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烧得通红的铁丝如法炮制,落在猛犸的脖颈处。一连往复了十来回,终于,那猛犸的头被割了下了。孙鹤飞奔上城楼,向肖青云禀告:“城主,那怪兽的头已经割下来了。”
肖青云和李辄对视了一眼。肖青云吩咐道:“垒个雪台子,把那怪兽的头高高架起来!”
那么大的头,又是搭台子,又是吊起来上方去,怪费事。孙鹤暗想,定是这李辄给城主出的馊主意,他不出力只动动嘴皮子,就让大家费这么力气。于是孙鹤嘟囔问道:“城主,这怪费事的。大家都怕得六神无主了。把头架起来,也没个说法。”
肖青云一肚子的不安和担忧,见孙鹤这时还推三阻四,立马来了脾气,“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我是城主,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是让你带着所有人去给怪兽吃,只要我下令了,所有人就得照办!”
孙鹤口里阿云嗫嚅了几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终于沉声应道,是。“孙鹤!”
李辄叫住他,“你向众位解释一下,那这头架起来,是为威慑那些走掉的怪兽。为告诉那些怪兽,你们虽然大,但我们可以一击毙命,还能砍你们的首级。”
孙鹤没回头,只嗯了一声便冲下楼。更冗长的原因,李辄已经给肖青云解释了。按照记载,异人和猛犸被赶到雪域,已经是数百年的事。当时的战事定然惨烈,所以异人躲在不毛之地也不能有怨言。异人经过数百年的蛰伏,卷土重来决不会鲁莽出击。所以,第一次露面,只能是试探。试探如今的大沥,试探阻碍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实力如何。因此,在两方第一次交手时,大沥一定要快准狠。摆出一种态势,我大沥数百里未忘强敌,一直提防着。你们若敢越过分毫界限,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所以,李辄那支射向异人的箭,不仅力道险些折了异人的头,箭上还涂了剧毒。李辄都不能确保异人当场毙命。何况从未参与过实战的城楼护卫。若当时城楼上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斗争,只会让异人立马看出,那些人,全是乌合之众。所以,那些人绝不能动。肖青云呛声:“你无需向他解释那么多!”
李辄:“向他,向士兵们解释清楚主帅的意图,可以稳定军心。让他们觉得,一切都在主帅掌握中。临雪城所有人惶惶不安,你是他们的主心骨,若你也不安,临雪城即刻乱。”
肖青云攥紧了拳头,目光坚定而无畏,“你说得对,我是城主,任何人怕,我都不能怕。仍和人乱,我都不能乱。”
李辄点点头,“一时半会,猛犸和异人不会轻举妄动。大沥,临雪城必须尽快找到能击败他们的方法。这会儿,医师和仵作对那异人尸体检验应该结束了。”
肖青云点点,于是,二人结伴下了城楼。正巧,遇上风风火火跑来的朱小宝。朱小宝急道:“城主,辄哥!仵作让我来禀告一声,那怪人的检验已经完成了。”
于是三人快速到一处屋前。肖青云刚要接进去,被仵作拦住,“城主,这里头血腥气重,结果我等心中清楚,定当事无巨细禀告城主。”
肖青云:“无妨。我倒要看看清楚,这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李辄也点点头。于是几人入内。果然,满屋子的腥臭味。肖青云鼻头微微皱了,却未说话。只见屋内正中央的桌子上盖着一张白色的布,白布下隐约映着一个人形。掀开一看,那异人整个背开膛破肚,心肝肚肺一一被取出来,四肢也开划开,直见白骨。那原本摇摇欲坠的头被摘下来。脸上的皮皱皱巴巴,像是后盖上的,同时案板上有一团乳白色豆腐般的东西。猝不及防。肖青云顿时酸意涌上来,捂着嘴冲出去。看城主吐得昏天暗地,医师和仵作对视一眼,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那边的李辄却突然道:“异人有两颗心?”
医师顿时上前,“是!异人有两个心。他们左右各有一颗。一大一小。左边的,和我们相似大小,右边的稍微小一些,起辅佐作用。不过,我们比对左右两颗构造。若失了一颗,这异人该也是可以活的。”
李辄顿时庆幸,当时没有选择射击异人的心脏。李辄问:“还有哪些特别的?”
医师和仵作瞧李辄神情冷静,这等血腥场面,就是有些医师也受不了,瞧他此番,不禁心下暗暗佩服。医师:“皮肤又厚又韧,就像树藤一样。一般的刀剑很难割开皮肤。必得特质的钢刀,还要磨得比纸细一般,才能割开。而且,这还是异人已死的情况下。一般来说,不管动物还是人,死前死后,因为充血量的不同,皮肤割开的难易程度也不同。”
李辄静静听着。肖青云已经缓过来,踱回了屋内。李辄思索着,回应:“也就是说,现存的我们的军械,对异人的身体进行对抗时,是落下风的?”
医师点点头,“还有,他们脑浆很多。说明他们的脑子比我们要大一些。”
李辄问:“你的意思是,异人比我们聪慧?”
医师摇摇头,“不一定。这个异人,被您射下来后,脑袋摔碎了。脑袋的构造没办法知道,所以聪不聪慧很难说。不过,异人的脑壳,也就是头骨,比我们薄很多。除了头骨,他们全身的骨头都比我们韧很多。这异人头骨碎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全身上下再无骨头的断裂。”
李辄若有所思道:“他们的弱点,都在脑袋上?”
医师点带你头,“应该是。”
“那它这次最直接的死因是?”
仵作上前拱了个礼,赶紧道:“这倒不好说。”
“你且说清楚。”
仵作答:“也可能是摔到头骨,摔死的。也可能是中箭,脖颈断裂而死。也可能是毒素入侵心肺而死。因为在他们的大小两颗心脏里,都有毒素残留。”
“你倾向哪种?”
仵作想了一会儿,“依小人看,摘掉这颗头,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