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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荒冢废丘 霸业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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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十几条枪指着的时候,张百无不敢随意答话,他知道有很多人会在这时提出不怀好意的问题,要么让人丢掉自身性命,要么逼人屈从他人所想,唯有保持沉默,才算应对有方。

张志祥则完全没有在意回答,背对张百无,踱步到朱妈一边,将她手中的刀一并拿了过来,也在指尖旋转,阳光下就像只银白的蝴蝶,绕着画轴飞舞:“当老爷好呀!手里拿的是画,身上穿的是丝,住的屋子也有高墙大院,不像咱们只能拿着刀子,睡山洞里,出门连件衣裳都没有。”

张志祥说完,空气中好像有一丝微风吹过,让他鬓角的白发微微晃动,声音中的戏谑也被风带走了,只留下苍老阴沉:“可当老爷的人,原来大多都过得挺好,当了老爷也只是更好。我们这些人呢?没到太湖里的时候,就已经吃了上顿没下顿,到了太湖里,谁想到活得更差。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张志祥极为难得地说了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身子也卷着风转了过来,再度盯紧张百无,一步步逼近,又问道:“所以白虎大王,到底不一样在哪里?”

这次他没有等张百无回答,发问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边仍然在抽泣的金如玉,好像来了兴致,脸上的笑容都活络起来,朝她走过去,又问:“金大小姐,你觉得呢?”

陆四妹的胳膊不自觉的收紧,将金如玉的头埋入胸前,女看风也侧身挡住张志祥的去路,虽然她的手都在发抖。

“放心,我也不为难金大小姐,金大小姐是答不上来的,我知道。”

张志祥识趣的退后,好像不愿意吓到姑娘家,转而继续和张百无说话,“张先生也应该知道吧?这金家原来的老爷,就是个土匪。”

“所以你想。。。当下一个金老爷。”

张百无知道自己必须接话,不然眼前的疯子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来,所以即便推测出的结论让自己都有些额头冒汗,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张志祥听到“金老爷”三个字的时候,眉头舒展,额上的皱纹都捋平了些,直起背迎着太阳,照得面色红润,好像年轻了十岁,他看向张百无的眼神也流露出温柔,甚至有些不舍得,好像分别许久的老友,马背上相逢,才喊出名字,便又赴了匆匆,化作了感慨。

“何止是金老爷啊!”

随着一声叹息,张志祥好像周围人都不存在了,只剩他和张百无,恨不得摆开一张茶几,再倒满两个酒杯,“金老爷又有什么用!!最后家里不还是只剩一堆破铜烂铁!”

“那才不是破铜烂铁。。。”

金如玉在陆四妹怀中,渐渐将气息喘匀,感觉手脚恢复了些力气,心神也变得清明,听到有人说自家坏话,不由自主地出声反驳。

这句话没有逃过张志祥的耳朵,他又一次变换了态度,虽然也是一种温柔,却与刚才的不一样,好像是看见小猫小狗似的可怜。

“我年轻的时候,你爷爷正值壮年,那时他就像太湖里的龙,翻身就是一阵浪,来去带着风,大家都跟着他,什么保安团,宪兵,甚至是日本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张志祥说起故事的时候,手上回配合一些动作。

“那时也有好东西,比如有家欺男霸女的富户,手指上红玛瑙扳指,说是杀人取血染的,你爷爷连手指一同砍下,拿到了却连看都不看,往脑后一抛,扔进太湖里。那个富户也是痴,手指掉了不管,竟然飞身跳进湖里找扳指,扑腾几下再也没上来,你爷爷这才从怀里摸出了那个扳指,原来刚才扔下去的不过是块鹅卵石。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语速放缓了,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那天晚上,扳指就换成了粮食,给了他手底下,手底下也没留着,全都把他们给了当地穷人,第二天一早,村里拜金钩子和李胡子的架势,比庙会上抬猛将还厉害呢!可是现在呢?他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高墙大院生怕有人抢,想不到当年那个金钩子了,也成了躲在家宅里的老汉。”

张志祥说完摇摇头,好像是在感慨,也可能是要把自己从回忆的泥潭里拔出来,眼睛停留在主楼的方向上:“他老了,我也老了,但我没他那么老。”

“你不是要当金老爷,你是想当回金钩子。。。不对,还不是当金钩子,你是想用金家的东西,重新把湖匪集结起来,不再服那些老爷的管教,自己占太湖为王!”

张百无到底是被张志祥称赞过,很快也不再在意周围,而是用尽全力思索张志祥要做什么,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张志祥的状态是一样的。

“哈哈哈哈!好!想不到我张志祥活了五十岁,还能得白虎大王这么个知己!不错,把太湖上各个村里的人都联合起来,咱们自己护着自己,自己照顾自己,再也不要看那帮老爷的脸色,从此,太湖上没有老爷啦!”

张志祥右手指天,好像那红日也不过是画布上的一滩浆糊,轻轻一点就能戳破。

“好啊!”

张志祥的手下并没有出声,他们除了举枪和放下枪的动作,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第一个叫好的是鲁鱼头,他自小过的日子,比猪圈马厩里还不如,恨透了外面的老爷,听到有人要把老爷推翻,不管是谁都忍不住要为他喝彩,虽然右侧脖子还有些疼痛,这么长时间也只够他摇晃着站起来,可或许是把生死抛在了脑后,竟然第一个喝彩,“说得可真是好!”

张志祥本以为只有张百无一人能理解他,现在却听到身旁的喝彩,再度打量起身边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大个子,见他双目炯炯,不像是装腔作势,想到他虽然被自己一击打倒,现在却仍然能真心喝彩,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敬佩,拱手道:“鲁先生厉害!”

