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加害者的亲人们都心疼的不得了,女儿被打哭嚎不止,从小到大也没遭过这份罪。但却也不敢说话。而受害者的亲人们看着这一幕,却是由衷地吐出口浊气,怕翘起来的嘴角刺激到人,极力压制着。大家都默认谢韫玉的处置方式。只有嘉安郡主头铁,一把搂住了自己女儿,质疑道:“这么打不合适吧,万一把人打坏了呢?”
谢韫玉淡淡地说:“只有疼了才知道认错的成本很高,所以不去犯错,惩罚是必要的。她们既然敢去欺负别人,不怕别人被欺负坏了,那她们就要承担有可能会坏掉的风险。”
嘉安厉声说:“这个女学我女儿不读了,不是你们学校叫人撵走,除了是我们自己不想读了。”
谢韫玉点头:“可以。”
然后问九公主,“任何人是不是都有主动离开的权利?”
九公主含着笑盯着她,目不转睛,“是。”
谢韫玉继续打其他人。嘉安郡主心疼女儿,直接把吴静翩拉走了。她家的女儿是金枝玉叶,何必送到这个地方吃苦受罪。吴静翩磨蹭着小声说:“母亲,我还想读书,我不想走。”
嘉安郡主道:“胡说什么呢?快走。”
其他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呼一声目光短浅。如今的女学,九公主请陛下同意开办,当世大儒做院长,秦国夫人当老师,齐王妃也参与进来,将来可能有更多的显贵女眷进去,离开女学,就相当于离开了中心的交际圈子。现在离开,将来恐怕想来都进不来。经此一役,谢韫玉声名远播,未来三十年,她都是贵妇圈里的恶煞。她和院长提出,女学里缺少护卫。想要招女护卫很难,这年头学习是很贵的事情,大家获得技术的渠道是传承,只有极少数的女子会因为家中开武馆镖局而会武术。谢韫玉说:“我想找男性护卫,一旦她们发生冲突,能够尽快的控制住。这次是小姑娘们打口水仗,下次要是谁拿把刀来就麻烦了。”
院长犹豫:“这不太合适,女学还是尽量都是女子好,对她们的名誉也好,对女学的穆先生也不好,她是寡妇。”
“没有一颗为她们好的心,不足以为人师。”
谢韫玉笑了笑:“院长开始为女校学生考虑了。”
院长略有几分惭愧,他是被迫来这儿的,心思不在女学的教育上面,抓的也不严,今日看见谢韫玉的样子,那才是老师真正该有的样子。他说:“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者也,之前是我没尽到责任,往后一定会尽心的。”
谢韫玉没听懂他说什么,微笑点头,然后话风一转:“院长以为开设女学的目的是什么?”
院长想了想说:“识文懂礼,你认为呢。”
谢韫玉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开设女学会有什么好的收获,能从中获利多少,能达到哪种程度。院长应该也想过吧,她们既不能当官,也不能救民,最终的结局就是困在内宅里算账看账本,读一堆之乎者也全无用处,还不如练练打算盘。院长,她们都不知道读书有什么好处,可都想读书,那她们就应该只是学生而已。她们在这个地方,应该享受到应有的权利,包括被保护。”
院长最终被谢韫玉说服了,同意了男护卫的事情,向外招了一批人。谢韫玉让莫桑来当护卫长,近距离保护司棋。莫桑因为长相的缘故,一直显得很特殊,大周前几年又和天启国发生过摩擦,所以不受待见。大长公主不是没给他置办个一官半职,只是他出去了受人指指点点,索性就不去了。这次来到女学,也算有事儿办了。谢韫玉和莫桑经常说话,被九公主看见,意识到这两个人认识而且很熟稔,从而猜测大长公主大闹女学,这背后恐怕有谢韫玉的手笔,至于目的嘛,杀鸡儆猴。女学内近来欺凌的风气杜绝,谢韫玉在学生们心目中宛若阎王爷。而且她比阎王爷可怕多了,阎王爷不是天天出现在大家生活里的,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