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后，嘉宁起身去洗手间。周秘书这才进来收拾桌上的保温桶，他低声跟程云霄说，“我从警局的熟人那得知，宋言声把他老婆梁妍送去了警局，告她杀人。”

“怎么回事？”

程云霄侧头看秘书，“梁宋两家出现分歧了？”

就算梁妍真杀人了，梁家手眼通天，有无数种办法帮她掩盖罪行，可她枕边人竟想她坐牢，除非两家利益被某一方损害了。周秘书低声回道，“听说梁妍杀的那人，是跟宋言声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冯嘉敏……”“嘉宁小姐似乎是宋言声跟冯嘉敏的孩子。”

程云霄吃了一惊。周秘书接触的那位警官，跟他父亲关系很好，对方给周秘书的消息不会有假。“梁家在政—坛有些地位，可到底不如宋家。宋言声父亲是少—将，他自己当上律师后更是广结政—商界的人脉，影响比他父亲还要远。”

“是啊。”

周秘书附和，“不过宋律师为了一个女人跟梁家撕破脸，挺让人唏嘘的……”周秘书想到什么，去看了眼程云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程云霄转动指节上的银戒指，脸上情绪很淡，“程家世代经商，没地位没资源，所以唐永川瞧不起我，把女儿嫁去了贺家。”

刚刚嘉宁说对方想让他出国，一辈子都回不来，程云霄就知道背后支持他二叔的人是谁。是一个曾把他的尊严践踏到泥土里的人。周秘书踌躇了一会，低声道，“老程总的意外可能跟唐局有关……”几年前，程云霄父亲出差途中意外身亡，谁都以为是意外，可就因为没证据，才让人觉得这里面有秘密。程云霄眼眸变了变。“程总，把远程的内患处理完，你就停手吧。”

周秘书是唯一一个，知道程云霄全盘计划的人。他不想程云霄跟那位大佬以卵击石，苦口心婆的劝，“唐小姐已经嫁人了，而唐家在京城根深蒂固，唐局你是拉不下来的。”

见程云霄久久不出声，周秘书知道，自己的劝诫他听不进去。他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转移话题，“既然嘉宁是宋言声的女儿，要不要把冯安越跟江晚星的关系告诉她？借此跟宋家拉近关系？”

“我以前没说，现在说了，嘉宁只会对我不满。”

程云霄道。这段时间，程云霄隐约发现霍景容托人在查什么事。这事一定跟嘉宁有关。如果他说出，冯安越跟江晚星早有勾当，江晚星是冯安越请回来的，嘉宁会因此对他不满，肯定还要探究冯安越为什么这么做。当初程云霄就是看嘉宁跟霍景容关系好，日后能借霍景容的身份帮自己，才跟她做了那桩交易。为了嘉宁能全心帮自己处理远程的这事，冯安越的事，他不能说。……下午五点，嘉宁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宁宁，是我。”

是宋言声打来的，虽然知道嘉宁是自己女儿，但他也不好自称父亲。嘉宁并不惊讶，“有事？”

“晚上我想带你去宋家吃饭，认识下你……爷爷，奶奶。”

宋言声停了下又说，“你如果不想去，我不勉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