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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年三十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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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后福吗。”

徐妈妈嗔怪道:“小孩子别乱说话,小姐后福多多,多得数不完,老奴和佩兰还指望小姐带来好日子呢。”

“呵呵——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好过起来的。妈妈,明天我去陪家原小哥俩吃年饭守岁,咱小院里,就由你掌持了。”

徐妈妈惊道:“小姐,你真要在外头过年?不行!你这么做,和老爷的关系只会闹得越僵,明天你乖乖听话呆在家里,哪都不许去。明天老奴去求夫人说情,免罚你跪祠堂。”

“明天我也不跪祠堂了,傻瓜才一根筋跪到底。”

叶真希伸手揽住徐妈妈的腰,妇人身上有种淡淡的姜花香,十分清爽好闻,“妈妈,府里的年夜饭,所有人都会集中在中堂那边吃吧?家原家平孤孤单单地过年,很可怜的,我去陪他们过个年,年初一就回来。”

徐妈妈急了,敢情小主子是决意要抵抗到底了,可这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呢?莫说小主子尚未出阁,还得倚靠府里,就是出阁了,也断不能和娘家闹僵,没有娘家的媳妇,是要被夫家看低的啊。“小姐,你就听老奴这一次,算老奴求你了!”

徐妈妈说着推开她,起身就要往地上跪,叶真希忙拉住她道:“妈妈这是做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妈妈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静静站在角落里,他们也要泼我一身骚才罢休。我要再忍下去,他们会更加得寸进尺。”

徐妈妈叹息一声,重新坐下,凝望着小主子道:“小姐,你如今还未真正明白,祖宗流传下来的习俗,岂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改变的?夫人不是不疼你,她是没法去疼爱你。夫人做起事雷厉风行,可心底其实很软,处处忍让宽容,是为了这个家和睦下去。将来小姐也有自己的家,就会明白夫人的苦衷。”

叶真希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暗道:不,将来我的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一个男主人,否则,我宁可漂泊一生!“妈妈,你可知道大少奶为何低嫁我们叶府?”

叶真希不解地问道。如今整个叶府,从她回来的第一天起,其他人或多或少遮掩或暗里来,而大少奶处处对她表现强烈敌意,昨晚更是公然当着夫人的面,真的仅仅是为了小昕姐儿摔了两次,大哥没有升迁吗?徐妈妈道:“大少奶奶出身名门,是麓国公府的幺女,虽是庶出,但倍受宠爱。大少爷是嫡长子,可门第上却低了。老奴也是听来,说是大少爷的一个同窗友人给牵线做的媒,也不知麓国公府如何想,总之后来就同意了。其实当初夫人不大同意这门亲事,觉得低嫁来的媳妇不好处,可大少爷也认定非大少奶奶不娶,夫人只好同意了。”

想起当年大少爷娶亲的场面,徐妈妈不由感慨道,“大少奶奶陪嫁过来的嫁妆很丰厚,足足有四十八抬,各种珠宝首饰及古董,折合现银不下三万两,田庄有四处,铺席两家,别院一处,江南还有一处宅子和一块山地。外人只道叶家娶进了一尊财神,却不知这尊财神不好伺候,夫人老爷处处对她恭敬有加,就怕一个不慎得失了,麓国公府找上门来。”

徐妈妈对麓国公府不甚了解,这些具体还是从周妈妈处听来的,叶真希也就无从问起,佩兰拎了大半桶热水进来,徐妈妈就起身去帮她拿毛巾洗脸,烫完脚,叶真希脱掉外套坐到炕榻上,盖上厚暖的被子,徐妈妈摆上小方桌,转身又去小厨房端来暖在锅里的饭菜。佩兰拎烫脚水去倒掉,水一泼出去,瞬间就结成了冰条。吃罢晚饭,佩兰端了碗筷去小厨房清洗,徐妈妈撤下小方桌,再次语重心长道:“小姐,明儿一早你先去祠堂等着,老奴去跟老爷夫人求情,大过年的,把小姐关在祠堂算咋回事。家原小哥俩那边,让佩兰替你去看望。等出了年,小姐再亲自去看他们。”

