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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行路千里 终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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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忍不住摇头,不知是赞叹还是不解,侧过头问鲁鱼头:“大少爷,这块玉确实不错,就是这下面半块,为什么不雕些花色呀?”

“我爱雕不雕!你管的着吗?”

鲁鱼头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此话一出,缩在毛毯下面的姑娘,却皱了一下眉头。

“是吗?可摸起来倒是圆润,不像是故意不雕的呀?你要不再想想,这话该怎么说?”

老家伙捏着玉佩下朱红的穗子,把玉佩甩了几圈。

“什么怎么说?!老子说话你听不懂吗?你管不着这玉佩为什么没有雕完!哪怕是老子没钱雕也管不着!”

鲁鱼头看不见老家伙的表情,只当他是虚张声势,还保持怒气冲冲的样子,背对着他高谈阔论。

“这样啊!那我请教下别人如何?”

老家伙把玉佩重新捏回手里,将祥云纹的部分横置于虎口处,蹲下身子透过暗门,冲缩在毛毯里的金如玉说起话来,“妹妹,我问问你,这半块没雕花的玉是什么意思呀?”

“我。。。我不知道。”

火光照在金如玉脸上,她不敢直视老家伙带笑意的眼睛,声音细到几乎听不见。

老家伙没有说话,保持半蹲姿势和微笑的表情,只是将捏着玉佩的手伸到金如玉面前,慢慢见他手指弯曲,手筋显露,虎口处一段雕花已经被大拇指压住,随时都可能被捏断。

“你别!”

金如玉就像被掐住喉咙一样,想说却不能说,着急得往前微微探出身子,又连忙扶住毛毯,遮挡露出片刻的锁骨和肩窝,脸色如火烧。

老家伙还是没有说话,甚至连眨眼都没有,视线集中在金如玉的眉眼处,笑容慢慢扩大,手上的力道也是如此,玉佩和金如玉的心都接近极限,其他人更是不敢喘气。

直到湖面上突然传来低沉的牛皮鼓声,只一响,却在老鼠山前震荡良久,传到石洞里,桌上的杯盘都为之发抖。

“响号子啦!”

石洞外头一声呼喊。

老家伙听见,竟然难得移开视线,看向外头,停顿片刻,放开即将被捏碎的玉佩,将其丢向金如玉,口中戏谑道:“有意思!还给你吧!”

玉佩飞向金如玉手边,她也顾不得毛毯,抽出双手,手心朝上将玉佩兜住,收到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旋即向后挪动,生怕老家伙再来抢,直到碰到了背后的草堆,退无可退,才警觉地抬头张望。

但那老家伙听见鼓声后,似乎就对洞里的一切没了兴趣,在金如玉退后的片刻间,已经站到了门口,背对石洞里所有人,也没有丝毫的胆怯,缓缓说道:“几位,咱们后会有期!只是希望下次,能堂堂正正,坦诚相见!”

他并没有等龚国良跟上,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外面的女挡槽自知占不到便宜,也不阻拦,只能看着守在石阶下的人,大半随他回到了船上。

龚国良看老家伙的身影渐渐离远,也来到门口,凑近陆四妹压低嗓子说道:“我这边要去拦金阿三啦!他一个人拿了春在楼,势力太大,咱们都要站不住的,你赶紧也来吧,至少喝点汤。”

他说完不等陆四妹同意就要走,但陆四妹却伸手拦在洞口,她没有敌意,现在这个情况不允许她和龚国良闹翻,太湖强盗都是船上的耗子,知道什么时候要抱在一起。

“那些人是?”

陆四妹只有一个疑问,她必须问清楚,龚国良身边的人是敌是友,这样即便要死,也好歹能死个明白。

“都是张大王的。”

龚国良没有多说一句,假装自言自语嘟囔完,就快步带上剩下的零星几人,乘上最后一艘小船,驶入黑暗的太湖之中。

草堆里响起骚动,金如玉让开,陆四妹回头,鲁鱼头已经泄了气,此时只敢背身扒住桌子一角,瘫坐在椅子上,直到看见从里面钻出来的是张百无,才捋捋胸口给自己顺气。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陆四妹两步来到张百无面前,抬手就要打过去,却被张百无用手背在半空中拦下。

张百无的脸色如常,只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水火帮。”

湖面上荧荧火光,仍然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不敢眨眼。

陆四妹原本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听到“水火帮”三个字,也是不由一怔,低头看见张百无已经把枪握在了手里,浑身肌肉紧绷,看来在草堆里不止一次想要跳出来,同龚国良还有那老家伙决个生死,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没事吧?”

