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抓人？”
陆向晚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还引起了派出所的重视。张涛点点头把所长的想法简单说了说。陆向晚沉了口气看了眼顾建勋，看来她还是把这件事想得简单了。顾建勋倒是心下挺满意，这么说来厂里各单位的人对这次他跟吴德礼争一把手的储备之位还挺重视。派出所的所长能这样处理造谣的事，也能看得出他的希望还是挺大的。吴向东在厂里表面风光，其实背地里骂他们父子俩的大有人在。这么一想顾建勋更觉得去找四个副厂长谈谈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他真能当上厂长，以后怎么也是要跟这四个副厂长共事，先沟通沟通似乎也没什么不得当的地方。张涛看了眼顾建勋重重点头，“是的，所以我来一是想当面解释一下这件事，二就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造谣的人是谁。”
其实不用问陆向晚他心里也有猜测，能造出这个谣的人一定跟他和陆向晚都认识，还要知道他对陆向晚有爱慕之情。想到刘彩云向他表白被拒绝的时候，说陆向晚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看看她的好，想不怀疑刘彩云都难。“这个嘛，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实的证据。”
陆向晚道。她把跟牛姐听到谣言的经过跟张涛讲了一遍。还把去刘彩云家问话的经过也讲了讲。“牛姐根本都不认识你，这话肯定不会是牛姐传出去的。”
陆向晚微微一笑。话说到这份上，是谁那就得张涛他们去查了。送走张涛，孙颂芝总算是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气得不行，“这谣要是彩云那丫头造的，我得找她妈说理去。”
她闺女是怎么对刘彩云的她可是看着的，就算派出所把刘彩云抓起来，这口气她也是咽不下去，非得当面问问刘彩云她爹妈是怎么管教闺女的。“妈，你这脾气见长啊。”
陆向晚捂着嘴笑。以前什么时候见过孙颂芝去跟人家说理？受了欺负也都是忍气吞声的，出门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的。“见长吗？”
孙颂芝眨巴眨巴眼睛。细细一想还真是的，她以前可真不是这样，这性子咋还变了？“这样挺好。”
陆向晚笑道。她很高兴孙颂芝能有这样的转变，做人嘛，你敬我一尺我才尺你一丈，你要是欺负我，也别怪我加倍奉还。吃过饭，差不多就到上班的点了，顾建勋和陆向晚一块出门，路上就把想去几个副厂长家的意思跟陆向晚说了。陆向晚也觉得应该去，官场上哪能一点人情关系不走动？别管做什么事，人情关系也是少不了的。“但这事不能急，既然是要登门拜访，咱也不能空着手去。”
陆向晚问道。顾建勋点点头，他愁的就是这事，他跟四个副厂长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实在不知道该买什么东西。买少了，怕人家看不上，买多了，又怕吴向东父子俩抓着把柄整些用不着的。陆向晚看出顾建勋的担忧，小脸一昂道，“这事交给我，你就别操心了。”
人情世故这点事，她还是比顾建勋有经验的。想了解几位副厂长的喜好也不难，张小鹏是总厂机关主任的儿子，应该跟这几个人都有接触。陆向晚上摊子上看了一眼，生意依旧不怎么好，牛姐坐在摊子上闷闷不乐。她安慰了牛姐几句便去了商业局找姐姐陆向雨。陆向雨一听事关顾建勋提干的事，带着陆向晚就去找了张小鹏。张小鹏在照相馆上班，工作不是一般的轻闲。一般情况下一天也不定有没有人来照相，一听陆向晚想知道几个副厂长的喜好，立马来了精神，给姐妹俩搬了凳子，把他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陆向晚怕自个忘了，还特意拿了纸和笔记着，张小鹏知道的都是些明面上的事，比如老家是哪的，多大年纪，爱人是哪的，家里孩子多大了，又在哪个单位工作。这些信息虽然普通，但陆向晚稍稍动动脑子分析分析也能把对方的喜好摸个八九不离十。这里边只有一个人，她觉得比较难搞，这人叫宋保光，跟吴向东是同乡，儿子还是吴向东手底下的办事员，女儿跟吴德礼是同学，两家住一个单元，走得特别近。不过官场上的关系哪是那么好说的，陆向晚倒觉得大可以先去探探宋保光的口风。晚上吃饭的时候，陆向晚把记着几位厂长信息的小本子递到顾建勋的面前。“我看怕是得去趟金城。”
顾建勋挑唇一笑，“行，明天晚上咱俩一块去。”
陆向晚点点头，下月初孙颂芝和陆华才的离婚官司要开庭，她正好借着这次去金城再进一批货回来先卖着。等把孙颂芝的事彻底处理完了，她就想去魔都看看。过年前怎么着也得进一批魔都的货回来卖。*从金城回来的当天晚上，顾建勋和陆向晚就去了几个厂长家。一通交流下来顾建勋收益颇多，陆向晚去金城亲自挑选的礼物价格不算高，却都买到了几位厂长的心尖尖上。这种投其所好的礼物一下就拉近了顾建勋和几位领导的距离。除了宋保光没有明确表态，其它三位副厂长明里暗里都表达了更希望顾建勋能成为储备干部的意愿。“那个宋保光怕是得跟吴向东穿一条裤子。给他买的东西花的钱最多，这东西怕是打水漂了。”
顾建勋挑唇笑笑。这个宋保光就是个老狐狸，把他旁敲侧击的话都回避过去了。即不说支持吴德礼也不说不支持，一直跟他打太极。在金城买东西的时候陆向晚特意给宋保光买了六盒最好的茶叶，两盒祁门红茶，两盒太平猴魁，还有两盒毛锋。光是这六盒茶叶就比给其它三个厂长买东西花得都多。看来这次陆向晚这份心意算是白搭了。陆向晚抿唇一笑挽住顾建勋的胳膊，“慌什么，东西他不是收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那几盒茶叶都是宋保光家乡的特产，他自然知道价格，她本来还担心宋保光不一定敢收，既然他啥话都没有就把东西收下了，就算不帮着顾建勋，但也肯定不会给顾建勋使什么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