叶真希把头靠在妇人肩上,带了一丝困倦,轻声嘀咕道:“妈妈,你都安排好了,我想睡觉去。”

徐妈妈知道她是应了,心里一宽,忙帮她把头上束发的簪子丝带取下来,慈爱地给她盖好被子,柔声道:“好好睡一觉,明儿老奴叫你起床。”

“妈妈晚安。”

叶真希眯着眼缝儿,一脸放松惬意,很享受妇人的关怀呵护。卯时初,天还灰黑着,叶真希就爬出暖暖的被窝,在佩兰的服侍下穿戴梳洗完毕,又喝了一碗徐妈妈做的鸡蛋姜丝粥,仍旧穿着昨天的衣裳,一路顺利地返回祠堂。天蒙蒙亮时,下人们陆续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开始各自的活计,徐妈妈热了包子和白粥,和大家一块儿吃了,吩咐佩兰几句,出了闲意小居往静华院去。和守门的宋婆子打了招呼,徐妈妈才走进庭院,就见叶夫人穿戴齐整,抱着暖炉,披着斗篷从花厅出来,甘竹跟在身边,手里同样抱着只小暖炉,徐妈妈忙迎上前曲膝行礼道:“夫人早上好。”

叶夫人颇有些心神不安,右手袖子轻摆,道:“徐妈妈,这么早过来所为何事?”

徐妈妈道:“夫人,老奴是过来为二小姐求情的,念在二小姐这些年吃的苦头上,还请夫人在老爷面前求求情,免去二小姐的跪罚。”

叶夫人轻叹道:“今天是大年三十,老爷怎么气恼,也不会在今天去责罚任何人。我正为希儿担心,既然你来了,跟我一块去祠堂吧。”

徐妈妈一听不禁面露宽慰喜色,当即谢了夫人,忙跟在后面出了静华院,一路往叶府西边的祠堂行去。昨夜下的雪不大,有些地面还未被白雪覆盖,气温干冷低下,鼻子呼出的气都是可见的白色,天边云层厚叠,隐隐含带朦胧不清的朝红色,今天会是个晴好的天气。祠堂的大门紧闭,叶夫人快步走上台阶,伸手就去推开门,那抹纤细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跪坐在薄垫上一动不动。颤颤一声“希儿”,叶夫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放下暖炉,一把搂过女儿哽声道:“希儿,你受苦了!”

叶真希静静地任她搂着,这个怀抱很暖和,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还带着一丝奇怪的触动,就像是一丝祈盼。徐妈妈的怀抱同样也暖和,但没有这样的祈盼。为什么会这样?叶真希在心里迷惑不已,自己不是一直排斥叶夫人吗?为什么会滋生这种道不明的感觉?仿佛在内心深处,这一丝丝祈盼等了好久,好久。“希儿,来抱着暖炉。”

握着冰冷瘦削的小手,叶夫人把自己的暖炉塞到女儿怀中,用自己的斗篷将她整个人裹住,不无疼惜地说道:“你爹已经不罚你了,娘现在来就是带你回去。希儿,你还能走动吗?”

叶夫人以为女儿已经被冻得四肢失去知觉,这张苍白冰凉的小脸,如今神情麻木,看着让人倍感心疼。甘竹上前道:“夫人,奴婢来扶二小姐。”

叶真希看向徐妈妈,快速地眨巴下眼,徐妈妈过来道:“夫人,让老奴背小姐回去吧。”

叶夫人点头道:“也好,你背希儿回闲意小居,先用姜汤给她擦身,我一会就让人送炖补汤水过去。”

趴上妇人背上时,叶真希用细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辛苦妈妈了。”

一旦和叶夫人分别,叶真希马上叫徐妈妈放自己下来,略带内疚道:“妈妈,让你受累了。”

徐妈妈笑得甚是温柔,小主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在心底就好比自己的女儿一样,“小姐快别这么说,这点儿路累不着,咱们快些回去吧,今年是兔年,那些兔子花灯和灯笼,还等着小姐回去安排呢。”