鲁鱼头悄悄来到金如玉身旁,伸手想要扶起跪坐于地的她,谁料指尖刚刚碰到她的肩旁,金如玉就触电一般跳起,缩到一尺开外,将玉佩护住,惊恐到不敢直视来人。

鲁鱼头也被吓了一跳,自己有些尴尬,他之前问张百无问题,没得到回答,现在想要帮金如玉,又被拒绝,心下怀疑自己真的是多余的人。

金如玉其实只是害怕,刚才老家伙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湿冷之气能刺穿皮肤,深入骨髓,或许三九寒天泡在太湖里也不过如此,因此被鲁鱼头触及时,未及多想,本能反应便侧身跳开,这时冷静了一些,才发现自己衣服向下翻卷到胸口,双肩胳膊甚至肚子全露在外头,不由脸也红了起来,背过身去。

“喏!你的毛毯!”

鲁鱼头的自我怀疑只持续了一瞬间,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大条,比如现在,看见金如玉雪白的背,拉起地上的毛毯交给她重新披上,心里又高兴一阵。

女看风又拿出酒来,给每个人斟上一小杯,第一个送到了金如玉的面前,替她拢了拢毛毯,不让其滑落,同时附上一个让人暖和起来的笑容:“喝杯酒定定神吧!”

金如玉接过杯子,在唇上抿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但忍住了没有吐出来,呛得咳嗽几声。

陆四妹也绕过像根顶门柱的张百无,轻抚金如玉的背,安慰道:“真厉害呀!第一次对着两个土匪,哦不,还有我,是三个土匪,这都能耍花枪啦!可多亏了你献身出来,不然,那个光头早就被抓了!”

陆四妹手指戳向张百无,想靠着打趣,同金如玉拉近些关系,让她放松。

可金如玉却十分当真,转过身来各拉住陆四妹的两只手,焦急到跳脚:“不是的!他救了我才对!他想的办法,藏在草堆里,让我们装成在私会的样子,好转移来人的注意力,这样就不会起疑。他还说:‘岛上只要没有我张百无出现的痕迹,大家就都会安全的。’”

金如玉自己吓得脸色发白,却还在给张百无开脱,样子十分的认真,看得陆四妹和女看风笑了起来。

“你看看!人家多向着你!”

陆四妹给张百无打趣,可回头又看到了金如玉看着张百无后背的眼神,目光炯炯,突然想起当年的金如雪,感慨万千,自觉酒力上头,说得有些过了,脸色如桃花,渲染着微笑,伸手抚摸金如玉的鬓角,悠悠说道,“也是个傻丫头。。。”

“他们走远啦!”

张百无回味着刚才听到的,眼睛也没有闲着,此时终于不见火光,他也算定了心,向身后招手说道,“走!等不得啦!咱们要马上回春在楼!”

“你疯啦!”

陆四妹上前两步到张百无侧面,有些着急,但仍然不想高声呼喊,怕刺激到身后惊魂未定的金如玉。

但张百无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完全不理会陆四妹要说什么,径直朝石洞外走去,来到台阶前就要出发。

“诶!你!”

陆四妹看张百无一溜烟就到了石阶前,自己想拉都没能拉住,只得喊道,“拦下来!”

滩涂上不知所措的女挡槽,仍然保持夹道而立,听到陆四妹的声音还愣了一下,看见石阶上张百无着急的冲下来,一时还不明白头领说的话,就是针对他的。

“听见没有!拦住他!”

多亏女看风嘹亮的嗓音,再次将众人的视线聚集过来,大家这才有反应,又拿出刚才对付龚国良的姿态,一人跪射一人拿火把,相互间隔,列半圆阵型挡在张百无面前。

张百无在石阶下停步,恰好是正对半圆的位置,背后陆四妹也来到女看风身边,鲁鱼头扶着金如玉,也想跟着张百无下去,却被陆四妹伸手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

鲁鱼头本想发问,但陆四妹还有女看风,行事如同一人,同时瞪了他一眼,把他要说的话又给吓了回去。

张百无倒没什么反应,好像见惯了此等情况,甚至还觉的是小事,他在石阶周围来回几步,不知不觉又拿出了烟杆,正要点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陆四妹:“这次是来借人马的,你还没回答到底同不同意呢?”

陆四妹到嘴边的话被顶了回去,变成咋舌,现在这等情况,已经火烧眉毛,别人还巴不得有个帮手,可他却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因此也认真的想了下,有点拉不下脸,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本来想帮你的,可有那么多水火帮的人在,我也不能用老鼠山姐妹的命去冒险。”

张百无好像知道陆四妹会这么回答,又把烟杆子收了起来,看来是没有心思抽了,转头继续向湖滩边走,似看不见枪口朝外的一众女挡槽。

“张百无!你干什么去!”

陆四妹一瞬间有想要跑下台阶的冲动,但她忍住了,只是身子微微向前摇晃,嗓音都喊破了,“他们人那么多!在老鼠山你都没办法,只能躲在稻草堆里,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的!金家你救不下来的!”

