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小官嫡女嫁夫记 > 第15章 亲人相淡,秦家守孝

第15章 亲人相淡,秦家守孝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二辆。叶真希与三少奶奶及叶真璐同乘空间小一些的马车。一路上,叶真璐和三少奶奶同坐一边,不时说笑闲聊,全是叶真希不知道不熟悉的话题,似乎有意要冷落难堪。叶真希压根不在意,对她而言,话不投机半句多,沉默,在很多时候其实是一道很好的良方。她靠在角落一端,双脚随意地搁上坐榻,闭上双眼做暂时的休憩。叶真璐瞟眼过去,面上现出鄙夷之色,三少奶奶暗含惊讶和一丝轻视,她进门三年,对这二姑子所知不多,府里似乎很避讳提及二小姐,夫君如此,莫姨娘如此,而公公似乎是全府中最厌憎二小姐的人。前儿传来的动静,更证实了二姑子在府中是多不受欢迎。申时左右,叶家的车马终于抵达青县。叶夫人娘家秦家在青县,也隶属昙京外辖十县之一,距离文定县半天脚程。秦家在青县算是个大户,不但田地庄子多,还三代皆出举人,老太爷曾是县衙里的县丞,人缘声望极好,十年前过世时,前来吊丧送行之人四五百,可谓是风光大葬。秦家儿女不少,叶夫人是为秦家长女,本名秦凤林,下有一母同胞两弟一妹,庶弟一个。老太爷过世后,秦家三兄弟便要求分家,秦老夫人管不住,同意分家。后来又为田地庄子的事,三兄弟再起纠纷,甚至大打出手,把个秦老夫人气得卧病在床。大儿媳是个厉害角色,唆使丈夫把家搬出去,另买宅子居住。二儿子秦明甲夫妇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买了宅子搬出,把个亲母丢下不管。秦老夫人被两逆子气得悲怒过度,从此瘫床至今。倒是庶出的小儿子秦明柯夫妇有点良心,吩咐下人妥善照顾秦老夫人,三天两头去探望,陪说说话儿。近两年秦老夫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年前看着还精神勉强,入秋后受了次风寒,精神头一落千丈,慢慢地连流质之类的食物都吞咽不了,意识陷入混乱中,前些天叶夫人就是突然接到秦明柯送来急信告母病重危,才匆忙离府,连女儿回来都没得第一个见到。秦家大门已高挂起白布白花,大门不开,只敞开侧边小门,叶夫人一下马车,顿时身子一晃,甘竹适时地伸手搀扶,轻声道:“夫人,保重身子。”

叶夫人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无声点点头,在甘竹搀扶下,带着哀痛的心情,走进秦家大院。一行人默默无语,凝重悲郁的气氛无形中弥漫开来。进了小门,绕过影壁往里走,前庭豁朗,两旁景物萧条,一条宽道直通内院大门。一口缠有白布的报丧鼓置在门边上,叶远泓上前拿起木棒子击鼓两下。不一会儿,从内院匆匆奔出一名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红着眼睛一路抹着泪,一看见叶夫人等,便哽咽着喊道:“大姐、大姐夫,你们来了。”

“明柯……”叶夫人已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叶老爷点个头道:“老太太几时去的?前头的事儿可都办妥?”

秦明柯擦泪道:“昨天申时初走的,走时只有我和中怡作陪……”叶老爷神色一紧,“明涌明甲他们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老太太病重?”

秦明柯黯然道:“今年入秋后,娘感染风寒后不能言语,那时我已派人去告知大哥二哥他们,前些日子大夫让我准备后事时,我又亲自登门去告知,但时至昨日,仍不见他们过来。直到娘过身了一个时辰他们才来。娘走的时候,眼睛一直睁着……”叶夫人听得怒痛于心,叶老爷怫然怒色道:“简直是混账东西!明柯,还有哪里没办妥的,让远泓远腾帮着做去。”

秦明柯感激道:“谢谢大姐夫,大哥二哥他们过来后,已帮着一起打点,如今还剩一个棚子在搭建。你们都随我来。”