主仆回到闲意小居,只见小小的院子里,五婆子等人都在动手粘贴花窗悬挂桃符,明间的桌上,堆放了六只小灯笼和六只形态各异的兔子花灯,两只椅子上各放着一只大大的灯笼。叶真希叫来佩兰,先把两盏大灯笼悬挂到院门外,余下的,正房挂两盏小灯笼、两只兔子花灯,东厢房亦是各挂两只,小门房挂一只兔子花灯,小厨房挂一盏灯笼,还剩下各一盏灯笼及花灯,叶真希把五人聚一块道:“大家剪刀石头布,最后胜出者获得。”

大家听了都笑着赞同,几番对决下来,佩兰运气很不错,获得了灯笼和花灯,她却把赢品送给阿桂和阿支,“你们家都在县城,年夜饭也回家吃,响午后你们带回去给弟妹玩。”

阿桂和阿支连声道谢。桔梗送来炖好的滋补参汤,叶真希喝完后含笑道谢,桔梗也含笑回了两句,提着空瓷蛊回去。由于前几日已扫房完毕,该采买的也都备齐,下人们在这天除了张贴悬挂桃符等喜庆装饰,基本上没什么事儿忙活,大都聚群地闲聊说笑。五婆子是个寡妇,原本有一儿一女,儿子早年外出不幸遇害,因尚未成亲而无子嗣延续,女儿后来随夫家迁去了马安县,路途遥远,三两年不见一次面,因此年年过年她都是留府。佩兰七岁就被卖给叶府,家中双亲皆已病逝,兄嫂日子不好过,嫂子又是个厉害的,进府后家中从未来人看望她,后来又随叶真希去了蓬安山,懂事后她对家中亲人也看淡了。至于徐妈妈境况,从来不在人前说起,哪怕是叶真希问及,也只简单说娘家和夫家都是荣州,后来随丈夫出去做点小生意,丈夫不幸病亡,只养了个女儿。五婆子头一遭听徐妈妈讲起自己,觉得都是同病相怜,再看徐妈妈的眼神就跟以往有所不同,显然亲热许多。叶真希却低眸看向腰间的金苹果小荷包,那绣工不但精湛,还是用上好的金丝线绣成,一般的小富人家,是不可能买这奢侈品,而且,相处这四年多,徐妈妈的言行,有时不经意散发的气质,更像是个正经主儿,而非普通下人,只是在很多时候,她不着痕迹地敛藏了自己的不同。年三十这天,府里不供任何人午膳,午时一过,下人们去单管事处排队,欢欢喜喜地领了发放的过年钱物,留府的留府,回家的回家。阿桂和阿支也领了东西出府,年后初六才回来。叶真希赶紧找了个借口,带着佩兰从后门出去。大街上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购买年货的人还是很多,叶真希用剩下不足二两银子,加上佩兰垫付的三两银子,买了些过年吃用的及一些干货,两只兔子花灯,另外备了一份小小礼物送给十三婆。主仆人手一袋,跑跑走走赶往西南边的坎子巷。叶家原和弟弟正在十三婆的院子里帮忙洗摘青菜,忽然听隔壁传来敲门声,叶家平赶紧跑出去一看,高兴得大叫:“真希姐姐!佩兰姐姐——哥哥,真希姐姐来了!”

“家平,吃过午饭了没啊?”

叶真希笑着摸摸他小脑袋,一起进了十三婆的院子。叶家原也放下手中清洗的菜,满脸笑容迎上来道:“真希姐。”

叶家平回道:“还没吃呢,真希姐姐说要和我们提前吃年饭的,我和哥哥在等着呢。”

十三婆从厨房出来,腰上扎着围裙,袖子挽起,手里操着把菜刀,整个人精神奕奕。“叶姑娘,我说这小哥俩中午愣是不肯陪我吃饭,说是非要等你来不可。我现在马上炒菜,家原家平先别洗了,好好招呼你们真希姐姐。”

说完又闪进厨房去了。叶真希和佩兰一脸惊讶,忙悄悄问家原:“你们什么时候跟十三婆这么熟悉了?”