女挡槽在陆四妹的呼喊声中,既不敢放张百无走,但挡路之人又不敢真刀真枪的动手,只得收回枪口,列了个口袋阵型,要将张百无兜住。

但张百无却毫不在意,距离专门对他设立的包围圈还有一步,就停下了脚步,扫视周围人,转过头来反问陆四妹:“不帮忙我可以理解,但你还要拦着我去,恐怕没这个道理吧?”

“你就一个人!他们多少人!你整天干些独头独脑的事,我不能看着你送死啊!”

陆四妹被张百无气的表情都扭曲了,说话有些咬牙切齿。

张百无又从边界处踱步回到石阶前,反倒对陆四妹笑了一声,说:“咱们太湖强盗,还怕什么生死无常?独来独往都习惯啦,自然独头独脑,反而轻松。”

他的眼神在说到此处时便离开了陆四妹,看向身边,用比刚才轻得多的声音,像是心中又另一个自己,正在默默回应着:“要是有个牵肠挂肚的人,过日子是开心,可对咱们来说,不值当的。”

“。。。不行!我偏不让你去!”

陆四妹没有听张百无的花言巧语,仍然不肯放行,随着她一声令下,围着张百无的“口袋”也小心翼翼挪动向前,渐渐要收拢。

但就在此时,身后的石洞突然又有动静,灌木被推开,一个在黑夜里都能照亮世界的身影,从鲁鱼头几人头顶上飞过,落到张百无身边。

“咱们走!”

张百无没有回头,他从长啸声加上体型轮廓判断出,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白虎突然出现,让人心紧绷起来,女挡槽的阵型仍然保持,但在白虎绿油油的眼睛注视下,还是一步步后退,

“别乱!稳住啦!不用怕什么白虎!准备三段射击”女看风替亲自问话的陆四妹管起队伍,总算让后退的姑娘们停了下来。

“这是要开枪?那没得谈了呢。”

张百无的声音已经听起来冰冷了,身边的白虎也伏地,背上和前腿的肌肉,肉眼都能透过皮毛看见。

“我们救不下来春在楼的!”

陆四妹还想再苦口婆心的劝说一回。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张百无还是坚信自己的方法。

陆四妹摇头,还想再说什么时,突然余光瞥见,原本站在石洞里的鲁鱼头和金如玉来到张百无身边。

“阿姐!事情是我拜托你的,我也求求你了。。。我不想救春在楼,我只求朱妈能活,其他东西也都算了!阿姐你要看得上,随便拿!什么都可以拿走!”

金如玉张开还在发抖的双臂,拉着陆四妹的胳膊,嘴角向下紧绷着,但没有流泪,反而有一股把牙齿咬碎的劲。

陆四妹原本是冲着张百无的,现在被金如玉插到中间,看见她的表情,反倒觉得是自己在欺负她,心软下来,女挡槽本来也不是真要抓住张百无,现在鲁鱼头和金如玉也跟了过来,白虎就在几尺远处,不由向两边散开了,让出了一条通向湖边的路。

“别理她啦!咱们走!她就是个老鼠胆子,也就配缩在老鼠山!”

鲁鱼头也没有了吞吞吐吐的紧张感,侧身走到金如玉的面前,扶着她的肩膀往张百无身后走去,“咱们去!咱们把春在楼抢回来!把那些个什么金阿三啊,水火帮什么的,打个屁滚尿流!”

他的怒气转移到手上动作,发力推搡,金如玉就像个布偶,身子摇晃一下就被强行转身,推着跟上了张百无。

“阿姐!你帮帮忙吧!”

金如玉两肩被制住,只能将脖子扭转回来,还在恳求陆四妹。

女看风在一旁,看见陆四妹低头犹豫,一众女挡槽东张西望,着急的双手在胸前握拳,凑到陆四妹耳边,低头轻声道:“阿姐!不去帮他们,他们真的可能死在春在楼的!要不。。。”

“不行!不能让那么多姐妹冒险去!”

陆四妹斩钉截铁,甚至还想挥手推开女看风,但酒劲此时上来了,手脚无力,反倒是自己向后倒下去,多亏女看风手快,将她扶稳。

“不行。。。不能去的。。。我,哎哟!”

陆四妹原本还抬手指着张百无走远的方向,现在却只能按住太阳穴,眉眼皱成一团。女看风也没有办法,暂时将陆四妹扶回了石洞里。

昼长夜短的仲夏,一阵雨后,月亮便已过中天。雾气消散,水面微凉,摇晃的船身有节奏,加上刚才下肚的村酒倒有几分劲头,金如玉的眼睛已经睁不太开,她也不怕身旁的白虎,靠在其蓬松细毛处,蜷缩起身子。

“咱们真的回春在楼去吗?”