说罢在前面领路。进了内院,哀丧鼓乐伴着嚎哭声传来,一路见下人忙碌的身影,一个个俱着暗色冬服,臂缠白布,人人脸上不见笑容。秦老夫人居住的院落非常宽敞,已搭起两个祭棚,还有一个已搭建得七七八八。一个棚子里坐着二十来个吊唁的亲属朋友,有的仅手臂挽着白布,有的是穿着小功孝服及缌麻孝服。另一个棚子里,坐着五六个敲鼓吹奏的男子,另有两名儒士头戴白色尖帽,身穿灰色长袍,袍上画着奇怪的图案,桌面上放着两把木剑,棚壁边上悬挂着一排瞧不太清楚的布画。灵堂内外,白布白纸条白花四处悬挂或粘贴,一眼望去全是白色,叶真希蓦地就想起病房,也是这么一片白色……叶家人走进灵堂,迎接奔丧吊唁的嚎哭声又高了些,听进心里叫人发慌发沉。香烟缭绕中,一口漆黑棺木停放在灵堂正中上方,尽头的桌子上摆满各种供品,左右两盏长明灯摇曳燃烧。灵堂左右分坐着十多个身穿齐榱孝服的年轻男女,秦明柯的妻子中怡身穿斩榱,忙起身上前,对着叶老爷夫妇鞠身一拜道:“大姐夫、大姐。”

叶老爷夫妇也回敬一礼,慰其节哀顺变。其他人亦纷纷起身走出,按照辈分大小给叶老爷夫妇等人行礼问候,叶远泓则带领小辈向三舅母等人回礼。之后由秦家长孙子孙女带领男女眷进后堂,按着辈分亲疏穿上不同的孝服,女眷发上戴一朵白色小纸花。叶真希是外孙女,穿的是小功孝服,她轻轻抚摸下,是用质地很细的熟麻布做成。再看叶夫人穿的大功孝服,同样是熟麻布制成,看着质地要细软一些。等到大家再行出灵堂,叶真希发现叶老爷及家两位少奶奶穿的缌麻孝服又有所不同,熟粗麻布的质地要粗糙些。中怡把香递给各人,朝灵堂上方跪拜磕头后,按照男左女右分法,大家分坐于灵堂两边。叶真希此时才得以正大光明地打量灵堂上的各人。叶夫人坐在中怡身边,低声问道:“她们呢?”

中怡亦低声道:“大哥负责采买,大嫂打理后厨,二哥亲去送信给二姐,估计也差不多一块回来了,二嫂才去家不久,说是小侄孙哭闹不止,他娘哄不住,让二嫂回家一趟。”

叶夫人不禁又恼怒又冷笑,“一个个都挺会做人,净抢好的去做!她那小侄孙都两岁了,无病无痛的怎么会哭闹得哄不了?老娘亲都过身了,还这般不上心!将来她也有那天,我倒要看看她那些儿孙会怎么待她!”

中怡忙劝慰她道:“大姐莫气,她们历来如此,娘这一走也算解脱了,用不着再看再想那些伤心。”

想起这些年两个亲弟的种种不孝,老娘亲卧床的凄苦,叶夫人不禁伤心垂泪,都说骨肉连心,她这两个亲弟连个庶出的都不如,这几年若非这庶出的弟弟和弟媳照顾,她真不知该怎么办。哀乐声一响,叶真希便知是有人前来吊唁,她悄然细看对面前排秦家直系亲属,大的十七八岁,小的四五岁,年幼的好奇张望,有的眼圈泛红,有的哭声阵阵,却不见眼泪流下。而她坐在女眷后排,无法看到这边的情形。忽听哀乐又响起,进来十多人,叶夫人和中怡已起身离座,迎上前去,领头的矮小妇人悲声喊道:“大姐,中怡,我来晚了。”

来的正是叶夫人的亲妹妹秦凤芳。又一个男子神色匆匆走进来,“大姐也来了。大姐夫呢?”

说着视线循向灵堂左边,不等叶夫人应话,已走过去和叶老爷父子三人行行礼问候。秦家长孙子孙女再次带他们进后堂穿孝服。到了傍晚时分,前来吊唁并留下的人,叶真希估摸着约有四五十人之多,秦家人往灵堂上设燎,院中四个角落摆上长明灯,廊下悬挂白色灯笼,哀乐已停奏,五张四方桌摆在游廊下供大家吃饭,冷风阵阵,天幕降临,叶真希端着饭碗,食不知其味,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这饭菜带有一股难以下咽的接近腐蚀的气味……吃过祭饭,撤下饭桌,院正中烧起大火盆,两名术士身着长袍,头带白青尖高帽,手握木剑边舞边唱,那敲鼓吹奏的换了曲风,时而平和时而哀伤,时而又如夜中的幽冥忽低忽高呜鸣。叶夫人姐妹俩时而默默,时而附耳低语,两人面上均是哀痛之色。灵堂上的气氛凝重沉闷,叶真希看看那口漆黑棺木,再看入眼一片白色,院中乱舞的两名术士,忽然戴了怪异的面具,哼哼哈哈不知唱什么,投在地面的影子有如鬼影绰绰,灯笼和长明灯散发出昏暗朦胧的光晕,说不清的森寒气氛流动在空气中,一点一点流进叶真希的心里。这个守灵的夜晚,注定无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