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女人交手,而且是和这么美丽的女人,生怕自己收不住力伤了佳人。红衣少女对他还不还手却是不管不顾,接连几掌没中,便又用上了曼妙的长腿,只见她两条长腿横摆侧踹,火红色的石榴裙随着她曼妙的腿法在风中绽放,裙裾之下顿时春光乍现。凌逍暗暗叫苦,这娇滴滴的小娘子身手怎地如此了得,而且招招袭他要害,尤其是那裙摆之下的隐隐春光更是时刻扰他心神,叫他越躲越是力不从心,当下连忙大声说道:“这位姑娘,凌某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一见面便要拳脚相加?”
红衣少女冷笑道:“无怨无仇?你杀了我的红红还说无怨无仇?纳命来吧!”
说罢又是欺身上前拳腿并用,招式比起先前更显凌厉。凌逍这才知道原来少女口中的红红竟是那只火狐,这下可惨了,没想到这一箭还射出祸事来了。他心中正暗自思量着该怎么向红衣少女道歉,分神之下却被少女一阵眼花缭乱的拳腿袭的胸前空门大开,红衣少女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琼鼻一声冷哼便是一掌拍了下去。凌逍来不及回防,心道打一掌便打一掌吧,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力气,却不料少女这一掌下去,自己竟被拍得凌空飞起,重重地摔在了几丈开外。红衣少女惊讶地捂住了小嘴,她身后那个俏丽女子神色焦急地冲上前嗔怪道:“叫你不要随便使用真气,现在闯祸了吧。”
红衣少女吐了吐舌头委屈道:“人家哪知道他这么不经打,雨蝶姐姐,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她口中的雨蝶姐姐佯怒着在她头上敲了一记,说道:“他若不是存心让你,你早让他擒住了。放心,他死不了,你的红红既然已经找到那就赶快回去吧,要是赶不上学院开学我看你怎么办。”
红衣少女一听到红红二字小嘴又抿了起来,娇嗔道:“不行,我还得给他补上两脚方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又要扬起拳头上前。她的雨蝶姐姐无奈一叹,柔荑揽住她的纤腰同时长腿在地面连点,便如轻云赶月一般地眨眼消失在了丛林之中。几个佣兵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不胜唏嘘,佣兵头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向身后的几人喝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屠龙学院没几日便要开学了,寒冬城的小王爷定要经过此地前往帝都,那小子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要是和他打了照面我看你们的小命怎么保。”
说罢就带着几个佣兵往林子里躲。之前扬言要打断凌逍两根肋骨的佣兵临走前还不忘嘲笑凌逍两句:“军爷你就在地上好生歇着吧,可别着凉咯。”
凌逍胸口之前便被快马撞过,刚才又被红衣少女一掌拍飞几丈远,此时只觉得胸口似断了肋骨一般疼痛难忍。然而佣兵头子那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忘记了疼痛。“寒冬城小王爷,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凌逍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寒芒从他眼中一闪即逝,如同一颗流星划过了黑夜。“驾”,“驾”,一队人马在官道上飞速驰骋,激起一片尘土。人马中间一辆黄金马车珠帘摇曳,里面一人冷喝不止:“快快,要是耽误了本公子入学,你们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马车中人赫然便是之前鞭打凌逍的华衣公子,帝都的屠龙学院不日便要开学,他这个北疆王世子若是赶不上开学定会被他父王骂个狗血淋头,离帝都尚有几百里马程,他如何能不急。然而他却不知道,阴暗的树林中正有一双野兽般的眸子在盯着他。凌逍天性纯良,却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他躲在林中远远地望着官道上那一行人,擦拭箭头的手显得微微有些颤抖。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这一刻,凌逍眼中忽地寒芒四射,杀意逼人。只见他从灌木后猛地起身,搭箭扣长弦,引弓如满月,箭尖直指官道上那辆黄金马车。就在箭即将离弦之际,凌逍却犹豫了起来,若是马车中还有其他人该如何是好?为了报那几鞭之仇伤及无辜未免太过,他不怕杀人,只怕杀错人。念及于此,凌逍只好含恨将箭尖对准了马车与马之间的绳索,只听咻地一声,利箭破空而去,将四匹马与马车之间的几根连绳一齐射断。疾驰中的黄金马车顿时向前倾倒,一人惨呼着从中狼狈滚出,凌逍定睛一看,正是两日前鞭打他的北疆王世子。凌逍这下杀意已决,又是一根箭矢飞速搭上长弓,正要拉弦射出,那堆人马中却忽然传出了一声厉喝:“竖子安敢!”
话音未落,便见一位白衣老者隔着老远朝他拍出一掌。凌逍只觉一道劲风朝他狂袭而来,大骇之下连忙俯身躲闪。那道劲风从他头上狂乱刮过,将他的发丝吹得四散飞起,只听咔嗤一声,他身后的那棵碗口大树已被这一掌拦腰崩断。凌逍顿时神色大变:世上竟还有如此骇人的功夫,少女之前将他拍飞那一掌便已让他心惊不已,眼下这一掌凌逍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过他当下哪还有闲情去琢磨这些,再不跑小命就没了。“保护小王爷!”
官道上的人马乱而不散,瞬息之间便已结成了防御阵型,凌逍射出的第二箭被那白衣老者一吓失去了准头,却仍然把这些护卫吓得浑身一颤。方才出掌的白衣老者见凌逍逃逸,从马上一跃便飞身追向了树林,身影之快,直如鬼魅。凌逍回头一看暗道不妙,这老者他是万万敌不过的,眼见老者便要将他追上,连忙借着一片灌木的掩护提身上了一棵参天大树藏匿了起来。白衣老者一掌将那片灌木披开,灌木后却不见了凌逍的踪影,当下停在原地细细观望起四周的动静。林中这一刻忽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连虫啃噬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到。凌逍知道,那老者就在附近,老者也知道,凌逍就藏身此地。白衣老者闭目凝神,气贯双耳,方圆一里之地的声音顿时全被他捕捉了过去。他听见了风声,虫鸣声,甚至树叶落在地面的撞击声,但他却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吸。可他还是固执地认为,那个人就藏在附近,因为他相信在北疆没有人能快得过他。“李老,小王爷催促赶路了。”
林外有人叫嚷道。那老者无奈一叹,只得飞身回了官道上。凌逍躺在树梢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方才他足足龟息了盏茶功夫才得以瞒过那老者,此时脸上早已是憋成了猪肝色。但他心中丝毫不觉后怕,反而是感到一阵惋惜:“只差一点便能将他射个透明窟窿,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