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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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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垂珠:“啊?”

她扶住微湿的门框,很懵逼地问道,“你和谁定亲?什么时候的事?”

陈林表情有点难以启齿:“是潘家,潘九娘,她的父亲供职中散大夫。九娘曾与我有一面之缘,我并不知道她对我有意。昨天,潘家派了媒人来……”他含含糊糊说着,言辞遮掩而隐晦。原来这个惯会仗义相助的正直书生,也曾在街边护过遇到麻烦的潘九小姐。总归是话本子常写的那些个套路,无意落单的娇小姐遇上了地痞流氓,书生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被人围殴打得鼻青脸肿。随后潘九对他一见倾心,回家以后思虑良久,决定请家人出面成全这桩亲事。事情办起来也很简单。因为潘九的父亲,愿意举荐陈林入仕。而今门阀世家把持朝政,庙堂多士族,少寒门。前朝推行的选贤制度,几乎被废弃搁置,寻常人做官便是挤独木桥,挤破了脑袋也未必能进去。陈林一无门路,二无才能,想要从仕难如登天。“阿珠,我无法不答应九娘。”

他退后一步,深深鞠躬,“是我负你。”

因为羞惭,他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谢垂珠点头:“我懂,这场婚事,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

她说得直白,轻易让陈林无地自容。“你,你莫要生气,也别怨我……”他磕巴着没憋出几个字,便被打断。“我不怨你。”

谢垂珠坦诚道,“就觉着潘家说媒的时间赶得挺好,不早不晚,免去许多麻烦。”

这媒人要是来得再晚些,若她和陈家说了亲,她的处境可就尴尬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不知陈林脑补了些什么,面皮登时涨得通红,丢下几句告辞的话,仓皇转身落荒而逃。谢垂珠揉了揉眉心,把发髻间的铜钗拔下来。低头时,她注意到自己的裙摆。桃红的布料已经洗得泛白,边角微微蜷起,露出底下单薄的绣鞋。这样的自己,的确无法赢过官宦之家的千金啊。谢垂珠默默想着,一时并无太多感慨。没过多久,巷子里又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阿珠。”

有个粗哑的声音唤她。谢垂珠抬头,见到了布衣荆裙的中年妇人。这妇人脸盘圆润,肌肤泛黄,鼻翼生有法令纹,嘴角向下耷拉着刻薄的弧度。“陈阿娘。”

她站直了身体,欠身行礼。来人正是陈林的母亲。谢氏姐弟名义上的房东。住在破落巷的这几年,谢垂珠和陈阿娘来往不多,只知这人不好相与。“我儿应当找你说清楚了。”

陈阿娘紧紧盯着谢垂珠的脸,嘴角用力撇了下去,“他是个心善的,遇着弱女子就心软。以前你们来往,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拉扯个病秧子兄弟,实在不容易。但我儿如今有了亲事,再不好和你有什么纠葛,否则潘家知道了,你我都麻烦。”

谢垂珠听得懂她话里的敲打警告:“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

陈阿娘语气变得咄咄逼人,“但凡你再在这里住一日,就有一日不安宁。阿珠,我晓得你不是那种使狐媚手段的姑娘,大抵也不愿给子远做妾。可你若是不走,遇着难处,他如何能忍住不照顾你?他若照顾你,潘家小姐该怎么想?”

说到这里,她叹口气,“算是阿娘恳求你,许阿珠,带着你弟弟走罢,院子我今晚就收了。正好你这月的住资没付,我也不要了……”谢家姐弟租房入住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姓许。以至于谢垂珠听着陈阿娘的劝告,心理上总有种置身事外的剥离感。她应了声好,把人送走。掩住木门回转身来,却见谢青槐站在卧房外,悄无声息的,也不知看见多少听见多少。他乌发披散腰间,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又异常的红,身上只着素色里衣,乍一看活似吸食精气的妖怪化了形。谢垂珠过去扶住他胳膊,往屋里送:“体虚还不好好休息,瞧瞧,这会儿站着都打摆子。”

谢青槐抿着嘴笑。“我放心不下姐姐,一时着急,就出来了。”

他乖乖回床躺下,用手指勾住垂珠的掌心,软软叫道:“姐姐……”这一声姐姐,喊得黏黏糊糊,娇里娇气。谢垂珠浑身打个哆嗦:“好好说话,怎么了?”

“你莫难过。”

他柔声说话,微挑的凤眸浮动着潋滟的光,“陈林本非良人,嫁不了是好事。”

谢垂珠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挺高兴的?”

少年无辜眨眼睛。谢垂珠懒得深究,摇头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难过。”

仔细想想,她也没喜欢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只是处境如此,觉得合适罢了。“他也未必多喜欢我。”

可能对她的感情偏重于怜惜,而这份怜惜,在前程和贵女面前不值一提。生活嘛,就是很现实。现实得谢垂珠无话可说。“你先躺着,待会儿把药喝了。”

她安顿几句,“我出去一趟,把住处定下来,今天就搬。”

怎么搬,搬去哪儿?青槐待要问个仔细,人已经跑了。谢垂珠回到自己卧房,嘎嘣掰断了手里的铜制发钗。去他大爷的务实,滚他爹的稳中求进。她就不该委屈自己做个求稳的人!谢垂珠麻利换了套粗布短褐,把浓密的乌发绾成髻。因为身材过于平板,只拿麻布带子在胸前粗粗裹了两圈,算是聊胜于无的保险手段。如此装扮下来,她又成了清秀利索的少年。收拾完毕,谢垂珠离开院子,绕道出了破落巷,避免和陈家人碰上。她轻车熟路来到打工的南风馆,询问掌事先前接待的贵客是否有留话。对方睨了她一眼,神情暧昧地点点头。还真有。是个封好的字笺,拆开来,里面写着一行潇洒字迹。——青雀街,梦觉茶肆,听雨轩。落款是问渠。闻溪的表字。谢垂珠默默把字笺揣进袖子里,跟掌事道声谢,转身走人。掌事在后面吆喝:“苟富贵,勿相忘啊小兄弟!”

谢垂珠:“……”她已然被当成了爬床攀附贵人的小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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