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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敢为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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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孝期如白驹过隙,在宫中与十一公主做伴,在宫外有八贝勒和姑姑的爱护,朵儿经受住了额吉去世的痛苦。朵儿和珉佑之间没有再提起那日醉后的话题,朵儿也没有再纠结于要不要嫁给珉佑做福晋这个问题,两人的相处一如既往的愉快舒心,朵儿甚至觉得这样的相处会一直保持下去,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

可一件起初不起眼的事情竟然生出了许多人都意想不到的后续,也改变了不知多少女子的命运。

因那年十一公主赐婚乌拉特旗札萨克的事情更为引人注目,因此同一时间下的一个与各部族及八旗都有关系的圣旨便被这件大事给掩盖了。那则圣旨的内容是将宫人的采选定例了下来,据说起因是御花园花木无人照管。虽然皇后在内务府整治上下的功夫略有成效,但缺人这个事情并不是改几个章程规矩就能弥补的,没有人执行的管理不过一纸空文罢了。于是皇后向皇上讨了个主意,皇上便顺着十一公主赐婚的事情,借着加强皇室与各旗关系的由头,定了三年一次的宫选,要求各旗包衣出身的女子凡及岁的都要参加宫人择选,入选之人入宫执事,落选之人或在宫中年满二十五后未有阶品的才能出宫婚配。

这圣旨关系的是各旗包衣出身的人,在众人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事,没想到如今出了道与那道圣旨相似的选秀制,便惊动了许多贵胄人家。

入关这些年宫中也做过几次选秀,但都是在决定战事走向的关键时候安排的,不过都是为了给已经定好的人选在福晋排序上分个高下先后罢了,大多数不过走个过场,因此高祖以前宫中的妃嫔都不多。唯一一次正儿八经张罗的便是娜仁托娅参加的众皇子选妃的那次,也不过是先帝爷临时起意安排的。但入关统治这些年,所要倚仗的关系比起兵时多了许多倍,顾此失彼必然会留下隐患,因此将妃嫔选秀定例下来似乎也是个随势而为的手段。

十一公主赐婚是因当时正逢平叛成功,又是乌拉特旗札萨克主动求亲,答应求亲并婚期排在孝期结束等各项安排都是合情合理的。可若是当时就下这个选秀的圣旨,对初登皇位的旻极来说就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看似是今日才做的决定,其实皇上筹谋已久。“

乌日娜听到小儿子这么说更是灰心了。

“若是早年来发这圣旨,其他且不说,皇上首当其冲要面对的便是孝道声名上的压力。国丧刚过便想着充盈后宫,就算是将首选之日定在孝期满,这朝堂上汉官的批判声音也是压不下去的。汉官人心不稳,朝廷用人便受影响。天下即人心,当时皇上根基未稳,经不起这样的搓折。“

“去岁和岱青通信时还商量着何时给皇上上折子告请朵儿在十一公主出嫁时随行回乡的事情,不想如今却横插出这一枝节来,这可如何是好?“

“还有朵儿与豫亲王的事情……”

“唉,这宫里宫外谁看不出八王爷豫亲王对朵儿的心思,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何况这是皇上最亲最重视的兄弟。按你说这选秀是为了朝廷大局,那必然难以顾及其中的小小浪花,不知道皇上是否想过会因此影响到兄弟之间的情谊。“

格善没有接话,他也无法猜透当今皇上的想法。当初因为六贝勒之事而被划为六贝勒一党,在新皇登基后他也是灰心丧气。在别人眼里他能留住一命便已是天大的运气了,但在他眼里,更多的是对前途灰暗的不甘。他在家待了快一年,以为今后便只能在家袭爵养老,没想到竟还是得了恩荫,先是进了礼部领了个闲职,最近才调配到了工部。

选秀的事虽难住了乌日娜,但她对选秀的态度,虽说比不上让朵儿回乡的念头更强烈,但作为贵族女子的前途来说选秀也并非避之不及的荆棘险滩,如何应对还可以从长计议。

朵儿这边,因为陪同娜仁托娅经历过一趟选秀,自然知道一旦选上便要留在京城,为此她特别关心选秀的事情。待听到宫中点名列选的册子上还是写上了她的名字时,她坐不住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朵儿正在钟粹宫的游廊下和十一公主做绣品。她心烦意乱地停下手中的绣针,坐在那发着呆。十一公主自然看出她的烦恼,可自从猜到了几分皇上的心思,她便不知该帮谁,况且豫亲王和朵儿的关系如今更是众人皆知,只怕她不管帮谁,都免不了要闹一场。

“阿兰珠,你说怎么办?”

“你真的不想留在宫中吗?”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回家去。大哥哥都和我说好今年要向皇上上折子让我陪你出嫁,顺路回家去的。”

“朵儿,你是想回家,还是为了豫亲王呢?”

