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抱着魂九躺在马车里，身下铺了三层羊毛毯和一层冰丝凉席，不硌人也不热。

“小九，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这么多年我们从没有深问彼此私事，他知道我家在京都，我知道他是神农谷的弟子，是孤儿，有一个男师父。

“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魂九抬眸狐疑地盯着我。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儿媳见公公，我总要了解他喜欢什么，好讨好一下吧。”

这一路已经过了七日，说是路程一个月，其实也不过眨眼的时间，提前问问有心里准备。

魂九愣愣看着我，半晌憋出一句，“……凤国哪有你这样的女人啊！”

“……我也是第一次见夫郎的前辈。”

天地良心，前世今生第一次，还是紧张的。

魂九缩着身子微微颤抖，随即大笑出声。

“小流儿，你……你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静静看着了他前仰后合，捂着肚子滚笑半晌，无奈道：“你说不说……”

“……师父徒弟很多，我不是唯一的徒弟，也不是关门弟子，资质也就不上不下，他才不会关心我的婚事！”

魂九翻了个白眼，手指继续玩着我的发尾。

“不关心，还不是要见我？”

资质不上不下？还真以为我没见过别人制毒？虽然现代和古代不一样，但魂九过目不忘的能力也绝对是天才。偏偏这样闹腾的人会有这么谦虚的一面，也是可爱的紧。

“切，神农谷的弟子如果有了婚事都是要带妻主回谷的，过个明路罢了。”

“再说，讨好他做什么？他只喜欢资质最好的，除非你练毒资质极高，不然绝不会高看你一眼。每年都要与神医脉的妖孽比，也不看看那是不是人！”

魂九撇撇嘴，语气有些抱怨。

“小九还有对手？”

以前没听他提过。

“不要问！见了人也不要多看，你要跟他勾搭一起，我就……”魂九瞪着我，露出一口白牙，夜色里闪着森冷寒光。

“好，好，好。”

我是金元宝吗？人见人爱？

魂九忽然一翻身，趴卧在我身上，静了一下，他红脸低声问：“你……累不累？”

嗯……

眨眨眼，望了眼车棚，心里偷笑了一下，面上疲惫点头：“……累！”

魂九一怔，似乎有些失落，双手撑在我面前，双眼直白地望着我的眼睛，里面的渴求有些克制不住。

“要不……你来？”

努力绷着脸。

魂九蹙起眉，“只有馆里的男子才主动媚宠。”

“为我，你不愿意？”

眨眨眼，继续观察魂九的表情。我没有试探他的想法，只是单纯想逗逗他。

魂九定定看了我一眼，垂下眸，自顾自脱起衣服。

真来？

凤国男子对这些好像还是较真的，尤其是那些“良家男子”。

果然如料想那般，魂九没动，呆呆坐我腿上，也不知想什么。

坐起身，还没问他想什么，魂九喃喃低语：“你……不疼我！”

瞧瞧这委屈的，表面疑惑问：“怎么就不疼你了？”

“如果是凤君卿，你舍得？他想要你就给，我……我……你偏心！”

魂九突然抬起头，狐狸眼死死瞪我，湿润的晶莹慢慢上溢。

哎，心不知不觉软下来，不忍心了。

抱着他瞬间换了一个位置，我们额头抵着额头，望进那双充满爱恋的眼底，俯身亲了亲，他睫毛飞快地颤着，心跳也狂跳不止。

“呵……”轻笑了一声，在他耳畔低声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眸子一转，看到如扇的长睫下，那琥珀色的瞳孔骤然睁大了一圈。

低笑一声，俯下身，开始忙碌的夜生活。

……

翌日，车队继续启程。

“妻主，昨夜有狼叫！”

叶清云神秘兮兮地给我说。

“……不是狼，说不准是……狐狸。”

咳咳，没办法，魂九缠人啊，嘴上喊着不要，一离开还不乐意，贪欢的下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还躺着睡呢。

哎，身子越来越像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该吃禁欲的药，现在想想，这药不该我吃。

“狐狸啊！”

叶清云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妻主。”

凤君卿盛了一碗鱼汤给我，表情倒没什么不对。

用完饭，马车上也没法子消食。

只能打发时间跟凤君卿下棋，叶清云在一旁看着，小脸有些扭曲，也不知是看不懂还是怎么着。

诧异地看了眼凤君卿，每下一局，就越惊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

凤君卿没多余表情，似乎不明白我说了什么。

“你不用每次让我。”

“妻主赢是妻主的本事，哪里需要君卿让? ”凤君卿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收白棋的指尖一顿，好笑地看着他，“我从来没和人下过棋，哪来的本事？”

车内似乎沉默了一瞬。

“妻主，不会下棋？”

叶清云惊奇地扫视我，似乎不相信。

“不会啊，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不以为意地点头，继续收拾棋子，附庸风雅什么的也不适合我。

“妻主想学自然能学会。”

凤君卿轻轻一笑，拿过我手里的棋子，自己收拾。

“时间还早，妻主想做什么，君卿都会陪您。”

也许是看我懒懒的，凤君卿放下账簿，柔柔地望着我。

掀开车帘一角，外面果然下起了小雨。

阴天让人犯困啊。

“睡觉吧。”

反正已经睡了一个。

“好。”

沉默良久，凤君卿彻底将一摞账簿放回檀木匣子里。

之前还疑惑他怎么那么轻易放下姜府的事离京，看到那一堆“小山”才明白，人家是公事不离手。

刚闭上眼，身侧下压了一下。

疑惑睁开眼，凤君卿竟然……脱衣服！！！

下意识看向斜对面酣睡的叶清云，又唰地看向凤君卿。

凤君卿也悄悄看了眼叶清云，眸子又转向我，似不敢看我，慌慌垂下眸：“妻主能轻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