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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去大院里,替朗鳌告假,明管事没多问。自己的手隐隐作痛,果然是没法承受那只狐狸法力。好在不是司徒登教他,换了个大个子。
这人块头比司徒登还高,也不用兵刃,自称地鳞。让狸七别客气,尽管上。 强打精神,狸七也不拿刀,与他比试拳脚。 地鳞格外擅长摔跤缠抱,交手没俩回合要么被勒住,要么被他扔地上。真是丝毫不留力啊。狸七学的认真,仔细寻找脱困方法。 日头接近正午,汗水把衣服湿透,满身灰尘。一会儿吃饭好好整理下。狸七精疲力尽的与地鳞角力,被他用脚勾倒。啊,三十次了吧。 地鳞死死压住他,手臂箍他脖子上,用很低的声音问。 “朗鳌呢?你杀了?”狸七颇为意外,平时他和朗鳌关系不算亲近啊。本要回答,喉咙压的太紧张不开嘴。这时才察觉自己身体被锁死动弹不得。他只得勉强摇头。 地鳞仍然加紧力道,狸七用剩下的气全力挣扎,无奈没啥作用。耳朵里嗡嗡响,要是晕过去小命不保。 不识好人心,牙颜说鸦木不会管,原来是这样。大概沉月堂同僚间“失手”干掉别人,不会被问责吧。 眼前越来越黑,狸七眼珠都突出来了。等别人察觉,来不及,地鳞两个呼吸就能勒断他脖子。 笨蛋,用尾巴。 阳炎破显然同样不好受,不得不帮忙。狸七在昏沉中去感受,只好试试了。那种陌生的感觉。 红光爆闪,那条狐尾红彤彤,穿透地鳞身躯。横着扫过,地鳞猛然弹开,五脏六腑翻腾不已。 吉鹭哈哈大笑:“老四,你冒失了。人家妖魂高你那么多。”
狸七拼命吸气,心里叫苦老是透支自己肉体早晚要死。 呆子,尾巴是我的,伤不了你身子。 你怎么不一早说。 你个没毛猴子,要本灵言听计从?惹恼了我,吃了你阳寿,本灵再找别人去。 闭着嘴吵架让狸七表情古怪,地鳞抱拳说:“承让。虽说搞不清你是不是真灵融魂,朗鳌打不过你不会有假。你无需耍诈。”
哦,是这个意思,都当他暗算朗鳌是吧。这大概是第二条规矩,互相吃可以,不能用下作手段。 颤巍巍抱拳回礼,吉鹭的鸟儿飞过来,在头顶盘旋。 “列位师弟,狸七不是真灵,上头那位也不是。司徒,是来看你的。替我们好好招待。”
树荫下司徒登满面嫌弃,真少见,能看他变脸色。众人提前去饭堂里用午饭。狸七却被吉鹭给拽住。 司徒登双手抱胸前,厌烦之情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仰头去望,有个黑点往这边坠了过来。 是直接在飞啊,并不像二师兄那样有翅膀的。直到落地,掀起满院香风。 来人身穿亮蓝袍子,满身绸锦,佩剑镶玉,足踏黑靴,腰间各种佩饰叮当悦耳。白花花的脑袋上眼如凝翠,额中黑线高耸,豹耳油亮亮,眼睛下金线环绕。温雅且庄严。 同样是兽头兽爪,这人可比鸦木好看多了去。狸七发自真心的弯腰去拜。 司徒登没好气:“你来做什么,上个月刚来过。我可说清楚,三年内我不会回去。”
那白豹子先回了礼,才对司徒登说:“不是你父亲托付,我闷了,出来见见老友。有啥新鲜事和我说说。”
嗓音清朗如钟鸣,两排尖牙白的胜过瓷碗。这才是狸七以往想象里的灵师。至少不让他讨厌。 司徒登是半点面子不给:“没啥可说。要瞧新鲜事,他给你。”
狸七咚的立到白豹子面前,司徒登去吃饭。场面让他尴尬。 “大,大人……我叫狸七,我们先去吃饱再说……” “嗯,这时间过来,是我打扰了。我叫陆俊,暂时没官衔,无需拘谨。叫我陆先生便好。”
狸七点头哈腰跟在后面,陆俊并没去饭堂,带着他去山峰下寻得一处有山泉的地儿。从腰间锦囊中只一探,变出矮桌和饭菜来。 在陆俊盛情邀请下他勉强坐对面,听对方介绍自己。陆俊来自虎珍院望月堂,跟随司徒流将军历练,时间不长,与司徒登是好友。司徒登坚持来沉月堂,父子俩闹的很不愉快。 “我是个闲人,将军用得上,出来跑跑腿。用不上,天空海阔四处游玩。你无需对我恭敬。”
狸七只称是,拿着杯子低头。 陆俊:“你是,害怕我的样子?”
