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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被我始乱终弃的将军回朝了 > 第四十章 你这是玩火

第四十章 你这是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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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谢青槐不觉得自己需要回答这个问题。闻溪于谢家姐弟而言,只是个外人。难不成假扮了一夜的眷侣,分不清真真假假,来这里继续演戏么?用这种亲昵且反客为主的口吻,是想探寻什么呢?青槐腹中翻滚着恶毒的言辞。他很难不对闻溪抱有厌恶感。这个衣着华贵簪玉佩兰的男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也无一处不造作虚伪。世人见了闻溪,只晓得夸赞什么翩翩如玉君子,风雅清隽当如是。然而其实是闻溪善于装点自己的皮囊,用些飘逸的衣衫、麈尾、温良无害的微笑和空洞玄虚的文章,欺骗大众罢了。若能把这副锦绣皮囊剥开,定能看到内里包藏的狡诈,阴谋与冷血算计。譬如先前,闻溪盯上了谢垂珠,就要查清她的景况,趁她处境艰难的时候使阴招,逼迫她走投无路来求自己。明明早就安排好了整个计划,连谢轻舟这个身份都早已选定,却还要考察垂珠是否聪慧机灵,看她努力商谈条件,心里满意了才佯装答应护她周全。——假扮同性眷侣赴宴毁婚这件事,自始至终谢青槐看得清楚分明。他厌恶闻溪的心计,厌恶闻溪惺惺作态的虚伪,厌恶闻溪把谢家姐弟当个小玩意儿来摆弄的做法。可是眼下,他只能咽下长满尖刺的情绪,垂眸道:“她脸上沾了寒露,我想帮忙擦一擦。闻郎君进门怎的不打声招呼?我等虽是借住,在这内院行止起居难免随意,无端失了仪态。”

他没法怪罪宅院内的仆从。总归都是闻溪的人,闻溪非要这么冷不丁地闯进来,谁也不会特意通报。简而言之,没人把谢家姐弟当回事。闻溪轻易听出了谢青槐话里隐藏的指责意味,泰然自若地笑了笑:“你我并非外人,讲究什么仪态不仪态的。还有,唤我问渠便好。”

谢青槐慢吞吞道:“岂敢高攀郎君。”

谁稀罕喊你表字?很熟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面上和和气气,实则心怀揣测与恶意。谢青槐觉得闻溪装犊子,闻溪觉得谢青槐这个弟弟属实阴阳怪气。没一会儿,把谢垂珠吵醒了。她前半夜没睡好,后半夜趴着窗子反倒睡得安稳。本来还能再趴一会儿,无奈耳朵里嗡嗡嗡的,老有些扰人清静的声音。这一睁眼,哟,俩熟人搁外头唠嗑呢。“问渠怎么来了?”

垂珠坐起来,随口问话。她还没从宴会模式转变过来,迷迷瞪瞪的,也不觉得自己措辞哪里不对。下一秒,穿堂凉风钻进胸口。谢垂珠低头。卧槽!夜里穿的太薄,衣襟都松散着,露了小半个胸脯。她这一起身,眼瞅着就要走光。说那时迟那时快,外头的谢青槐猝然伸手,扶住闻溪的脑袋,朝自己的方向一扭。突然被捧脸杀的闻溪:“……”他脖子贼疼,脸颊被挤压成包子状,开口说话特别滑稽,“阿槐啊,有话慢慢说,别上手。”

谢青槐黑着脸不吱声。垂珠弯腰整理好里衣,罩上青槐那件大一号的外袍,偷偷朝外面比了个手势。谢青槐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随即放开闻溪,态度很好地解释道:“闻郎君莫怪罪,方才情势危急,有只喜蛛儿掉下来,险些落在你头上,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闻溪扶住自己发麻发疼的脖颈,扯着嘴角笑:“无妨,无妨,多谢阿槐兄弟。”

他转而继续对窗内的人说话,“轻舟醒了?”

谢垂珠脑子还有点蒙,木着脸回答:“醒了。”

闻溪笑盈盈的,也不因垂珠的怠慢而生气,伸出手来,很是自然地理了理她歪斜的衣襟:“昨夜没来得及送送你,今早过来看看,顺便商量些事情。”

提到昨夜,谢垂珠顿时打了个激灵。她往后挪动几寸距离,避开闻溪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昨晚的事儿基本成了,闻公子是来送钱的吗?”

闻溪语塞。他莫名觉得,谢垂珠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盯视什么挨宰的肥羊。“钱么,何需特意来送,稍后让宅子的管事交给你便是了。”

他笑容不改,语调甚至更温柔了些,“也许轻舟应该操心点儿别的?”

一听钱款有着落,谢垂珠就安心了。她仔仔细细看着闻溪,揣摩着对方话里的意思,斟酌着对甲方爸爸表示关心:“公子身体安好?”

刚出柜呢,不是说家风严谨么,不得关起门来打几棍子?看样子他还挺健全的啊。闻溪脸色好看了点:“尚且安好。昨夜归家之后,父亲颇感疲乏,令我闭门思过,次日再议。趁此机会,今早我偷偷离家前来见你,以示你我感情甚笃,我对你牵挂不下。”

谢垂珠沉默一瞬,真诚发问:“你应该知道这种做法很不妥吧?”

爹妈的气儿还没捋顺呢,人就又跑出去私会情郎了。属实玩火。闻溪点头:“不妥,非常不妥。但这样做,才更加显得你我情意真挚,不顾宗族利害。如此一来,也免得有些人想太多,滋生不必要的事端。”

谢垂珠想了想,只能感慨门阀世家情况复杂,干什么都得考虑算计。旁边青槐听得不耐烦,客客气气提醒道:“不是说,有事情要商量么?”

未及闻溪回话,谢垂珠开口:“我却是明白了。你今日过来,一是做给闻顾两家的人看,二是提醒我,今后一段时日里还得继续假扮眷侣,莫要早早露出马脚。”

所以闻溪才始终唤她轻舟,举手投足仍然表露亲昵之意。闻溪弯弯眼眸:“轻舟着实聪慧。”

谢垂珠已经对这种说话方式免疫,心知他并非真诚夸赞,摆摆手道:“放心吧,我心里门儿清,肯定能把这档子事办好,做到有始有终。”

该说的都说完了,自然得送客。谢垂珠委婉表示自己要洗漱,由青槐一路把人送出去。闻溪边走边叹息:“大清早的,我腹中尚且饥饿,正该留在此处一同用饭……”青槐听得笑容有些狰狞。“闻郎君还是快些回家罢,家中饭菜才是最合口味的。”

合不合口味不知道,反正回去肯定要迎接父母叔伯的怒火。闻溪悲从中来,离了宅院登上车辇,当即仰躺在车厢里,长长叹了口气。这车里铺满了深色刺绣的厚毛毯,更衬得他面如冠玉,通身的干净富贵。随身侍奉的家奴跪坐在旁,小心翼翼发问:“此处的贵客,可是惹主人生气了?”

“生什么气?”

闻溪用宽袖子盖住脸,嗤笑一声。“只是瞧见些有趣的场面,有趣呵,着实有趣。”

似乎对胞姐怀有窥伺之意的谢青槐有趣。行事不同寻常女子的谢垂珠有趣。不想着借机攀附闻氏,反而唯恐避之不及的谢家姐弟有趣。有趣到……他舍不得轻易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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