朵儿被十一公主说得一愣,于是想起了珉佑说要娶她做福晋的事。

“我……”她心情十分复杂,这么久以来一直没去面对这个事情,如今这样说起,再想到回家去就再见不到他,又十分不舍。

“我自然是想回家。而他确实也不能陪我回去。”

十一公主觉察出了朵儿的别扭之处。

“即便你回家去,迟早也是要嫁人的,你难道不在意到时嫁一个完全不认识且还不一定合你心意的?那如此来说和嫁给三哥哥也并没有太大差别,更何况三哥哥也没这么让你讨厌吧。”

“这……”朵儿只一心想着家乡的蓝天草原,几乎都忘了生活还有这么多的安排在前头等着。

“朵儿,这件事上我还真给不了你建议,想要如何决定,其实还在你心里。”

朵儿有些后悔听了十一公主的这番话,原本一心要回家的念头里此时多出了许多缠绕的丝线,可朵儿越想捋清,却越绕越乱,最后变成了一团乱麻。

怀揣着着一团乱麻,朵儿又听到了一件让她茫然无措的事情,便是珉佑的婚期也定好了日子,而这消息还是从准豫亲王福晋的嘴里听到的。

那日太后召了珉佑和齐佳格格先后进宫来。齐佳格格是陪同阿玛进宫的,他们先去见了皇上,皇上只召见了她阿玛,她便只能在乾清宫外围候着,正遇上了路过的朵儿,两人打了个照面。

两人客气地互行了礼,朵儿与她没说过什么话,况且想到她是和珉佑有婚约的人便有些别扭,于是道了礼便想离开,可对方却没打算放她走。

“听说公主也在选秀的名册上。”

朵儿不置可否,只客气地应了一声。

“可惜公主没能参加先帝安排的那次选秀,若是参加了那次选秀,想必公主就能有机会选一选要嫁的人了。“

朵儿听她阴阳怪气的,不禁皱了皱眉头,语调便有些冷起来。

“选秀向来都是皇上来定结果,何时又轮得到我们来挑。“

“可不是我们,而是你。这样说虽然对公主有些失礼,但我确实运气好一些,托了先太后的福,先帝将我赐婚给了豫亲王。虽然这两年因为孝期未能完婚,但还是如约提上了日程,今日我就是进宫听太后议定婚期的,据说太后的意思是要定在下月十一公主婚期后不久。“

这个齐佳格格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有她絮絮叨叨的话听到朵儿耳朵里仿若嗡嗡的噪音,她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个齐佳格格,此时也已经没有耐心听她啰嗦,脑子里都是关于下月珉佑就要完婚的话。她扭头便往钟粹宫走,也不管那齐佳格格在她背后笑得有多开心。

朵儿神思恍惚地走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走错了方向,正要掉头却看到迎面而来的竟然就是珉佑。

珉佑想必也没预料到能见到她,开心的笑着走了过来。

“朵儿你怎么在这儿?是要去哪里吗?“

朵儿没有回话,她呆呆地望着珉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真的要娶齐佳格格做福晋了吗?”

珉佑初看她神色恍惚有些担心,可一听她关心这个事情,心中一动,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希望我娶她吗?”

“我……”朵儿想说她不希望,可这并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我原以为你说做不得数是真的。可原来这桩婚事是先帝赐婚的,赐婚怎么能由你说了算。”

这句话点燃了珉佑一直有些挫败的心。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这桩事不是真的,你在意?”

他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眼里亮起的小太阳灼灼地看着她。可朵儿只是咬着唇不知要如何回他。珉佑有些不死心,每次说到这里她都退缩,可如今哪里还有他的退路,他想要确认她的心。

“你若是真在意我,我便去向太后和皇上求情推了这门婚事。”

朵儿还是没表态,珉佑气急了,这许多年来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今日忍不住埋怨道:“今日太后就是为了这事召我进宫,我原本也是要推托的,可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总担心我若向皇上求娶你,你若不愿该如何。我不愿强迫你,可你从未回应我,你这样保持沉默是否是你原本就想进宫,或者你心里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

朵儿没见过珉佑这样着急气恼的样子,他这两句话正好戳到了她如今最烦恼之处,她忙脱口否认道:“不是的,这些都不是我想的。”

好不容易听到她这样笃定的话,珉佑高兴坏了。

“真的吗,你真的在意我,心里有我?那我便去退了这桩婚事,你等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慈宁宫去了。

正是元宵刚过,朝中也无大事,皇帝闲适的坐在西暖阁中看书,没想到来觐见的八弟全是一副忧愁整肃的形容。甚少见到八弟这个样子,皇帝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免了豫亲王的礼后,皇帝见他看了一眼方瑞后仍不起身,猜到这个弟弟有话要说,便示意方瑞退下。

珉佑看到屋内无人后,言辞恳切地求道:“皇上,臣弟想向您请允一事。”

“什么事让你这么认真?”