家原嘿嘿笑道:“十三婆好像很喜欢热闹,中饭晚饭都让我们过来和她一起吃。”

佩兰忙问道:“那她有没有另外要你们交钱?”

家原摇头道:“没有,十三婆还买了两双手袜送给我和弟弟,十三婆她人很好的。”

家平在旁补充道:“真希姐姐,十三婆肚里真的有很多故事讲给我们听哦。”

叶真希笑了笑,果然自己没看错,这房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家原忽然问道:“真希姐,那个受伤的姐姐怎样了?好些了吗?真希姐,要不,咱们把她接来跟我们一块住行吗?”

叶真希道:“你们放心,那位姐姐的伤势好转了许多,就是身子还有点弱,眼下就过年了,让她一个人在小客栈我也不放心,可只有一间屋子能住人,接她过来住哪呢?”

家原道:“我和弟弟打地铺,让姐姐睡床。”

家平在旁也点点头同意,显然小哥俩是商量过了。这俩孩子的心地纯良,去做小偷是逼不得已,叶真希忽然很开心自己没有帮错人。笑道:“那好,一会午饭后,我们就去接她过来。”

十三婆做了四菜一汤,三荤两素,厨艺还挺不错,小哥俩吃得好不开心。吃完收拾碗筷时,十三婆忽然对着叶真希来了句:“我这边有几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多住一个人,多个伴儿也不错。”

听得几个小的一愣,叶真希忽然绽露笑容,感激道:“谢谢你,十三婆。”

“人生在世不称意,真心朋友来相忙。”

十三婆答非所问地,端了大盆子进屋舀暖水。佩兰推推家原,示意他去帮忙洗碗筷,家原会意地挽袖子,才进了厨房,眨眼又走出来,一脸无辜地道:“十三婆说我的青菜还没洗完。”

叶真希和佩兰相互一笑,往小客栈接人去了。小客栈里,掌柜坐在柜台后闲得发慌,客房里低矮昏暗,叶真希和佩兰把床上躺着的女子扶起来,问道:“能走路吗?”

女子点点头,叶真希又问:“能坚持走多长的路?”

女子细弱地回答:“别担心,我能坚持走。”

“那好,实在撑不了,要告诉我们。”

叶真希帮她穿上外套,把带来的一件棉大褂又给她套上去,“家原家平有了新住处,现在接你过去,互相有个照应。”

女子怔然道:“家原家平?原来他们不是叫大猴子小猴子?”

佩兰含笑道:“他们原来就有自己的名字,是我家小姐发现的。”

女子哦一声,忽然看着二人道:“谢谢你们!我叫香草。”

二人稍稍一愣,这是第一次听女子道出名字。叶真希微笑道:“这声谢谢我们收下了。我叫叶真希,她叫佩兰。”

香草身无一物,没东西可收拾,三人走出小客栈,冷风扑面,她不由地缩了下身子,抬手就掩上脸面,眸光余线掠及某处细白,喃喃道:“下雪了?”

叶真希道:“是啊,昨夜下了雪。我们往这边走。”

香草轻嗯一声,放下遮面的手,叶真希不由地就看了看她的脸。那天在破屋里看见她时,披头蓬面,衣衫陈旧被划了几刀子,身前染了一片红,着实把二人给吓一跳,之后送往客栈请来郎中,因小客栈实在简陋,三天才提供一根蜡烛,因此二人一直未能看清楚她的样子。此时瞧之,大约十七八岁,容颜清丽,唯太过苍白无色,她体形清瘦,身上有种如这冬雪一般的洁冷气质。叶真希不由在心里暗忖,保不准这姑娘身上也有不同常人的故事。从小客栈到坎子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香草失血过多,在小客栈歇养了些天,身子远没恢复,但她硬是坚持着走完,二人在心里暗暗佩服她的坚强意志。安顿好之后,叶真希陪了小哥俩片刻,掏出两个红包给他们,嘱咐哥儿俩听话,让香草安心养伤,又再次道谢十三婆,这才告别离开坎子巷。十三婆掏出那只红色荷包,上面绣着一只像是兔子的小动物,看着看着就笑开来,自语道:“绣成这样也敢送人,还真有几分我当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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