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槐有心追问到底是什么样特别的缘故,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当真没有旁人知晓?大人见谅,实在是小女心意已决,若传出去,怕有人会对她下手。”
“如此顾虑是人之常情,确实无人知晓,不过就算没人知道她去西南,这一路上千里迢迢山高水远的,你们也一定不会放心对吧?”
提到这个姜敬槐心就揪起来,也顾不得萧铎的身份,唉声叹气道,“谁说不是,内人为此眼睛都要哭瞎了,成夜成夜担忧的不能合眼,朝廷又不准许家里男丁出城,莞宁长这么大连个宣城都很少出去,为了掩人耳目还不能大张旗鼓给她挑护卫,我只要一想到就……”这阵子姜敬槐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只要有机会就见缝插针地劝一劝姜莞宁,哪怕知道她说的都对,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女儿去冒险,他也真做不到淡然。萧铎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拉回他的情绪,“我可以陪她走一趟西南,国公大人可放心?”
姜敬槐未散尽的担忧就那样僵在脸上,眼睛一点点睁大,手撑在桌沿恨不得隔着桌子爬过去,“真、真的?大人,这个玩笑开不得,我会当真的!”
这种好事是真实存在的吗?姜敬槐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如果能有萧铎随行,那莞宁的安危就不再是问题,天知道他从未将念头打到萧铎身上,想都不敢想。“我不喜欢与人说笑,实话告诉您,皇上要让我去西南查案,查的就是当年叛乱之事,与你们姜家的目的一致,只是此事需掩人耳目,国公大人应当知道其重要性。”
“知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姜敬槐犹自不敢相信,但他也绝对不会跟萧铎客套,开玩笑,但凡能让莞宁安全一些的法子,他拼了命也会去争取,更何况是萧铎自己提出来的。“那就拜托大人了!”
萧铎对他的干脆反倒是有些诧异,“此次出行不能被察觉,因此只有我与姜莞宁二人同行,国公大人不担心?”
他本还以为孤男寡女同行姜敬槐会反对来着,只见姜敬槐端坐着,郑重其事道,“我信得过大人的品性,莞宁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要劳烦大人费心了,需要准备什么大人尽管说,我只求她能平安归来!”
“那些不需要你们操心,她人呢?说起来我是该交代她一些。”
姜敬槐立刻让人去将姜莞宁请来,等的时候,姜敬槐殷勤地招待他喝茶,却见他十分自然地,开始剥坚果。姜敬槐:“……”其实细想之下,萧铎要与姜莞宁同行的缘由根本站不住,以他的能耐自个儿去西南可比带着莞宁要轻松得多,也不易被人察觉,且他想知道当年的事,姜家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可他挑了一种最麻烦的,要带着莞宁一块儿,还是主动找过来,这不得不让姜敬槐生出一些猜想。“大人喝茶,说起来,大人的年岁也不小了,可有成家的打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