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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火山上来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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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群人闹闹哄哄又跑到风景管理区讨个说法,管理区的行政官员的答复令这群人极为不满。还有更让这群人不满的是:肇事的保安队长现在仍旧逍遥法外,而被抓进去的绝大多数都是疗养人员,他们继续到市里上访。暗地里李淑媛求企业老板找公安头头说情,电话打过去了公安头头左右为难。说这是市里挂号的恶性事件,要依法惩处!又说不是不给老兄面子,实在是担待不起。最后,公安头头转移了话题去说另一件事情,王顾左右而言他。又聊了一小会儿,便嘻嘻哈哈地把电话撂下。吴子凯在拘留所呆了一周才被放了回来。这回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自由属于人民!”

是多么的幸福,安逸。他在那潮湿阴凉的洋灰地面上和衣而卧呆了一个星期,吃的窝头就着咸菜,喝的是不洁的自来水,真叫他苦不堪言,难以忍受。他身上几处创伤开始感染溃烂,化脓的不成样子,久已失去了疼痛又死灰复燃地重新袭来。夜晚,李淑媛赶了过来,用一块棉花蘸着药水为吴子凯擦洗着伤口,她尽力不让他感到疼痛。这种默契的程度让吴子凯感动不已。李淑媛告诉吴子凯,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又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那一天早上,张琴师把他的葫芦丝拆了装,装了在拆,拆装十几遍了。但他仍旧觉得不满意,就在院子里来回的踱起步来,他一边喃喃自语,想方设法要把葫芦丝改装的更加响亮,以便打算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他那优美的葫芦丝声音。这时候,有一个步履蹒跚、花白头发的老者走进了庭院,一开始张琴师没有认出来人,就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呆看。他看了一会一下子才醒悟过来。——啊,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李琴师!最后,惊喜万分拥抱了起来,又互相敲背诉说离别之情。张琴师惊讶的发现,仅仅相隔一年,他的老朋友就衰老的要命,看上去李琴师的牙齿几乎都脱落了,头发花白,让张琴师奇怪的是死人也会衰老。张琴师就仔细的询问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李琴师说他在阴曹地府里呆了半年,就强烈思念起活人来。他急需要找到自己昔日的老对手,他暗中把葫芦丝吹的‘嘀嗒’烂响,不断地苦练基本功,打算出来后用来比拼个高低,好让自己的老冤家心服口服。就这样——也就是在他去世的后半年里,在阴曹地府里用冥币贿赂了一位看守,看守就给他打开了大门放他出去。他懵懵懂懂走出了阴曹地府,他花费很长的时间在寻找着冷泉壶。最后,他向四处游走的死魂灵打听到冷泉壶大致的方向,就急匆匆赶来了。他怕延误了去年约定好的时间就加紧赶路,但还是迟到了。因为李琴师没有看到苏贝拉,苏贝拉在他达到之前就离开了这里。张琴师和李琴师交谈了一天一宿也没有出门。天亮以后,张琴师就感觉有些饥饿,就打算出来弄些饭菜来款待一下李琴师。他走到了隔壁,看见老族长饭菜还没有做好,就有些不大自在地发起了牢骚。责问老族长为什么还占着锅灶,让他饿了一天一宿。老族长本来为吴子凯被抓的事情气恼,又见怪不怪地知道张琴师这疯疯癫癫的德行,就没有好气地说:“炉火不旺。”

谁知这一句话惹恼了张琴师,他就高声叫骂着老族长不是个东西!眼看着李琴师来了也不招待一下?就抓起一柄木棒,使出浑身的力气把灶膛里的一切砸个稀巴烂。然后,张琴师细声细气高声叫骂着:“——老族长你和王晓婉都是一路货色,都是害人精!王八蛋!”

话语未落,他又‘噌’地一下从灶膛后面的气窗口窜了出去,攀到屋后高处的树丫上叫骂不停。老族长赶紧叫来了街坊领居帮忙,费了好大得力气也没有弄下来张琴师,直到报警后120消防车及时地赶到,架起了云梯攀爬上五个人才把张琴师从树丫上弄下来。120又把张琴师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打了一针才不折腾。现在,张琴师完全安静下来已无大碍,张嘴吃下老族长喂给他的饭食就安稳地躺下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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