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厅堂内,跪在地上的兄弟二人不敢说话,只是偷偷的瞥了几眼父亲,只瞧着父亲的眼色,很是失望的神情也是颇有些冷漠,这会儿即便是大姐站在父亲身边,父亲都是这副模样。楚怀宁自然是知晓,今日父亲乃是在气头上。“母亲……母亲究竟是做了何事,以至于父亲要将他关了起来,母亲这么多年在府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为何就不能惦念着这些情分呢?”
楚怀宁在说话之时反倒是替二夫人抱不平想来到底是亲生母子,自然是想着彼此,可是若非是丞相念着情分恐怕这会儿二夫人就不仅仅是被关在自家的院子之中,而是送去了衙门。丞相府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本就已经算丢人,若是让衙门知晓岂不是整个京城都已经知道了,这样的脸丞相府自然是丢不起。听着儿子这番话,丞相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你说为父,不念及与你母亲的情分,若非是念及情分恐怕你母亲现如今已经在衙门之中了你可知晓,用钱财打通礼部是什么样的罪名?”
此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算不上小,暂且不说究竟做得对与不对,这件事情便是范了圣上的大忌。如今圣上最是讲究公平公正,可偏偏自家府上的二夫人敢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楚怀宁从未见过父亲这副生气的模样,从前即便是检查课业也不过是无奈罢了,今日这副失望的样子真的叫楚怀宁有些害怕。站在一旁的宋无垠,瞧着丞相这样生气,端了一碗茶水走到了丞相的跟前,轻轻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示意不必如此生气。“父亲不必如此生气还是身子要紧,三弟与四弟做的不对小惩大诫便是,何须将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呢?”
女儿是个贤良淑德的人,且女婿又是个行得正,坐得直的人现如今丞相看了看女儿在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更加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到底是妾室带大的孩子,终究是没有规矩,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今日之事究竟是不是你们二人所为?”
“老爷何必这样生气呢?今天的天色已晚,即便是怀宁与少宁二人做的再不对也该让他们二人吃些饭好好歇着,明日再说这件事也还来得及。”
丞相夫人不知何时从内院之中走了出来,说完了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今日下着雨又刮风着实是有些冷。她今拖着抱恙的身子走出来为楚怀宁兄弟二人求情,也的确是将他们二人看得重。此番话落下丞相大人的目光落在了夫人的身上,只见这夫人轻轻的捂着嘴正在咳嗽这实在是叫人觉着心疼的很,便是瞧见了这副样子,愈发是觉得楚怀宁兄弟二人罪该万死。丞相夫人拖着孱弱的身子从院子之中走出来,这一会儿实在是觉着受了风,这才咳嗽了一声,偏偏是这副样子落在了丞相大人的眼中,实在是心疼不已。“你们二人今日若是争气一些,不至于让你们母亲亲自来替你们求情,今日之事不论你们姐夫调查出来究竟与你们有没有关系,从前的事情我都会好好的调查调查,至于二夫人究竟是哪来的钱财,为你们打通关系,此事我也会调查清楚。”
丞相大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丞相夫人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成像夫人的后背乃是关心的意思,而他们二人这幅恩爱不已的模样落在了楚怀宁的眼中只觉着有些刺眼。楚怀宁一直都知晓父亲对大夫人的心意,而他们母亲左右不过就是父亲和大夫人的计策罢了。母亲这些年为他们二人精心打通了所有的关系不曾想竟然被沈清平全都发现了,现如今一切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楚怀您的心中自然是有怨言和不满。可奈何现如今父亲的心思全都在大夫人一击,宋如盈与沈清平的身上哪里顾得了其他?与此同时被关在院子之中的二夫人点燃了怨种的烛火,瞧着外面的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在想着自个儿的两个儿子究竟有没有回来。二夫人笃定了,丞相不会对他太过严厉,她为丞相生了两个儿子也算是为丞相府延续了香火,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以来丞相大人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这些年挪用钱财的事情怎可能不被发现?钱财的事情自然算不上大,此时最为要紧的乃是楚怀宁兄弟二人,这些年以来在外面为虎作伥的事情。账本平铺在桌子上,之时楚怀您的目光恶狠狠的瞪向了宋如盈,早就知晓这一切便是有备而来,恐怕今日的这一切也是他们夫妇二人狠毒设下的一个圈套罢了。若非是有备而来,又总会将账册都已经准备好了呢。“父亲想要知晓的一切皆是在此处,早在一月之前我与相公便发现了这家酒楼的亏损,可是这些年以来,帐房先生从不曾将这些事情告知于父亲,想必这其中做手脚的人就是二夫人吧。”
说到这儿宋如盈将账册翻开,特意打开了标红的几页,而此处便是出落有些大的数目。若是每月挪动些许钱财,兴许不会被发现,可是自打三年前开始二夫人便每月挪动了数百两的银子,虽说在丞相府数百两银子算不上多,可是这放在寻常百姓的家中却是几年的银子。便是因为二夫人这样急功近利,才让宋如盈觉着这些照目格外的奇怪。见到丞相大人脸上已然是有了不高兴的意思,宋如盈继续往下说道:“此事本不应该女儿来查,可这家酒楼乃是母亲的嫁妆,现如今二夫人的手伸得这样长,连母亲的资产都敢乱动。”
说着宋如盈实在是为自己母亲打抱不平。而她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之人,知晓丞相大人最是在意的便是丞相夫人,只要将母亲搬出来一切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