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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这部小说里我最佩服谁,那必须得是傅远安。
这位大哥正脸出场的戏份,无非是我刚穿越不久时,以心理医师的身份被段星海请来,说要治治我脱轨的精神状态,然后被我一通发疯假装勾引,担心名节不保,慌慌张张就逃走了,从此再没出现过。 尽管他不出现,存在感却丝毫不少,时不时就能从段星海那该死的内心独白里听到他的名字。 他就像是段星海的狗头军师,专出馊主意,什么潜龙山探险增进感情,什么在外偶遇我和辛彦一起喝咖啡,什么找个女人来让我吃醋……现在,他甚至和叶娇娇恋爱了。 我怀疑他跟我有仇。 总之我短期内是不打算见他了,如果事后叶娇娇约见面,我准备装成自己很忙的样子,免得看见他忍不住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揍一拳。 ……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还有更让人糟心的事,比如司马飞鹰的爹妈和弟弟找上门来了。 弟弟司马飞鸽之前已经提到过了,就是那个在段星海生日宴会上耀武扬威,最后被我用一碟提拉米苏糊了满脸的蠢货。 而那对所谓的父母,父亲叫司马康,西装革履打沉稳的棕色领带,半黑不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有些老派生意人的气场,只是眼神有些过于精明和锐利了,对视让人极不舒服;母亲钱萍则穿着一身紫底金花的缎面旗袍,浓妆盘头,无论怎么看都太艳丽了——我理解她可能是想走那种雍容华贵富家太太的路线,但这样看来更像乍富从良的妈妈桑。 我当时刚从二楼下来,就看见管家殷勤地领着他们三人进客厅,管家很明显认为这是我的至亲不敢怠慢,甚至还殷勤地招呼我。 “司马小姐,您看看谁来了?”谁来了,瘟神来了呗。 手里端着的半杯牛奶还没喝完,我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直到看清司马飞鸽那张讨厌的脸,才唤醒了一点点脑海中并不清晰的记忆,意识到另外两位是谁。 我问他们:“来之前都不通知一声的吗?万一我不在家,你们还得干等。”
司马飞鸽仗着有父母在场撑腰,说话更是不过脑子的难听:“你现在不就是个靠段星海养着的金丝雀吗?你能忙到哪去?你在家等他给你喂饭就行了,还想去哪鬼混?演了个戏真当自己是大明星了?”
我不怒反笑:“呦,你还知道我去演戏的事儿呢?可真关注我。”
“废话,你在外面当戏子抛头露面,丢脸丢得全网皆知,还怕我们不知道?”
“你在夜店乱搞的时候,有想过会丢家里的脸吗?有这满嘴喷粪的工夫,不如去医院查查染没染上xing病。”
“司马飞鹰!你个婊.子!”
我巴不得离这仨人远一点,刚才是坐在楼梯上跟他们讲话,眼看着司马飞鸽骂得上头,离我越来越近,我索性把手里剩下那半杯牛奶泼向了他的脸。 他的脸,我吃剩甜品的垃圾站。 司马飞鸽可能完全没有料到,父母在场我竟然还敢这么对待他,他甚至都来不及躲开,牛奶半滴都没糟践,全给自己做面膜了。 他无能怒吼,冲上来就要揍我,结果中途被钱萍拦腰抱住,钱萍好声好气在他耳边低声劝了几句,他这才勉强后退,用袖子抹脸,恶狠狠剜了我一眼。 钱萍收起慈爱的表情,转而严厉看向我,完全是两副面孔:“你可真是翅膀硬了,都敢往你弟弟脸上泼牛奶了?搞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听她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可见是在家压榨司马飞鹰压榨习惯了,从来就没把这个女儿放在眼里过。 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我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而是她的祖宗。 我说:“你儿子是棺材店里扎的纸人,沾点水就烂了?那你还带他来,赶紧把他摆起来,点炷香好好供着啊。”
她一瞬变得震惊而愤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知道吗?”
我纳闷反问,“合着你特意来一趟,没别的正事,就为了听我骂你儿子?”
“……” “还是你觉得我刚才泼得不够狠,打算让我再泼一次?”
钱萍指着我颤抖着半天没说出来话,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让我不禁担心那件旗袍的扣子会不会崩开。 就在这时,始终端坐在沙发上,摆出副一家之主姿态的司马康,在冷眼旁观了半天之后,终于开了他的尊口。 “飞鹰,闹够了没?”
要说我察言观色的本事算不上很好,却也不太差,我一眼就看得出这男人平时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擅长以眼神和压制性的语言来让子女屈服,从而奠定他大男子主义的爹系基础。 可想而知,他平时大概率也纵容了不少次这对母子欺负司马飞鹰,他把司马飞鹰看成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非需要疼爱的女儿。 果然,他下一句话就是:“你弟弟性子犟,你母亲嘴硬心软,他们讲话偶尔是不太中听,但也是关心你,你这算什么态度?在段家住得久了,就忘了亲生父母的好,开始拿出女主人的姿态了?”