摇船的鲁鱼头,看金如玉呼吸平缓下来,才敢小声对坐在船舱里的张百无说真话。

“我本来想把你们留在老鼠山的,但是你偏要来。”

张百无连烟也没心思抽了,烟杆子在手上旋转,像是把思绪都搅成了乱麻,终于停顿片刻,指了指金如玉,“来也就罢了,摇船是个活儿,可是把她强拉来做什么?”

“我。。。”

鲁鱼头又一次被人当成摇船的船夫,同时自以为潇洒的拉上金如玉,也在张百无嘴里成了多余,手上摇橹的动作都快了一些,好像在给自己壮胆子,“不是你自己找人家,把人家拉进来修画的吗?”

张百无没想到鲁鱼头也有些能耐,还能回一个问题,低头一笑:“要修这画,需要两样东西。一是原来那个年代的丝绸,用作新的装裱,二是将这比豆腐还嫩的画取下来,再裱回去的手艺。手艺好找,宋元的丝绸可难得,金家是做丝绸出身,才留下来那么一点。”

他抬头看了一眼熟睡下的金如玉,深吸一口气:“我其实是想找她家老太太的,要是她姐姐还在也好,会这个手艺,这丫头听说学的是些医术,说不定也不清楚宋绢藏在哪里。。。你说的也对,到底还是怪我。”

“她姐姐的事情是?”

鲁鱼头原本就好奇,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接话,干脆就把心里所想问了出来。

“要不先回漫山岛,把你们放下,我一个人再去金家,说不定好些。”

张百无的话好像被白虎给听到了,它抬起头想要听个明白,但张百无冲它挥手,要它别动,起身走过去,将身上轻薄的衣袍脱下,盖在金如玉身上,月光下,张百无肩膀到腰身的厚实线条,有些白银色。

这回轮到鲁鱼头不说话了,但他不单单是没有出声,还停下了手里的橹,蹲在船尾不再卖力气。

“怎么了?”

张百无回到船舱,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看着鲁鱼头。

“那是她家,里面是她的家人,不等她醒过来问问,咱们做不了主。”

鲁鱼头看不清张百无的表情,不敢同张百无对视,看向一边倒映在湖中的月影。

“漫山岛上大片水塘里,有个我做了记号,你上去就能看见的,下面是几根黄鱼,你回去带走,置办些产业,好好过日子吧。”

张百无的声音竟然还很温柔,“另外,画修好了,你帮我还回去,另外两件东西,只要你有本事卖出去,也归你。”

这话让鲁鱼头吃了一惊,转过头仰视张百无片刻,膝盖前的手指交错,捏得关节有响声,但还是摇摇头,紧皱眉头,像是要把话挤出来似的说道:“不是钱的事情,我还是觉得不对。”

“金阿三和他们是私人恩怨,不是咱们带过来的。他们家里原本就是老的老,小的小,你也看到了,想在雕花楼的暗室里躲一辈子,本来就不可能,咱们能救一个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张百无起身站到船尾,轻拍鲁鱼头的后背,“你下去歇一歇吧!我来摇船回去。”

鲁鱼头还是蹲在船尾与船舱连接处的甲板上,只有眼神跟着张百无,转向横摆在身后的橹,看张百无熟练的将舵调整好位置,如同知道方向,把橹抬到胸前,身子不如鲁鱼头那般前倨后恭的厉害,而是几乎站定保持不动。

橹的吃水深,一般是很重的,但张百无却只要两条手臂不停的推拉,就能让船的速度快起来,几下过去,小船调转船头,哗哗流水声伴随,正要将鲁鱼头和金如玉送回漫山岛。

“。。。奶奶。”

船头气若游丝的声音,如果不是刻意听是听不见的,但鲁鱼头却听得很真切,起身将船踩得摇晃起来,连滚带爬来到金如玉身边,但来到船头的甲板,脚步停住了,因为白虎也听见了细碎的声音,抬起头警觉周围,鲁鱼头也不是怕它,而是担心它有什么大动作,吵醒了金如玉。

“奶奶,我。。。我回来了。”

而不等白虎反应,就在脚边的金如玉,又说了一句梦话,似乎是专门在和鲁鱼头交流,这也让鲁鱼头眉头舒展,拳头握紧,回头又走到张百无身边,也跳上船尾,两个人再加上半支撑在空中的橹,几乎没了转身的地方。

张百无面对鲁鱼头,身前连摇橹的空间都不够,船将将调头,又停了下来,他不得不呵斥道:“不用你摇船,下去!”

谁料,鲁鱼头这次没有按他所说照做,仍然站在船尾,像是一挺迎风的旗杆,还在张百无再次开口前,伸手按住了张百无摇橹的手,开口想说话,又回头看了一眼金如玉,再转过头压低嗓子道:“她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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