“臣弟想求娶土谢图部查干哈丝公主为大福晋。”

皇帝端茶的手顿了顿,继续轻呷了一口茶。

“八弟,你的婚事今日太后不是召你说了吗,难道你还没去太后宫里?”

“去了。”

珉佑应道。

“我记得这桩婚事本是皇阿玛给你定下的,你不会忘了吧?”

“臣弟……没忘。”

珉佑不甘愿地应道。

“既然如此,自没有立两个大福晋的道理,齐佳氏也已及岁,婚事自然是要提上日程的。”

“臣弟并不是要立两个大福晋,臣弟只想娶一个大福晋,那就是查干哈丝公主。”

皇帝放下茶盏看着跪得笔直,满面焦灼的弟弟。

“起来再说吧。”

“臣弟求皇兄成全!”

珉佑固执地跪着,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兄长。皇帝却低下眼睛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你是不是求过太后了?”

“是。”

珉佑想起太后的训斥,无比挫败。

“太后是不是没有答应?”

“……是。”

“太后不能答应,你可知个中原由。”

“臣弟……知道。”

珉佑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他仍抱着一丝希望。

“既然知道,为何还来?”

珉佑心中本就没有把握,但还是继续恳求道。

“皇兄,我只心悦朵儿一人。若是,若是退一步,我愿接纳齐佳氏做侧福晋。”

皇帝没有回应,这更让珉佑无所适从。

“如果,如果还不行,那,那……”他很想脱口而出说要娶朵儿做侧福晋,但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委屈了她,他想留一个回转的余地。

皇帝冷着脸仍然没有说话。僵持了好一会儿后,方听到皇帝平静地开了口。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跪安吧。”

珉佑绝望地抬起头。

“三哥!”

“不必再说了。”

珉佑看到皇上的脸上已浮起几丝怒气,只得压了压自己的情绪。

“臣弟失礼了,臣弟向您请罪。但臣弟一片真心还请皇上成全!”

话音方落,皇帝忽然站了起来,用着珉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如此陌生又带着几分沉痛和怒意的口吻训斥着:“你这何止是失礼,而是不忠不孝!明知朕已颁布了选秀的诏书,还是要抗命而行,是为不忠;你与齐佳氏的婚配乃是先帝赐婚,你却为一个女子欲忤逆先帝,是为不孝。朝廷之事与朕定此选秀的用意,你并非不知道,如今你也是亲王之身,也应承担起为朕分忧的责任来了,怎么能如此感情用事?”

珉佑双拳越握越紧,听到皇兄长叹一口气。

“你如今这样求我,难道也要置我于不孝不信之地吗?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但朕希望你今后不要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你跪安吧。”

珉佑的期待破灭了,这一番话将他的心彻底沉入了深渊中,将他几乎忘记了的作为亲王的责任点醒,他深觉对不起自小培养自己长大的三哥,他又如何担得起这不忠不孝之名。

珉佑将牙关咬得生紧,将牙床咬得生疼。许久方咽下那口不甘的心气,闭上眼睛痛苦地应道:“臣弟明白了,臣弟告退。”

临近十一公主的婚期,这几日钟粹宫越发忙碌了。耳边总回响着珉佑那句“等我”的朵儿,等了这许多日却没有听到半点珉佑的消息。心中本就失落,看到宫女们在院子里把十一公主随行的物品一一装箱,这偌大的钟粹宫开始变得有些空,她的心也变得空荡荡的。

“你走了,在这宫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十一公主想开口安慰她还有其他人会陪伴着她,但她此时也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豫亲王还是皇上,便调转了话题。

“你怎么看着比我还伤心,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祝福话。”

朵儿看着她抿了抿唇却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只得吐出一句“新婚愉快”。十一公主知道她有心事,但听到这么不上心的话还是有几分不满意:“你便这样揶揄我?还亏得我一心想从你那里听听你家乡那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好到时候能找来讨个乐子。”

“阿兰珠,你真不伤心吗?”

“你希望我伤心吗?”

“不,不。当然不是的,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可对十一公主来说毕竟是远嫁,朵儿又有些为她担心。

“我只是觉得草原对我来说是家乡,而对你来说其实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还不能陪着你。”

十一公主隐藏下自己的几分苦涩,装作不在意的抬了抬下巴。

“你没进宫前我不也是一个人,还有我格靖公主征服不了的地方吗?”