“不,至少比鸦木好看。”
不小心实话冒出来了。
陆俊噗嗤偷笑:“这话鸦木可能不在意,别在他面前自作聪明。他不是坏人,脾气暴躁起来谁都不怕。和我说说司徒近况吧。”狸七只说司徒登操练刻苦,不爱凑热闹,打人很疼。至于办差的事,他一无所知。 陆俊:“怪也,你这样修为没出去过?”
狸七不知说啥,呆呆地说:“我来这里不到两个月。没资格离开。”
陆俊呀了声,捉住他双手:“让我仔细瞅瞅。呵,难怪鸦木让我替他品鉴又不告诉我是你。你这样的魂,王公贵族里都少见。将来会有大用处。”
见他这样称赞狸七禁不住一丝得意,不过阳炎破的安静让他找回冷静。 于是他任凭陆俊在他手上看来看去,肚子好饿…… “好,好,比我的强,不是真灵一脉,那也有上千年道行。”
狸七:“真的?那小人要多少时日才可以用他的法力。”
“莫急,这要你和……” “阳炎破。”
“和阳炎破心意相同才可以。我的这个,”他指向脑袋,“没被收服前可伤过不少人。本是某地妖王,不听虎珍院规劝,后来是钱太师出手,收了后杀掉可惜。困了他不少年,磨去戾气,加上我这些年用心交谈,才给了我三分法力。”
狸七略感失望:“我只当学成可以随意使用法力呢。”
陆俊严肃说道:“千万别有这想法。一来得道妖族尊贵,不可不敬。二来,如果阳炎破发挥全部力量,你的天魂会被吞掉。会变成他压制你,借用你的躯壳自由行走。”
狸七低头喝酒,幸亏这人坦诚,今后能不用阳炎破尽量不用。 不料陆俊从袖中取出把金色小刀,对着他手掌唰的割过去。少量鲜血流进陆俊杯子。小心接好,放回锦囊里。 “回去让阿末好好尝尝,鸦木特地交代要弄清楚。”
狸七自觉自个儿是头羊,这几个人合伙薅毛。伤口很快止住血,不是多么疼。 陆俊给他个绿色玉瓶:“不白要你的血,这是补灵的药。好好练,活个二百岁没问题?”
狸七眉头微皱:“灵师岁数都很大吗。”
“不一定,我的话也才二十多呢。能活九十多知足啦。”
东拉西扯半个时辰,狸七说要回去操练,陆俊是恋恋不舍没能聊够。转头去找明管事了。 晚饭是需要自己弄的,回到木屋,牙颜不在。桌上留的纸条,吩咐他连夜做好三天饭菜。朗鳌魂不守舍瘫床上,见了他畏缩到最里面。 狸七心平气和的问:“不去练功,不怕师兄罚你?”
朗鳌抽下鼻子,眼泪止不住淌下来,好阵子后面如死灰说:“我的东西都在烧火的灶膛里,你拿去分了吧,我是不成了。”
“我不要,可以自己赚。昨晚下手的不是你,你着急啥。”
狸七说的轻描淡写,朗鳌干脆放声嚎。 “没人会要我这个背后下手的,出去就要弄死。怪不得别人,是我没本事。你给我个痛快吧。”
狸七:“说不生气是假,不过啊,和其他人比起来,你这不算什么。你肚子里那个,吃过这次大亏,不敢造次。大人回来我和他说说,让你和我一块儿办事。”
朗鳌只是眼里稍微亮了下,随即黯淡:“不可能的,假若师兄弟们说的是真,你要去做天灵师。我哪里配得上。”
“没问呢,你怎知不可以。水里的鱼钓上岸不也挣巴几下,我们的命没那样贱。喏,我不是老好人,你要一头撞死或者悬梁我不拦着。”
说罢狸七去灶房忙活,牙颜胃口大,少不得忙到半夜。火烧了起来,开始揉面剁肉。 没有等太久,朗鳌抱捆柴火进来,鼓足胆量说:“我不欠你的,早晚还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