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给云王妃的药,的确颇有效用,那两天她的脸色明显有过好转,只是不知为何这两日她的身子忽然又变差了。恳请你帮她再试试。”
“我的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是病人自己强行停了药。云王殿下,这治病救人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若病患对大夫本就不能有所信任,那说一千道一万也无用。”
姜柔说完,径直朝着殿外走去。走至门前,姜柔被门外的两个侍卫挡住了路。“姜大夫,皇后娘娘留下话,留下你该留的东西,才能离开。”
姜柔轻笑了一声,随手从医药包里取出了一粒药丸:“解药!”
直到走出皇宫,姜柔方才长长舒了口气。说是什么解药,其实也不过就是补药而已。她压根没给皇后下什么毒,只是方才情急之下,为了自保不得不编造出来的借口罢了。看来这后宫的争斗,是越来越激烈了。姜柔走出皇宫,就见谢子霄的马车堪堪在宫门前停下。盛羽看到姜柔,便迅速驱赶着马车到了姜柔面前。姜柔坐上了马车,就见谢子霄脸上带着忧色:“我听说你是被皇后的人带走,便知道情况不妙,紧赶慢赶过来,你居然已经出宫了?”
姜柔抿了抿唇,沉声道:“皇后怀疑是我做手脚,害得云王妃流产。”
谢子霄眯了眯眼:“云王妃怀孕了?”
姜柔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才一个月,这里面能做的手脚太多了。”
“皇后可曾为难你?”
谢子霄沉声问道。姜柔摇了摇头,将宫里发生的事告诉了谢子霄。谢子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这宫里是非太多,日后你再入宫,让盛羽跟我说一声,我会暗中护着你。”
“好了,你别太为我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出来了吗?”
姜柔温声道。谢子霄搂住她的腰肢,轻声细语道:“你是我的人,他们敢动我的人,我自是要同他们算账。”
姜柔回到雪医馆后,便一直不曾离开过,快到傍晚的时候,她忽从别人口中得知,世子不慎打碎了皇后美容养颜的玉石。据说那玉石价值连城,是皇后最为宝贵的东西。姜柔眉心跳了一下,上午她刚跟谢子霄说完皇后要杀她的事,怎么下午谢子霄那边就出了事?还是打碎了皇后最宝贝的玉石?“那皇后岂不是很气?”
姜柔小声道。“可不嘛?我听说皇上想要发作,惩治世子,却被太后拦下了。”
姜柔轻轻吐了口气,她都能想象太后是如何劝说皇后的。一个玉石罢了,无伤大雅,一国之母,该有容人之量。皇后之所以身为皇后,便是要处处得体妥当,她的这个身份当真是将她限制的死死的。姜柔听着周围百姓们的议论声,也算是对宫里的情况有了了解。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惊叹声。“这是西玉国的马车吧,看上去好生华丽!”
“都说西玉国最是富有,今日一瞧还真是大开眼界。”
“你看看这西玉国的皇子公主,那一个个圣上都是穿金戴银的,不要太有钱!”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姜柔知道再过不久西玉国要来大齐,两国本就是友邦,西玉公主很有可能会在大齐择一驸马。两国联姻,在历代都是各国君主所喜闻乐见的,可以保证短期内的和平。姜柔脑海中还在想象着西玉国公主皇子的模样,一阵清脆的头饰碰撞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姜柔一抬头,就见一个面容娇艳,连头饰都是金银装饰的少女径直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同她差不多的男子,面容与其有五分相似,高鼻梁,五官深邃立体。姜柔有些诧异地望着来人,就见那女子在姜柔的面前坐了下来:“我们听说这里是雪医馆,所以想来看看。”
“你好,我是托依汗,这位是我的妹妹,阿娜尔汗!我妹妹刚来中原,不太适应,来的路上一直呕吐不止,还请大夫帮忙看看。”
那男子走上前来,十分恭敬地说道。姜柔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从隐约从这两人口吻中得到了一些信息,比如……他们竟然知道雪医馆!一个西玉国的皇子公主,是怎么知道雪医馆的?她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大?她可不认为雪医馆的名气能传到西玉国。姜柔心里虽然有不解,却还是故作淡然地说道:“还请姑娘伸手,容我切脉。”
“姑娘只是暂时的水土不服,姑娘来自外邦,外邦的气候与中原差别很大,所以一下子无法调整过来,这也是很常见的情况。”
“我这里给姑娘开些药,可以帮姑娘缓解此症状。”
姜柔开好了药方,递给了依托汗。姜柔开药,喜欢看人下菜碟,知道这两个人有钱,药方都是挑选贵重的用,当然,效果也会更加好一些。依托汗拿着药方便去抓药,一下子就抓了一百多两银子,可人家花起钱来,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份药,倒是将雪医馆上下一个月的工钱都给抵了。见姜柔心情不错,阿娜尔汗随即又露出了一抹迷惑人心的笑容:“这位女大夫,我们听闻中原有个很厉害的雪医,请问你可认识?”
姜柔笑了笑,淡淡道:“雪医是我的师父,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阿娜尔汗闻言面露诧异:“怎么可能,两年前在西玉国都,我还曾见过她呢!”
姜柔微微一愣,眼底露出了几分不可置信:“你我所说之人,必然不是同一个。”
姜柔很确定,韩氏死了,当年就死在了尚书府里。“我还有那老妇人的画像,姑娘可否帮我看上一看?”
阿娜尔汗缓声道。老妇人?韩氏就算活到这个年纪,也最多就是中年妇人,怎会是老妇人?这更让姜柔陷入疑惑。“可以!”
姜柔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利用雪医的名声在外行医。此人……会不会和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