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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偷青砖的后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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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来干活的叔伯们都笑着说道:“大林兄弟,也不知道你那大嫂一大早抽了什么风,在那儿骂街呢!骂的那叫一个响亮,那叫一个不带重复的!要我说啊,咱村里还真没有一个骂街能骂过你大嫂的呢!”

李玉林听了,咧着嘴一笑,也不说昨晚儿发生的事儿,只是瞄了瞄,李大壮兄弟几个还没来呢!他可不怕他们不来,虽然那几个犯浑,昨儿个晚上做的事儿不地道,但是几人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为了名声,指定会来的。李冬梅迈着小短腿在房场子跑来跑去,有时候给害渴的人端碗凉水,有时候给他们之间传个话,博得了许多干活人的夸赞,说李玉林有福气,儿子女儿各个都是顶好的。又过了不多一会儿,有人惊呼:“大林兄弟,你看,这来人干活了。眼生的很,没见过啊!”

李玉林抬头一瞧,这才发现李大壮兄弟几个来了,每个人都铁青着脸。“大壮兄弟过来了,这盖房子的事儿大家也都会,你们自己看着干就行了。”

李玉林憨厚的脸上露出笑容。李大壮几个看着这笑容真想把这脸给撕破了,早上妹子骂的那些话可都还在耳边回响呢!再者,这事儿要是让爹知道了,说不准怎么埋汰兄弟几个呢!李海棠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大壮叔叔,你们可得认真干啊,这些叔伯都是盖房子的好手,你们要偷奸耍滑的,到时候可就丢人了。可不光是在我们李家村丢人,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大壮叔叔你可要想好了!”

李大壮僵硬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多数人不知道李大壮的来历,但是对于多了几个壮实汉子干活,那可是好事儿。盖房子这活计,最不怕的就是人多。半晌午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原地找了石头坐着,摸着额头上的汗,讨论着盖房子的事宜,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来:“哎呀,我总算是想起来这兄弟哪儿见过了,昨儿个回家的时候,在李玉田家看见过!说是大舅子二舅子!”

“那他们怎么跑来帮大林兄弟家盖房子?”

“玉田兄弟向来是个疼兄弟的人,估摸着知道大林兄弟家房子起的大,他自己又脱不开身,这才让大舅子带人过来。玉田兄弟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我说呢,怪不得李大妮今儿一早就在街上骂呢……”众人都点点头,一副懂了的样子。李大壮兄弟几个坐在那儿,只觉得脸燥热,十分不自在。李海棠听着这些汉子们的八卦,忍住笑意。谁说八卦是女人的爱好,这汉子们八卦起来可不比女人逊色多少。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大壮几个总算是觉得解脱了,只可惜,昨晚也说了,他们只管干活,吃饭人家可不管。李玉林见他们要走,拦住了:“大壮兄弟,饭还是留在这儿吃吧。”

李海棠见爹爹都开口了,也没有再坚持不让他们吃饭,拿了碗,给他们兄弟几个盛了饭食,就跑屋里跟顾苏氏两个说话去了。李大壮看周围干活的人都吃的香,再闻着这勾人的香味,实在提不起志气说不吃,看看兄弟几个,一上午也累的够呛,就招呼了几人原地坐下吃饭。“大哥,这饭食真好吃。”

其中一个汉子朝着李大壮说道,“可比昨天在你妹子家里吃的好多了!”

李大壮抬起拳头捶了对方一下:“你丫的说什么呢!”

那汉子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专心朝着一大碗香喷喷的饭食使劲去了。李大壮吃了一口饭菜,齿颊留香,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词了。好吃,真好吃,他有种想把舌头都吞下去的感觉,是比妹子家的饭食好上百八十倍。原本不悦的心思也有些好转,吃的顺心,总能冲淡了之前的憋屈。这饭吃完了,李海棠带着弟妹收着碗筷,顾永嘉也跟在她身后帮忙。“叔伯们,刚吃完了不好立马干活,你们就原地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李海棠清脆的喊了一嗓子。些大老爷们笑笑,应道:“好嘞,海棠啊,放心,休息也耽误不了你家活计,叔伯们保证,一个月之后肯定叫你们住进新房子里!”

“李玉林,你个挨千刀的,你什么意思啊!”

尖锐的老娘们嗓音老远就传了过来,再一看,肥硕的李大妮扭动着身子正往这边跑着呢,后边跟着的还有李玉田,李春天跟李秋菊李夏荷。别看李大妮肥硕,可是跑起来也不是含糊的,李玉田爷几个愣是被她甩在了身后,没有跟上。“我哥带人来帮我家干活,你居然把他们扣在了这里。你个遭雷劈的,你家缺人,我家就不缺啊。”

李氏停稳了身子,一看,李玉林这里哪里是缺人的样子?几乎村里的汉子们都来了,房场子这会儿坐满了休息的人,怪不得自己家里找不到人盖房子,感情都跑这里来了!“大嫂……”李玉林喊了一声,这大嫂说的话,实在叫人不知道怎么反驳。“大嫂?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嫂啊?分家盖房子,怎么着也是紧着我家先盖,你可倒好,把乡亲们都请你家了,我家怎么办?我叫了我兄弟带人来,你还给扣下了,这一头晌,我家地基都还没弄完!”

