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的来衙门状告,还是被森严的氛围压得有些心虚。“报…禀报大人,草民云映儒,我家要状告云记珍馐私吞祖传秘方,霸占祖宅基地!”
宋通判一脸严肃的看着状纸,心里暗暗想,果然是读过书的,这状纸编的跟话本子似的,若不是他与云家熟识,怕要被这曲折跌宕的状纸带得同情他们了。“既然如此,来人!去将被告也带来庭上。”
宋通判也不叫云大伯一家起来,吩咐了人去叫被告后,就接着处理手下递上来的公文,所以当云舒她们到时,云大伯一家四口已经跪了好一阵了,云若梅都已经摆不出大家闺秀的优美体态了。新晋的院试案首被亲伯父给告了!这么八卦的新闻不知是被谁给散播出去的,大家纷纷来看热闹,庭外乌泱泱挤满了赶来吃瓜群众们。庭审为示公正,都是需要向民众公开的,所以也没人驱赶他们。“参见大人!”
云舒随着母亲跪下,给宋通判磕了个头,宋通判道:“你们家由谁来回话?”
云毅上前对宋通判行了拱手礼:“大人,我家由学生我来回话。”
“既然如此,你家另两位女眷便起来退到一边。”
云毅有功名在身,所以在庭上是不需要下跪的,所以等云柳氏和云舒站起来后,全场就只有云大伯一家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被告呢。云舒将母亲扶起退到一边,台眼对上云若梅怨恨的眼神,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就不用跪,我们家是原告还要跪这么久!不过不管她内心里如何澎湃,面上是一句也不敢说的。“堂下原告,你为何事状告啊?”
云大伯跪得腿都麻了,终于等到了开庭,马上声泪涕下的控诉到:“大人!小人要状告云记珍馐私吞祖传秘方,那云记辣酱和卤味的秘方是我们云家祖传的,原本是说一家一份,他们却在我父母去世后全都霸占了。还有!我们云家在上河村的祖宅,也理应是给长子的,我当初怜惜小弟家境贫寒,父母过身后便让小弟一家暂住,如今也被他们统统占去了,还将祖宅推倒重建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宽容大度怜惜弱弟的形象,将云毅一家说得自私自利不懂感恩。挤在外头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哎呀!原来秘方是祖传的啊!那确实不应该一家独占了。”
“对呀!云记珍馐确实做得不地道,哪家的祖宅不都是留给长子的吗?他们家都这么有钱了,又何必去占大伯的,再另买一块地不就成了?”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占了这么多年了,就觉得是自己的了,我看这新晋案首也没有便面看起来这么磊落!”
“诶!你们别只听原告一面之词啊!所谓树大招风,说不定是看小弟家发家了特地来讹诈的,先听听云公子怎么说。”
宋通判又拍了一次惊堂木:“肃静!被告,你对此有何分辨?”
云毅朝宋通判拱了拱手,用不急不缓的语速说道:“大人!学生一家不认同大伯所说,云记辣酱和卤味的秘方是我妹妹自制的,并非祖传。而上河村的祖宅,是当初大伯与我家分家时就定好了,是属于我们家的,不知何来侵占一说?”
云大伯急急的反驳:“你胡扯!你妹妹才几岁,能做出这样的秘方?”
云毅语气平稳的说:“我妹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厨艺都是有目共睹的,亦有在今年的美食大赏上大放光彩,半个沐城都可为她作证。”
听到这,围观群众们都觉得云毅是在说自己,便纷纷出声。“是啊是啊!云姑娘参赛的时候我们都去看了,连那些从业几十年的大厨都被比下去了呢。”
“云姑娘一道火锅获得绝味头彩,我们家现在每隔几天就要去海底捞吃上一顿,那味道是真的没的说!”
“云姑娘我们给你作证!”
云舒听到大家的仗义执言,微微转身向大家福了福身。云大伯还是不服气:“厨艺好又能怎么样?你们怎么证明秘方就是云舒制出来的?有本事你当中写出来啊!”
云毅用眼角瞟着大伯,冷冷的说道:“既然是大伯状告我家,那就应大伯证明这秘方是祖传的,而不是我家来证明它不是祖传的。”
宋通判也在上面说道:“云映儒,你既然说是祖传的秘方,那理应你们两家都知晓才是,怎么你在沐城做生意二十年都没做,你侄儿他们将生意做成了你便跳出来了。”
“这……是他们违背承诺,当初分家时说好的,一人一份,只因当初父母健在就现将这件事情搁置下了,谁知他们趁老人病重之时将两份秘方都骗到了手……”他话还没讲完就被云毅打断了:“大伯说我们是在祖父母病重之时将秘方骗到手?父母重病,所有子女皆应侍奉在侧,怎么我们就能哄骗祖父母了?”
云映儒有些心虚的不敢回话。云毅冷哼道:“大伯有这种臆想是因为祖父祖母病重之时你们家根本无一人回来探望,连在老人家的葬礼之时,也如座上宾一般吃了饭就立即离去,分毫没有尽到子孙应尽的义务!”
听到这个反转,围观群众们纷纷出言谴责。“我刚才就说了,你们不要信他的一面之词!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分明就是奔着侄儿家的钱财来的。”
“竟然还有如此不孝之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长子,我呸!”
“大人!快治他个不孝父母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