拜托,你到底在PUA谁?连现实世界中的老板都PUA不了我,你在这大放什么厥词?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笑问了他一句:“父亲难道不希望我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吗?如果我当不了女主人,您还敢这么耀武扬威地坐在段家别墅的沙发上,在段星海还没回来的时候,假装自己正在掌控一切吗?”
“……” “父亲,大家时间都很宝贵,也不用聊那没用的,您就直说来意吧。”
司马飞鸽忍不住插了句嘴:“装什么傻,你还要父亲怎么直说?”
我无辜摇头:“我确实不明白,谁能解释解释?”
司马康明显好面子,冷着脸色沉默,为此钱萍只好当他的发言人,她呵斥我。 “不孝的东西!当初把你送来段星海身边是为了什么?结果到现在你也没搞出个名堂,你父亲公司的项目,段星海是一个也没管,更别说提供资源扶持生意了,这个家要你到底有什么用!”
啧啧,浪费了半天,这才终于切入正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一句问候没有,估计这是彻底没辙了,又打听到段星海最近恰好不在A城,这才不打招呼就上门来,打算给我下最后通牒呢。 我在现实世界家庭和睦,虽然算不上很富裕,但父母一直尽最大努力给我提供物质条件和温暖的爱意,所以这些话对我够不成什么伤害,我只会觉得可笑。 但纵使如此,我依然为司马飞鹰感到悲哀,原生家庭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命运,受害者流离半生,而施暴者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凭什么。 我的穿越任务只和段星海有关,系统又没提到司马飞鹰的父母和弟弟应该怎样,那就意味着无论我怎么对待他们,都是合乎规定的。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既然这个家要我没用,那就别要了呗。”
钱萍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要和司马家断绝关系?你疯了?”
“司马家不能养闲人,我对你们根本没有利用价值,趁早断绝关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们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
“飞鹰。”
司马康沉声道,“你应该明白,段星海现在对你的尊重,有很大原因出自于你的家庭,没有家庭做后盾,你在他眼里将毫无地位,你根本无法在段家立足。”
我点点头:“既然司马家的势力足以让段家尊重甚至忌惮了,那怎么区区几个项目还得靠段星海帮忙扶持呢?”
“……” “反过来说,如果你们需要依靠我来说服段星海帮助司马家的生意,那就说明我已经在段家立足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钱萍闻言忍不住骂:“没良心的兔崽子,没有家里你能有今天吗?你就是这么回报父母的?”
“我该怎么回报你们?”
我平静反问,“回报你们从小到大的区别对待,回报你们无限偏袒儿子并压榨我,回报你们一边利用我一边羞辱我?儿子是人,女儿就不是人了?”
客厅氛围一时沉寂,他们大约也看出了我的态度,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了,开始互相对眼色,无声商议。 我任由他们仨眉来眼去,侧身把正慢吞吞下楼的橘猫抱过来,狠狠吸了一遍。 哎,这猫长得真快,想当初我收养它时,它还只是个小橘猫,现在已经变成大胖橘了,跟个橘色煤气罐似的。 由此可见,我不在的日子,段星海确实把它养得很好。 回忆很快被拉回现实,因为我一抬头,就看见了钱萍那张艳俗的脸。 老公大男子主义,儿子脾气不好,变脸打圆场这种事,就只能她来。 她勉强挤出个微笑,将语气放柔对我说:“飞鹰,你误会爸爸妈妈了,我们对你和飞鸽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无非因为飞鸽是弟弟,年纪小所以多包容一点,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爱你啊。”
我也笑了:“哦,原来是这样?”
“乖孩子,你听话,现在咱们家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正是需要你出力的时候,如果你觉得以前我们忽视了你,可以提条件,但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对不对?”
我反问她:“真能提条件?”
“对呀。”
她循循善诱,“比如回头让你爸推掉公司的事务,咱们一家四口出去旅游散心,爸爸妈妈全部的时间都陪着你,好好弥补你这些年的委屈。”
搞笑,这家子还真会拿捏人,认定了女儿缺爱,甚至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女儿提的条件一定和他们的陪伴有关。 越是这副嘴脸,越是惹人厌恶。 我放走了怀里的猫,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 “其实关于帮不帮忙的条件,上次段星海的生日宴见面,我已经告诉过你儿子了。”
“嗯?飞鸽没跟我提过啊。”
钱萍疑惑地看向司马飞鸽,司马飞鸽像是想起了那天我俩的对话,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堪无比。 我说:“要是你们一家三口能跪在这诚心诚意地求我,我也许会大发慈悲,帮你们去劝劝段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