情寡义。只是她终究不是她。九歌看不透卿宸对即墨非白的感情,但有一点她们是一致的,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景,万不可因为所爱之人委屈了自己。骨子里她们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了,或许说是自私也罢。她们都很懒,不想去想太多,便用了这样的方式——不如离去,却也把难题与选择留给了所爱之人,如此看来也还真是自私。在新房内九歌还在想着这些问题。即墨非白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坐在喜床上一动不动的九歌,老僧坐定般,鸾凤和鸣的盖头之下看不清表情,却也知道必定是懵懵懂懂的——连他进来也没有发现。九歌隐约之间听见脚步声,待她发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金丝文龙,云章镶边的红色喜靴。她惊讶于即墨非白这么快便能从宾客中脱身,随即便也了然,宾客不多,而且他们在他面前似乎连吐纳之事也要看即墨非白的脸色。怕是他的手下,这秋水宫的人无一不是看他眼色。当初沈行之可是被柳随安、段子誉一行灌得够呛,只能佯醉回喜房,让她不由得心疼不已。想到这里,九歌又想起沈行之在准备成亲之时的窘迫——不解俗事的他,每日被管家问东问西采买东西的事情弄得头痛不已。但自她嫁进沈家,不理内务,沈行之便主外又持内了,褪去了第一公子的俊逸若仙,不染凡尘,沈行之身上有了人间气息,不再是‘我欲乘风归去’的仙人风姿。忆及与沈行之的种种,九歌会心一笑。即墨非白坐在九歌身侧后听见的便是九歌的这声轻笑,他蓦然觉得心安。他并未用喜称掀起盖头,而是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许久才出声:“卿宸,我知你还未原谅我。失而复得,从来没有让我觉得我是如此幸运。你的记忆尚未全然恢复,我不会勉强你,只是害怕再次得而复失。这一生还很长,我们有足够得时间恢复记忆,即便恢复不了,你还有我。但与其耽于过去,不若重新开始新的记忆。”

九歌已经不再与即墨非白纠缠她是九歌不是卿宸的问题了,其实潜意识里她已经相信自己便是那卿宸了,只是她自己暂时还无法接受罢了。“在我的梦境里,卿宸逃婚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何成亲之日卿宸却一睡不起?你为何头发全白,二十年来容颜不变?还有这里是哪里?我有太多的不解。”

即墨非白挑起九歌的盖头,看见她清亮的眼中满是疑惑。“你或许还疑惑为何梦境在那时便戛然而止。三世为人,你的记忆负荷太多,已经损坏了部分记忆。或许不日后你能想起,或许永远也想不起。”

即墨非白解释道。九歌不明白。即墨非白拿来合卺酒:“与我喝了这合卺酒我再告诉你可好?”

明明是询问,偏偏是不能拒绝的姿态。九歌为了使即墨非白安心,便与他喝了这合卺酒,她想沈行之定是理解她,不会介意的。她懂他。与九歌喝了那合卺酒后,即墨非白淡淡开口:“你逃婚后易容成一位老妪正欲出城,你那时便知要想逃离我便要逃离这城。但城内戒备甚严,到处都是寻你的画像,几经盘查之后正准备踏出城门的你便被巡城的我发现——你颈后被我偷文上了一朵罂粟花,便是你也未曾发现。那罂粟花与我身上这朵互为感应,我便寻到了你。从你逃婚我便知你还在城中,料想你要出城,便随着这花的感应寻到了你。”

九歌一愣,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却不得不信。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还少么?“寻到你后便重新准备婚礼,你在澹台府中待嫁,我去迎娶你时,你却在你的闺房内长眠不起,没有丝毫痕迹表明你是如何逝去的,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一丝气息也无。”

说到这里,即墨非白便有些黯然。“后来我动用即墨家族的禁忌之术——还魂术让你带着记忆重生,却行差一步失了你的消息。既是禁忌之术,那还魂术让我一夜白头,容颜永驻,这一生一世不死不灭,我被废除家主之位逐出即墨家族。”

即墨非白接着说道,又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九歌险些以为她看见的黯然,不过是她的幻觉。九歌不知道即墨非白爱得如此让人心碎。“我将你用冰棺封存,沉于深海。三年后我创立的秋水宫成为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宫,便将你带回秋水宫。二十余年来,我一直在找你。”

二十年,那么长的时间,为何在即墨非白的口中仿佛只是一瞬。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如此罢。九歌或许有些明白即墨非白对澹台卿宸的爱了。“玉蟾子原是秋水宫穷尽二十年心力培育的至宝,我将它放出秋水宫,因为我知道重生的你因三世记忆导致梦境破碎,困于梦魇,必定是要用上它的,那时我便能找到你了。”

即墨非白说着,九歌却不知他是如何过来的,让人觉得莫名心疼。即墨非白说得似是而非,这并非故事的全部罢,于是九歌便将信就信。她知罂粟的花语是伤害的爱与令人窒息的美,但她不知即墨非白是否知道罂粟的花语,为何要文一朵罂粟,而她不知该如何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便默不作声。即墨非白却是一把抱过九歌倒入床帏之中,九歌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起,即墨非白却只是在她耳边轻声说:“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但如果你乱动我便不知了。”

九歌心安,沈行之以往便是如此威胁她,但均没有对她如何,只是这一身喜服该如何是好,所幸她头上珠钗不多,听着即墨非白均匀的呼吸声,九歌也有些想睡了,便任由即墨非白揽着她的腰,而她便只能顺势将头贴于即墨非白得胸前,伴着他平稳的心跳安然入睡。睡前想着也许这都是一场梦也不一定,梦醒了便好了。但九歌或许不会明白无论是前世的二十五年,卿宸的十五年,慕容兮的十五年,王兮的两年,还是九歌的四年,这都不过是浮生一梦罢了,只不过再世为人的这二十余年是她最为真切的一场梦,梦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悲喜不自知,凡尘纷扰她身为客。一朵罂粟前世供,庄周蝴蝶两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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