朵儿看着她骄傲的样子,似乎是为了给予她肯定,也似乎是要给自己打气,她回了一句:“自然是没有的。”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可这一番豪言壮志没维持多久,两个女孩都有些泄下气来,彼此只看到对方眼中的依依不舍。朵儿上前抱住了十一公主,骄傲的女孩犹豫了片刻也回抱了她。

十一公主离京后,朵儿便搬回了都统府。不知为何,十一公主盛装穿着草原嫁衣的样子总在眼前浮现。分别虽十分伤感,朵儿却隐隐有几分羡慕,她觉得自己昏了头才有这样的想法,若是嫁的人不是珉佑,想必自己也不能开心起来。可送别队伍中跟在皇上身边的珉佑却始终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她不知道珉佑到底怎么了,回都统府的这许多日子,不仅见不到人,还收不到任何传信。直到这日宫中派来了负责选秀的内侍,她才决定要亲自去找他一次。

她和姑姑听着那小公公传信时,想起前几年和娜仁托娅听信时的场景,彷如隔世。那时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轮到自己面对选秀。

送走传信的内侍后,乌日娜看着朵儿神不守舍的样子叹气说道:“朵儿,事到如今,我们不如好好为选秀准备吧。”

“我不甘心,姑姑,我还想试试,或许皇上能答应……”

答应什么呢,朵儿犹豫了,答应让她回家去,还是答应让她做豫亲王的福晋。

“朵儿,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其实岱青请求接你回乡的折子一早就随迎娶十一公主的队伍到了京城,只是那折子在选秀的旨意下了之后才到的。你姑父同时收到了岱青给你的家信,但你姑父不知道皇上对此事会如何批示或是是否会怪罪下来,便压下了。直到十一公主离京、选秀名单上你的名字还留着,你姑父知道此事没有回旋余地,才将信给我看了。朵儿,该争取的也已经争取过了,我们还是做其他打算吧。”

朵儿茫然地看着姑姑,原来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呀,原来回家最终竟变成了梦一般缥缈的事。那珉佑呢?她仍然抱着那一点点希冀,她一定要亲自去见一次珉佑。

下定了决心,她便找机会出门去。选秀之事在姑姑眼里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明着没有约束朵儿,但朵儿还是看出了姑姑新派来专门负责为选秀置办衣饰物什的嬷嬷实际上是为了看着她以免出了岔子的人。

她好不容易候着这日姑姑出门,她找了个由头让那嬷嬷去帮她张罗后日进宫的首饰,她换了身布衣想要出门,却被琪琪格拦住。

“公主,您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出门,若是有个好歹,我该如何是好。”

.

“那你就和我一起去。”

琪琪格没想到她并不打算撇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朵儿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琪琪格:“琪琪格,我不会乱来的,你和我一起去,我只是想见珉佑一面,即便,”她犹豫了片刻继续道,“即便是私下里见他的最后一面,我也想见他。”

“最后一面”的话触动了琪琪格,既然公主愿意她陪着,她必定不会让公主有事。

马车和马匹不好带出门 ,两人便相互照应骗过了角门的小厮溜了出去。走路自然要费好些时候,但朵儿心急如焚,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她竟没觉得辛苦。直到终于看到豫亲王府前门时,她才仿若整个人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靠到了琪琪格身上。

豫亲王府门前披红挂彩,俨然一副喜庆气象。

“琪琪格,你去传个信,说我要见王爷。”

琪琪格看着她虚脱的样子十分担心,可朵儿固执地让她去叫门,她只得扶着公主靠在墙边后,小跑着去叫门。

开门的小厮不认识琪琪格,可听她说是一位草原公主求见,便有些拿不定主意,索性先掩了门去找了管事。不多时,小厮领了个管事的出来,那管事朵儿是认识的,一见琪琪格的面便随她出来迎接朵儿。

“不知公主亲自来了,奴才失礼了。可公主这样独自前来怕不好。”

朵儿没有耐心听他说客套话,开口问道:“王爷可在府里?”

“王爷在府里。”

“那麻烦公公通传一声。”

那管事的内侍自然不敢怠慢,但也觉得不合礼数。

“那就有劳公主随奴才到角门稍候。”

看着角门上那刺眼的“囍”字,朵儿竟觉着这稍候的时间度日如年。终于看到门再打开,走出来的竟只有管家内侍一人。朵儿不甘心地盯着那虚掩的门,听着老公公那犹如刀割般的话语。

“王爷说因不日就要成婚了,今后不再适合与公主见面,还请公主回吧。”

说完看着朵儿面色苍白地晃了晃身子,心中担心若是在王府门前出了事可怎么是好。又向朵儿问了几句,见她仍直愣愣地看着角门的方向,便转向和琪琪格商量了,差人拉了匹马来送朵儿回了都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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