看着这边这么大的地基都起来了,李大妮心里火烧火燎的!李玉田总算是赶了过来,拽着李大妮就要往回走,这乡里乡亲的都在,他丢不起这人啊!他也是早上才知道昨晚儿发生的事儿,你说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老娘们,怎们就能叫自己兄弟来他兄弟家偷青砖啊!这可不是给他们兄弟俩生间隙么!这家都分了,要是兄弟还离了心,这一家子在村里可就是个笑话了!“李大妮,你有完没完啊,赶紧回去,家里活不干了啊!”

李玉田红着眼睛喊道。“干,干,干什么干啊!我兄弟都被扣这里了,你还这么个怂样!我李大妮瞎了眼睛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人啊!”

当着这么多人跟前,李大妮半点儿也不收敛,就这么指着李玉田骂了起来。李秋菊上前一步,拉着李大妮的胳膊:“娘,别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回去吧!”

李氏这会儿火气冲上了头顶,哪儿顾得了这么多,一把甩开了李秋菊的手:“你一边儿去,跟你那个怂样的爹一样,有事儿就会缩着头,回去你们能给我把房子起来了?”

李海棠就倚着顾家的院门,看着李氏撒泼,这女人,先前还没有发现这么泼,感情是在李赵氏的威压下不敢这么放肆?这才刚同意分家了,就这么泼,大伯一家子还真苦啊!这场面基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李大壮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妹子闹了过来,这要是不阻止的话,一会儿闹起来,昨晚的事儿肯定得被扯出来不可,到时候不光是自家的名声受损了,就是自己这几个外甥的名声也得被妹子给连累了,在家的时候挺精明的一姑娘的,怎么这会儿变的这样?“李大妮,你闹腾什么呢?我不是说了吗?这边干完了就回去看,不成的话,晚上咱们多点上几个火把,也是能干的!”

李大壮沉着嗓子吼道。“凭啥,你是我哥,凭啥来给他家干?”

李大妮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要是你丫的不鼓动你弟兄来偷青砖,能有这码子事儿吗?对于自家妹子分不清楚失态轻缓,李大壮觉得心里一阵子窝火。“李玉田,你连自己婆娘也管不住?”

李大壮矛头一转,朝向了李玉田。“舅,你咋这样,你是我舅,又不是李海棠的舅,你怎么能帮他家盖房子?”

李夏荷细细的声音声援李氏,白净的小脸上全是不屑的神色,看向李大壮的目光就跟在看白痴一样。李秋菊拉着李夏荷的胳膊,想着不要她说话,李夏荷可不管,直接甩了李秋菊的手:“还有你,你是谁姐姐啊,别一天见的有事儿就护着李海棠的那个贱蹄子!你别忘了,咱俩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这傻不愣登,谁家敢娶啊!”

李秋菊大眼睛里含着泪水,仿佛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妹子,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再说,这大庭广众之下,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她还是个姑娘家,就这么随口嫁不嫁的,可叫人轻视了去了!李氏见自己小女儿站在自己这边,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就夏荷最心疼娘了!”

“李玉林,长嫂如母,我可是告诉你,这房子得先紧着我家盖,这些青砖什么的,也先紧着我家用~”李氏趾高气昂的道,“你跟他们说,叫他们先去把我们家的房子盖好。”

见过蠢笨的,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笨的还自以为是的!李海棠暗笑。“大伯娘,人家都说,长辈的没了,才有长嫂如母这一说,爷奶都还在,我爹也是爷奶养大的,怎么你就如母了?”

李海棠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偏偏脑袋还歪着,眼睛眨巴眨巴的,十足的好奇宝宝模样。在场的大老爷们,都不擅长争执,所以对李大妮的言论,心里虽然不认同,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反驳,这时候李海棠的一番话,可叫他们找着出口了。“可不是,这李大妮怎么能这样啊!自家弟弟盖房子,不帮忙就算了,还来捣乱!”

“李家二老可是还在的,她这么说是不是咒他们死啊!”

“可不是呢,前儿个分家,这李大妮也是受了一肚子气呢!”

“唉,也真是作孽呢!”

……李大妮气的身子直抖:“你们这些老爷们嘴怎么这碎?我们家的事儿,你们有啥资格说啊?烂嘴巴子!你,你,你,还有你,你家事儿捣鼓明白了吗?没捣鼓明白,就闭嘴!”

