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子凯和小雪回去的路上，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晴了一整天的空中，却突然乌云密布起来，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编织着乌云。在离开枫林古城不久，天空就零零星星落下雨来，接下来就是瓢泼似的大雨落下。车窗被雨水冲出一道道印辙，前车窗的雨刷上下不断地搅动，划出两朵艳丽的花朵。把小雪送到了“菲尔德”商务宾馆，已经是夜深人静了。黑夜里的大雨越下越大，两个人跑进宾馆里时，已经像落汤鸡一般。跑进二楼的房间里，小雪不管不顾跑进浴室就洗漱起来。浑身被淋透的吴子凯只得找来了服务员打开了另一个房间进去洗漱，滚烫的热水洗去浑身的冰冷和疲乏，然后又洗了脏衣裤晾在了衣架上才钻进了被窝，这时才感觉像冷血动物似的慢慢地暖和过来。“砰、砰”的敲门声驱走困意，是小雪，一定是小雪。吴子凯在提包里找出一套还算干净的内衣裤穿好了赶紧去开门。果然，是小雪裹着浴巾推门进来。她一句话也没说，会心地笑了一下，把盛有一大盘凉拌菜的盘子放在了床头柜上。“还有——”她把腕上提袋里的熟食又拿了出来。“饿了，自己弄的？”

“嗯，这叫着自助餐吧，看看我拌的口味儿如何？”

“玻璃娃娃真的心灵手巧，能做出这么一手好菜！”

吴子凯无不夸奖地称道。小雪会意地笑了，她又回去拿来了矿泉水、面包等食物，放在了桌上。吴子凯也饿极了，从中翻出五星啤酒和雪碧，和小雪开始了吃喝起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吓得小雪伸出一只手攥住吴子凯的臂膀，把头靠在了他的肩旁。震耳欲聋的雷声和道道闪电，致使两个人都停下来都斜睨窗外的瓢泼大雨。就这样他们两个如一幅剪影似的观看外面的场景：一道一道雨痕，如沙画般地变幻莫测；俄而，窗上的雨痕又变成另一副图景。直到雷声渐渐地远去，小雪才撒开那只抓紧他的手。“好了，暴雨过去了，安心的吃吧——”吴子凯安慰小雪给她夹菜。吃了一小口菜的小雪突然地抬起头来问道：“你谈过恋爱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然后，小雪一直盯着吴子凯的脸，足足有三十秒钟。吴子凯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措手不及。但他还是镇定地答道：“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滑上去又滑下来，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小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哦，对了，这些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以后就会慢慢的明白。”

小雪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睡意朦胧的吴子凯也渐渐进入了梦乡。然而，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弄醒。看了一眼是俗女打来的，接起电话就传来了俗女既熟知又陌生的声音。她咬文嚼字抒发着自己的感慨，又断断续续呓语般亲昵起来，显然她是喝了酒。果然，她说她今晚真的喝了酒，是家庭聚会。她从酒店先回了家，是偷了姐夫的手机打的电话，她说她很想念他，打算近日来看他，让他准备接她。他们俩聊了一会。最后，吴子凯说道：“好吧，我早日盼你归来，睡吧，小宝贝。”

他说完这句话放下了手机。重新躺下，说了一句“感谢上帝！”

就睡了过去。当吴子凯再次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铃声再次响起，他懵懵懂懂抓起床头上的手机，这回不是俗女，是一个稚嫩的陌生女孩的声音。这声音一下子让吴子凯联想到做皮肉生意的那些女子，这让他糊涂。他警觉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尽管分辨不清是多大的女孩，反正声音是娇滴滴的。“…我今年只有十七岁，还是一位中学生，最近打游戏弄得囊中羞涩了，通人介绍，就给叔您打了电话。”

“可我没约你来呀？”

“叔，这不要紧，肯出钱就行，您知道什么叫着媛交吗？”

吴子凯对此还是略有所知的，但仍旧回答不知道。“不知道。”

“叔，您真老土，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您对女孩们的奉献，自然会得到女孩的回报。”

吴子凯想笑，连这么小的学生也学会做生意了，这年代！他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告诉她来时以免惊动隔壁的小雪，让她轻轻地走路和敲门。大约在十几分钟过后，有人在轻轻地叩门。吴子凯小心地打开房门，门口处果然站立着一位肩挎书包学生打扮的女孩，乱蓬蓬的头发，脚蹬两只显眼的白色旅游鞋。女孩说她太累了，能进去说话吗？吴子凯只得让女孩进来。女孩跟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要了一瓶水喝，然后脱下脚上的旅游鞋。一看便知，这女孩的确是中学生，也许是几天都泡在网吧里不洗澡的缘故，身上散发一股浓浓的汗酸味和脚上的脚臭味儿，但整体还算干净整洁。女孩解释说，还有一个同伴在网吧里等她通关呢，能不能快一点？吴子凯关掉了灯，塞给了女孩钞票，让她去冲澡，她不肯。吴子凯只好牵着她的手上了床铺，女孩麻利地脱掉了衣裤。熄灯后窗外远处的彩灯不停地闪烁，不知什么时候，暴雨已经停了，只是远处仍旧传来滚滚的雷声。女孩很快地进入了角色，虽然显得有些生涩，但她竭尽全力去做，窗外的灯光印着女孩摇曳的身影不停地晃动。女孩呻吟声不大，像一只欢快的小猫。女孩的技艺还算不赖，很快地让吴子凯兴奋起来。这让他想起了李淑媛，那个曾经给他带来快乐的女人。“怎么样，还算好吧？”

“真的很好！”

吴子凯翻转身子上去说道：“确实不错。”

吴子凯还想和身下嘴里吃着东西的女孩再多聊几句，但女孩的一句意外地问话让他顿时一切索然无味。“叔，您干这事有意思吗？”

吃东西的女孩像是含糊不清的呓语，又像不经意的提问。这让吴子凯一下子没了感觉，下身像一缕青烟似的慢慢地抽了出来。吴子凯不在想些别的，翻转回身体重新躺下，睡意也跟来，眼皮顷刻凝重。吴子凯从女孩身下抽回来手臂，很快地又睡了过去。当他睁开眼睛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了，那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吴子凯起身把房间规整了一遍，也把随意丢弃到地上的废纸清理到纸篓里。然后，又洗了一个澡，再把窗户打开换换新鲜空气。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走进房间的小雪还是不住地抽动的鼻孔，像是嗅到什么，她有些发觉？吴子凯佯装着一切照旧，殷勤地把一个削了皮苹果递了过去。“不饿，不想吃东西。”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住了。“那咱们就到大厅吃早茶好了。”

“我说了，不饿，就是不饿。”

吴子凯暗自叫苦不迭，这孩子肯定发觉了什么。果然不出所料，小雪撂下了脸色给他看，满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你这里昨晚来过女人。”

“……”“看来真的瞒不过你。”

吴子凯一五一十说明事情的原委。小雪直逼视着吴子凯的双眼，然后把脸扭向了一边。“我原来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呢，可你！岂有此理。”

小雪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闭起了双眼。“我一直觉得自己遇到一知己，是那样善良和蔼的大哥哥，从未做过什么坏事的堂堂正正的大哥哥，可谁能知道竟然也做这种龌蹉之事。”

说道这里的小雪呜咽起来。“现在，我几乎成了‘雾都孤儿’了。爸妈都不在身边，姥姥年长，一直指望能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大哥哥袒护我。谁知背着我却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做这种事儿。只是一时糊涂，未能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