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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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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她巧笑倩兮,温婉聪慧;第二次,她辞严色厉,摇身一变成搅弄诡谲的凶手;第三次,她却像一个王,让人陡生出臣服之心来。说白了,自己是来投靠她的,自然不能以之前的姿态应对她,正踟蹰着,上头的女子仿佛瞧出他的惶惶不安,主动寒暄道:“钟侃,好久不见。”

仿佛回到酒楼那日的初见。钟侃放松了些,行礼道:“草民见过和菁公主。”

“我不喜欢这个封号,称十六公主即可。”

语毕,她却静默地看着桌案,仿佛在思索,眉头紧锁如凝滞的山川。钟侃尴尬地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半晌,上头的人重重呼一口气,像下定决心般抬起眼帘,笑道:“你来得正好,有一桩事,交给别人我倒不放心。”

是在笑,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钟侃有些惊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盏瑶扫他一眼,“你干净、赤城,没有退路必得孤注一掷这便很好。不过,若哪天怀疑到你了,自会让人取你性命。”

钟侃的脸色僵硬,口唇发燥。“害怕?”

钟侃点点头。“现在出门还来得及。”

“便如公主说的,草民没有退路。”

“卢行止对你的决定是何看法?”

“他……尊重我的意愿。”

李盏瑶点点头,将手边的盒子从推出来,“我替你弄了一个新身份。”

钟侃上前打开一看,内行厂的令牌。下面还压着文牒。文牒上,除了名字是他的,出生、家世、经历、入官,没有一个与自己有关。只听说过东督厂、西督厂,却未听说过内行厂。钟侃一惊,嘴已经快于脑子问道:“公主,这,这是……”“便于行事的假身份。”

内行厂,对任何人、任何机构都可行监察之职的内廷官。皇帝做到一定年限,高处不胜寒,便对任何人都失去信任,即便是直接听命与自己的东西督厂,也疑神疑鬼。内行厂,便是监察中的监察,特职中的特职。存于耳闻,因当一个官员真正接触到内行厂时,多半半只脚已踏入黄泉。文碟上只有名字是刚写的。这还是多年前,辛掌印给郭骞的,郭骞转头却给了她。李盏瑶交代钟侃两件事:先去仇丹找负责冶铁的官员,让他把冶好的铁矿一半送到仓百城的军械锻造处。再沿着边境,去给武定侯程昌送一封信。“只,只是跑腿送个信?”

李盏瑶悠远的眼神,唰一下钉在钟侃身上。“我,我的意思是,只是送个信,公主却还特意给置办一个假身份,是不是小题大做了……”钟侃有些心虚。“但愿你回来时还能这般说。”

钟侃自知失言,“草民愚钝。”

他懵懵懂懂间感到少年的恣意被挤出去,而即将塞进灵魂里的到底是何,他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别的伯乐看到你。你的人生与卢行止……不会差很远。至于到时何去何从,但凭你的意愿。此去甚密,所以,只会有人暗中护着你。”

钟侃,一个局外人,与自己毫无干系甚至带点仇敌,按陈南青的性子,绝不会信自己用这样的人。应不会盯上他。钟侃正要离开,李盏瑶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叫道:“等等!等等!”

她急促跑下来,手悬在半空,钟侃随即双手捧上书信,她却又只凭空攥了攥。“算,算了……”钟侃离开和菁府,又花了两日准备行李,之后,便启程往边境。走的当日,卢行止一直送他到城郊十里外。钟侃只打趣笑道,又不是去送死,正巧,从未去过塞外,倒是长长见识。卢行止也强颜欢笑。进都城赶考时,他们谁也未料过今日之势。一路上,倒也顺利,月余后,钟侃便到仇丹。仇丹负责铁矿的官员听闻要将一半的铁矿直接送走,当即要将钟侃打死,钟侃连忙亮出内行厂的牌子,那官员态度顿转,点头哈腰就差让钟侃赏他几个耳光。钟侃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只依着李盏瑶交代他的说:运过去的全部铁矿都算在公主账里,公主占的铁矿和运过去的相比,是绰绰有余,如今拿了只算挪用。还劳烦大人将接下来几个月的帐做得漂亮些,莫让别人瞧出端倪,这也是上面的决定,若走漏风声,倒不是你我能担待的。紧接着,钟侃马不停蹄去往武定侯程昌的驻地,高平郡。程昌听士兵禀告内行厂来人,顿涌愠怒。他们这些在外征战、置生死于度外之人,在国君心中,都比不过一个搅弄唇舌,低眉顺眼的侍从。很早便听闻,内行厂的人,比东西督厂,锦衣卫更为严苛酷烈。几年前,一个驻军将领,就因私底下抱怨天子不为,该早早退位。不想席间有内行厂的人。于是半月后,那将领便被查私结党羽。可哪里是私结党羽,只是机缘巧合下与曾经的好友联系紧密些罢了。最后,那两人未死在战场,却倒在自己君王的刀下。内行厂的人一贯低调,如今内行厂的人,光明正大来自己驻地……程昌越思越愤恨,冲着来禀士兵决然回道:“不见!”

一旁的副将连忙劝阻,“元帅,身正不怕影子歪,若不见,内行厂这些人,不知道他们会在天子面前说些什么。”

“天子疑心程家,疑心我,来查便是!”

“元帅,您这番话,更不可让内行厂的人听见,传到天子耳中,您是居功自傲还是清者自清,都是一念之间。”

钟侃站在元帅府邸外,炽热的光照得他又晕又渴,离开都城近乎两月,想来行止定金榜题名了,只是不知,位列几何。真笨,行止何曾考过第二?钟侃想到卢行止,发白的唇,不自觉微微上扬。下一刻,人毫无预兆的向一边倒去。“哎!”

有人扶住他。钟侃这才又站稳。那人递给他一瓢水,拉着他站到阴凉的廊下。钟侃接过,道过谢后便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他难为情地还给对方,这时才发觉,对方居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孩童。程英问道:“你是第一次来高平?”

钟侃点点头,“小公子如何知?”

“你伸头瞧瞧外头,太阳底下可有一个人?”

程英绕着钟侃打量几圈后,摇摇头,“我瞧着你,倒不像内行厂的人,从前我倒是见过一个。你呢,笨笨的,倒像个书生。”

钟侃笑道,心底却是虚的,“小公子你只见过一个,怎知内行厂没有瞧着笨笨的。”

说话间,府内来人,邀钟侃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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