论骂街,这些人一起上也不是李大妮的对手啊!李大妮三两句就让这些人没话说了,这货得意的扫视了一圈,那神情就跟有钱人家的夫人一般!“哥,赶紧的,咱们回去!”

李大妮上前招呼李大壮。李大壮看看李玉林又看看李大妮,李玉林一声不吭,李大妮一副什么都是我说了算的表情。实在叫他们无从选择啊!见李大壮不动弹,李大妮又哼道:“哥,可是咱爹让你来帮忙的,你这不帮我家,到时候爹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了你!”

李大壮心里苦哈哈的,这弄来弄去,都怪自己身上了。“李伯伯,你昨天可是答应我跟爹了,要在我家帮忙到房子盖完了。爹常说,做人要说话算话,不然的话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也不会有人喜欢出尔反尔的人!到时候,海棠肯定会给在场的叔伯说一下,你们是怎么答应我跟爹爹的!”

李海棠小嘴一张一合,噼里啪啦就说了一通。不等李大壮说话,李大妮就皱着鼻子,伸手指着李海棠的鼻子道:“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蹄子,大人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再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一个老娘们跟一个九岁大的小女娃这么说话,在场的人哪一个能看的下去?就算李大壮心里也对自己这个不分场合的妹妹的表现感到耻辱,她自己也有孩子,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大嫂,你说话尊重点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都干了些什么!我不计较,不代表我就整天得被你骑在头上屙屎!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的是我跟大哥的兄弟情分!你怎么骂我都行,海棠还是个小孩子。再说了,翡翠人都去了,你还咒骂她,就不怕她找你?”

李玉林气愤的道。一听翡翠来找,李大妮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唯一怕的就是这鬼怪之说,上一次她可是被李海棠吓的做了好几天噩梦呢!“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我干什么了?干什么了!”

李大妮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嘴硬,她印象里李玉林一直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又看重他大哥,所以她肯定他不会把自己哥哥来偷青砖的事儿抖露出来的!李海棠很想笑,她实在不知道李大妮是哪儿来的自信?“大嫂,我叫你声大嫂,那是因为你是我最敬爱的大哥的老婆。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趁着我不在家,差点儿给我把冬生冬梅卖了!你说你也是当娘的,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家盖房子,你光看见盖的大,用的料好,你咋不看看我欠了多少债?”

李玉林痛心疾首,“你咋能指使人干那缺德的事儿?”

“大林兄弟,别说了……”李大壮赶忙开口,再这么下去,李玉林肯定得说出来啊,不过这也都是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妹给逼的!“李大妮,你够了啊!回去,回去,回去再说!不然可别怪我翻脸啊!”

李大壮脸红脖子粗的吼道。李大妮还想说什么,李玉田上前一把扯住她:“你给我回去,你要是还想闹下去,咱俩这日子就过到头了!”

李玉田憋出的这句话震住了李大妮,这,这……李大妮就是再泼也不敢继续待这儿闹腾了,灰溜溜的跟这李玉田往回走了。“你个小贱蹄子,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李夏荷见爹娘都走了,只得跟着也往回走,只是看着李海棠在那儿站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里不舒坦的紧,再想想以后李海棠可以住青砖大瓦房,她心里更是火刺刺的,惹不住就骂道。好好一个姑娘家都被李大妮给带坏了,自己这个堂姐,这么发展下去,十里八乡的,谁家敢娶啊!“大林兄弟啊,之前的事儿是我们不对,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在这儿干活了,得赶紧回去看看啊。”

李大壮搓着手道,“不是我李大壮说话不算话,实在是,我那妹子,我怕他们回去不消停……”“看你说的,大壮兄弟,以后可不能啥事儿都紧着我大嫂来了。”

李玉林笑笑,招呼李海棠过来,给李大壮几人一人数了九个大钱,“大壮兄弟,这来帮工的乡亲们都是一天十八个打钱的,这不,你们干了一上午,这是你们应该得的钱。”

李大壮说什么也不肯要:“这儿哪儿行,这钱我们不能要,要了一辈子都不心安了。哥几个,走嘞~”拗不过这几个汉子,李玉林只得把钱又交给李海棠,让她好好收起来。因为李大妮这一闹腾,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更加卖力的开始干起了活计。李大妮房场子。“李玉田,你个杀千刀的,为了你兄弟,你就要不和我过了,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李大妮跟着你吃了多少苦!给你生儿育女,给你娘你妹子当牛做马!没有我,你们爷几个的日子能过的这么舒坦?”

在自己房场子,李大妮是扯开了嗓子骂着。一些来帮工的人是继续干活也不是,看着他们夫妻俩吵嘴也不是,各个弄得好不尴尬。李玉田这会儿又成闷葫芦了,无论李大妮怎么骂,他都不开口。跟李大妮结婚十几年,就算她平日里那么多的不是,但是这些年的感情又怎么是说舍得就能舍得的?他在二弟家的时候,不过就是那么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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