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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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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上都在纳闷,阿黄不知怎么搞的,对它就像仆人对皇帝一样,而它就像传说的兽中之王,百兽跪伏已经体现在阿黄身上了。夜里,阿黄突然窜上我的土炕,用嘴巴掀开我的被子,用爪子在土炕上刨我的腿和脚,阿黄弄醒了我,嘴巴咬着我的衣服往外拖拽,我揉揉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黄则很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转圈圈,又回来拽我,我来到院子,月光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高大威猛,仰起头在看着我。是它,是那个怪兽,它看见我出来,用脚在地上踹了一下,朦胧的月光下,我看见地上一头动物躺在的上,它低吼一声飞速蹿开,一眨眼消失在夜色里。我走近发现是一头野猪,这家伙每年都会把阿爸种在山坡的玉米损毁的一塌糊涂,害我们没有粮食纳税,吃不饱,只能挖山上的野菜熬粥。野猪身上有个很大的血口子,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我跑进去喊起来阿爸阿妈,说阿黄发现了一头受伤的野猪,还在流血,阿爸去土灶上拿来两个大盆子。“云啊,这个猪血是好东西,可以做炒饭,可以拌蒜吃,很香,一下子多了一头野猪,够我们一家子吃7、8天了”“娃他妈明天早起,给炖上,我们又可以“过年了””说着,阿爸用刀子割下一大条猪腿阿妈则在旁边帮忙打下手。此时的山间湿气上升,月光更加朦胧,想着美食的诱惑,山间的空气显得格外格外的清新,不时从树上传下来的“咕咕”声让美食变得更加诱人。怪物的出现趁着起伏的山峦又衬出一抹神秘。那一夜我睡得很香甜,梦里都在“过大年”“汪汪,汪,汪汪汪。。”

阿黄在院子里叫着,我睁开眼一阵肉香扑鼻而来,我睡眼惺忪提着鼻子跟过来,原来是阿爸在用肉逗阿黄,此刻阿黄已经趴在地上很享受的啃起骨头来,也不叫了,很贪婪,很急切的啃着,不时传来“嘎嘣”。山村的生活清苦而安逸,没有纷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家在半山腰,我每次都在山后放羊,每年只有过年或者家里羊不幸去世才能吃上一顿肉,那时候家里的收入都是阿爸阿妈种庄稼所得,根本不够交租。我顾不上洗脸,抓起一把一把的肉就往嘴里塞,肉被阿妈炖的恰到好处,入口即化还有香喷喷的佐料与骨肉融合的回味,我吃着吃着想起了它,毕竟肉是它送来的。我匆忙打来水洗了脸,提起篮子,装满了肉,用蓝布盖上,牵着还在啃骨头的阿黄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阿妈,我去山里弄点野菜回来,我们中午包个饺子吧,我已经好几年没吃到饺子了”“早去早回,回来给阿妈帮忙包饺子”阿妈在房子里说“好,知道了”我说阿妈在房子收拾东西,我拉起阿黄就走,阿黄不肯动,我冲着阿黄说“它还在山洞呢,它饿了,没吃的,我们去给它送点”阿黄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很不舍的扔下骨头,我强拽着绳子,从篮子里挑出一块很小的肉丢到很远的前面,阿黄追上去吞掉,就那样好几次,我不开心了“阿黄,再这样下去,它就没得吃了”我冲着阿黄说阿黄似乎又记起来什么,叼起嘴里的肉,快速的跑向山洞。阿黄又跑出来了,很低落的低声“呜呜”“怎么了?”

我走近山洞,它不在。它的脚还有点跛,它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我把篮子放在洞口前大喊“你在哪?喂,你在哪?”

我在四周寻找它,可是都没有任何影子。我低落的垂头提起篮子发呆。阿黄突然很兴奋的冲山洞东面跑去,我也跟着跑过去,跑了一段上山的路,我看见它了,像个王一样在一块大石头上睡觉。我把篮子提过来,抓了一块肉送到它嘴边,它却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睡觉,阿黄见它继续睡觉,也低着脑袋趴在它身边晒太阳。我一看算了,我去找野菜。转过身我才发现遍地的野苜蓿,神了!我蹲下去摘起苜蓿来,专挑鲜嫩的择,想着中午的饺子,内心很是开心,哼起了歌曲。“哎呀!”

