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准备着要吃饭了,就等顾留春洗完澡出来,结果不速之客登门拜访。“夫人,那个叫茴香的女子又来了,说想见夫人。”
谢仁进来禀报的时候,众人反应各异。谢韫玉捏了捏手指,咯嘣响:顾留春还是含含糊糊的,没把话说清楚吗?主仆二人都不知茴香出卖了顾留春,司棋只以为她是情敌,便嚷嚷着:“赶走她!小顾哥出事没见她来想办法,人救出来她想分一杯羹,休想!小顾哥就是橘子,橘子皮都不给她吃!”
莫桑起身要去动手锁门,把人撵得远远。东风:“等等,把她放进来。”
此言一出,有悖大家想法,不由得都看向他。谢韫玉蹙眉问:“为什么?”
东风从怀里拿出一瓶毒药:“给你一个发挥的机会,你上次不就是想弄死她吗?”
谢韫玉想了想,“我想换个人弄死。”
然后径直起身,去找顾留春,也就有了浴池里的一幕。“顾留春,你那天和茴香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还会来我府上找你!”
面对谢韫玉气势汹汹的质问,顾留春赤身倮体,抱着肩膀,缩在水下,慌乱又无处可逃。“你先背过去,我把衣服穿上……”“穿上我给你买的衣服,然后去勾引别的女人吗?”
顾留春着急:“我不穿衣服,才是勾引别的女人。”
谢韫玉似懂非懂的总结:“所以,你要把衣服穿上,不勾引我了?”
顾留春眼瞳微微放大:“……”还能这么理解?谢韫玉像气鼓鼓的河豚,说:“我把命都堵上了,连你的身子都不能看吗?”
顾留春几次要张嘴,但是不知道说什么。他用湿漉漉的手拍了拍额头,冷静下来,前二十年的人生肯定有比这更加难缠的场面……不,没有了,没人要求看我的身体!“谢韫玉,你冷静一点。”
“你说你懂了,我以为你说清楚了,不清不楚的,跟我玩呢?”
他急得直冒汗,慌乱间说:“我说的很清楚,我和她说,不关谢韫玉的事。对,都说了不关你的事,她怎么还找来了,她还敢过来?”
谢韫玉愣了愣,心里的大海一个巨浪打过来将她吞没,她酸涩的情绪像是吃饺子醋蘸多了,酸的一塌糊涂,连呼吸都为不可查的停止了,目光涣散的想着:顾留春说不关我的事。那她一瞬间宁愿他死在监牢里,她披麻戴孝给他守灵。但他是自己的恩人,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有这种想法,显得她是个很坏的人,这怎么能行。因为她是坏人,所以要惩罚她掉入了陈醋地狱吗?她咬牙切齿道:“我是好人。不关我的事,那就不关我事,你们怎么样,与我何干。往后那个小院你们尽可去住吧,算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若是要成亲我也帮你们懆办,我祝你和她儿孙满堂。我说的全是真心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好话。”
她说完,转身就走,顾留春急急叫她,她也不回头。顾留春赶紧从水池子里爬出来,随便扯衣服穿在身上,头发都没擦干,发梢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他开始怀念当和尚的日子了。没有头发,也没有女人,省心——但也只是怀念一下。谢韫玉自觉伤心,但不能丢了颜面,回了正厅一坐,让人把茴香放进来。茴香走进来,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状态,还保持着礼仪,一一行礼问安。“真有礼貌。”
谢韫玉在挖掘她身上的优点。她觉得秦国夫人一定是在讽刺她出卖顾留春,有小礼而无大义,越发无地自容,泪涟涟道:“夫人,我……”“别跟我哭,我不心疼人,等心疼你的人来。”
谢韫玉觉得自己真好心,不让她白费力气哭。东风打眼一瞅茴香,就恨不得把人埋了。他怂恿谢韫玉,耳语道:“我这有毒药,下毒吧,无色无味,杀人必备。”
谢韫玉病恹恹:“不能杀她,顾留春会心疼的。”
东风:“你在说什么疯话?杀了她,这瓶药用了,仵作根本查验不出来,就跟惊吓致死的症状一样,算自然死亡。”
司棋看着茴香惊恐的表情,咳嗽了一声:“我都听到了。”
莫桑喝茶,抽空插嘴:“我也听见了。”
谢韫玉冲着茴香微笑:“三殿下在开玩笑。”
东风哼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茴香起身噗通跪在地上了,眼泪跟水龙头一样往下淌:“我就是想知道顾哥哥怎么样了。”
谢韫玉抬了抬下颚:“你顾哥哥来了。”
顾留春进来,看见茴香,还没来得及说话,茴香直接扑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茴香哭的梨花带雨:“我根本不知道我说这些话会引发这么大的事情,杜升说这样可以报复你,我就脑袋一热,就说了。我后悔死了,我说完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