我大叫一声向前跌倒,头在地上,屁股朝上,我看到一个大屁股,一条大尾巴在地上来回晃动,它回头看看我,高傲的扭着大屁股,然后又不看我了。我生气了,轻轻过去两只手牢牢抓起它的大尾巴,一股力量瞬间传来,原本软软的尾巴突然坚硬起来,直直的把我举到半空,开始在地上转圈圈,我被高高举起,刚开始很害怕,不知道它要干嘛,知道它再和我玩,我便抬起头看天,看山,周围的山和天空都在围绕我转,它加速了,我有点晕,抓着它尾巴的手更加牢牢的用力,它放慢速度,咯咯冲我笑,那笑就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它收起尾巴,把我抱在怀里,用大舌头添我的脑袋“呵呵,呵呵,停!我!我痒痒!”

我在大笑着断断续续的说哦,对了,我给你带了肉,我跳下来,提起篮子抓起肉来喂它,它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口吞下,它的眼睛是那样温柔,不再是那天那样的血红,而是如碧水一般清澈湛蓝。它得意的吃着,一会儿浑身变成了草绿色。“咦,你变色了”我惊呼它很不屑的看我,又带点鄙视和嘲笑,只见它尾巴尖碰了碰地上的黑色石头,不一会儿浑身就变成了石头一样的黑色。“哇!你会变色,太好了,变个阿黄的颜色给我看看”我拍手高兴的说。“啊呜”它冲阿黄张嘴低吼一声,阿黄乖乖的跑过来趴在地上,它用尾巴尖轻轻触碰阿黄身体,不一会它又变成土黄色了。我手舞足蹈的拍手大叫“好厉害哦”它又蔑视的看了我一眼,只见它张开大口,呼啦一条火蛇冲出来,它就像含着火蛇一样,冲着天空画了个火蛇阿黄,完了用眼睛看着我,阿黄看见空中的它,冲着狂吠。我冲它吐吐舌头做鬼脸,它用前爪抓起我,放在背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抖了一下脑袋,呼啦飞一样的带我蹿了出去,我紧紧抱着它,它一会儿窜到树上,一会儿又在树上移动,一会儿又钻入水里,一会儿在峭壁上奔跑,一转眼它已经带我转遍了周围的几个山头。平时我自己需要一天时间才能过两个山头,阿爸还说很不错了呢,可是这家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窜遍了周围的山头。我们回到阿黄身边,阿黄围着我们转圈,开心的摇尾巴。我抱着它不想下来,我趴在它耳边说“我叫你阿怪吧,你的一切行为和能力都很怪异”它似乎同意了,回头看了我一眼,碧蓝的眼睛很温柔,我亲了它的脑袋,它很开心,轻轻把我放下来。它叫来阿黄给它添身体的鳞片,看起来很舒服很享受,眼睛眯着,我匆匆摘了一蓝子野苜蓿。临走,我抱着它说“晚上来我家,还有肉吃呢”“嘿嘿”我笑了它舔舔舌头,很馋的样子又“嗷嗷”两声,听起来它很开心,它迅速的窜出我的视线。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带上阿黄哼着歌,回家后我和阿妈一起包了顿饺子,那顿饺子沾着蒜汁真的是超级超级好吃,今年的新面也不多,阿妈就包了一顿的,想吃也没有了,阿妈把自己的给了我两个,我又推给阿妈一个。“阿妈一人一个”美味的饺子让全家幸福了一整天。晚上,我等阿爸他们睡着了,偷偷来到院子里,山里的夏夜格外安静,远山朦胧的轮廓就像起伏的巨龙,不时有鸟儿在树上扑棱,山路上总有来回跑动的野兽,偶尔传来碰断树枝的嘎吱声,偶尔又有野狼的嗷呜,我顺着低矮的院墙望出去,等待着它的到来,阿黄则陪在我身边,乖巧的让我抚摸它的背,旁边放着给它留的肉。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是它!阿怪!我扑上去抱着它抚摸它,它冲我舔着舌头,我急忙抓起备好的肉,它还是老样子,一口吞!吃完后它用前爪指指我,又指指地,示意我不要走开,我又坐回院子的石凳上等它。“阿黄,它去干嘛了,你知道吗?”

我低声对阿黄说。“嘭!”

一片尘土扑了我一脸,又一头野猪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它放下野猪,抖了抖浑身的鳞片,鳞片在寂静的夜里嗦嗦的响,它昂起头飞一般窜出去,又不见了!地上的野猪比上次的还大点,被阿怪咬伤的伤口还在流血。“阿爸,阿黄又发现了一头”阿爸循声出来,阿妈也跟了出来,一阵忙活,野猪还是背分成血和肉。“明天去镇上多买点盐,做成腌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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