“猜人心思能有什么厉害的。”

鲁鱼头甩开脖子转动几圈,终于站起了身子,重新让腰背挺直,“张大王要是能做到,才是厉害。”

“会有一天的!”

张志祥回答得很笃定,好像自己仍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有用不完的时光。

“所以,你是不想再当一个岛,一座山的大王了,您是要把太湖都吃下来,当太湖王?”

在一边怀抱着金如玉的陆四妹发话了,话语中听得见牙齿打颤的声响,不知道是陆四妹还是怀中的金如玉发出的。

“太湖王不王的,根本没意思,最多就听起来还成吧。”

张志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是要做张士诚吗?”

张百无不再和人弯弯绕,他想立刻知道张志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否则一直别他牵着鼻子走,局面只会越来越糟糕。

“白虎大王吹牛皮呢!今天和大家说说心里话,轻松一下,反正我也没打算让各位活命。”

张志祥突然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怔,张百无侧身叹出一口气,鲁鱼头才打起的精神又如泄气一般,迅速干瘪,陆四妹再次抱紧金如玉,女看风更是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拿起地上一个破烂木棍,与匕首交叉挡在身前。

“张志祥你疯了!”

金阿三和龚国良手底下的人交错开,拿刀的和用枪的数量差不多,原本相互剑拔弩张的双方,也在听到张志祥最后一句的瞬间,一致对外了。

“放心!我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杀!”

张志祥看人员突然围拢,但大多动作迅速,神色紧张,举手让金阿三和龚国良的手下安静,听命于二人的两队,竟然还真有几个停下了动作,不再喧闹。

张志祥看到这里,嘴角又挂上了一丝笑容,原本庭院里唯一的威胁就是这帮乌合之众,万一和他拼命,自己也不一定占便宜,现在看他们面露惧色,不再单独听他们的老大指挥,知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威胁了,又将语气放缓,紧接着说:“各位兄弟把你们老大的头拿来,到我队伍里,我保各位荣华富贵!要是再继续拿枪指着,那就试试看,能不能拼得过西洋造!”

张志祥的声音伴随整齐划一的拉栓声,站在墙头的两人也端起枪瞄准,不论是两队围成圈的人,还是张百无一行零零散散,都在他们射击的范围内。

金阿三和龚国良的手下人,明显没有张志祥背后大汉的训练度,枪口歪斜,刀刃也有卷的,拿着的姿势也不对,听见要杀他们,几个金阿三的人已经跪下磕头,龚国良手下也有一个胆小的,直接跑到张志新身前,枪身横在两掌上献给了对面当投名状,其他人尽管还勉强有个阵型,但也没几个真有胆量对峙,要么在回头窥视逃跑的路线,要么眼睛斜看向金阿三和龚国良,枪口隐隐有调转的趋势。

“那画有块黑了,要修!我帮你找古绢来,其他的东西也都归你,但求张大王放其他人一条生路。”

金如玉不知何时从陆四妹手里钻了出来,站起身想和张志祥谈谈,虽然现在的场面基本是一家独大,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但她想起了张百无来找他的理由,不如放手一搏。

“大小姐!您别费心啦!您说的那些,我早就同张大王禀报过了!”

朱妈已经收起了刀,好像鸣金收兵,却不忘给上最后一刀,“宋绢确实稀奇,但也就是在东山这边,要是到了城里,总会找到,靠这个保不住命。”

“金大小姐,您在深闺还能有这些见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张志祥同金如玉说话间,头脑没有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他明白此时仍然有威胁,拔枪指向身后,刚好将准备缓缓挪动靠近的鲁鱼头,定在了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不给他扑上来的机会。

“好啦!差不多给几位一个痛快吧!让几位没什么痛苦的走,算是我给知己的一点仁慈吧!”

张志祥说到这里,脸上还是有些不舍得的,接着他举手到耳际,所有大汉的手指也搭在了扳机上,只等他大手一挥,枪响过后,庭院里变成一边猩红色。

然而,张志祥挥手的刹那,枪声没有响,反而有一声更加巨大的躁动,可谓是地动山摇,让几个站立的人下意识找周围扶手处,没能找到的,已经人仰马翻,脑袋都嗡嗡的,只觉天昏地暗,墙头的守卫更是摔落下来几个,剩下的也只得骑在墙头。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不是错觉,正对湖面已经裂开的墙体,朝庭院内倒了下来,金阿三和龚国良的手下被扑倒了不少,要不是女看风和陆四妹,飞快向后躲避,金如玉的脚也要被砸中。

人堆中的龚国良,虽然也随着身边人潮歪倒在地上,但被人保护着的他,并没受什么影响,顷刻间半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景象,嘴都合不拢,在熊熊火光中高喊:“船!船又炸啦!”

张志祥龇牙咧嘴,听到有人喊身后的船又炸开,硬撑起身子,检查起周围情况。他身后的壮汉站岗盯梢也实在认真,爆炸前一刻的站位几乎都在墙角边,随着墙头倒下,或被砸晕,或被掩埋,有几个地方的碎砖还在摇晃,不过人到底壮硕结实,有几个推开年久失修的屋顶,忙着救人出来。

朱妈则没有那般好运了,她一直紧贴墙面,防止白虎和其他匪徒的突然袭击,谁知突然而来的竟然是天灾,现在腰部以下全在碎砖里,除了手和脖子几乎没有能动的地方,她的一只脚被碎墙压着,半截露在外面的已经变形,身子周围血色已经蔓延开。

“真是的!怎么啦!”

在最得意的时候,被身后自己点燃的船给炸了,如同耳光结结实实打再脸上,张志祥双手叉腰,站在废墟距离海岸最近的地方叫骂。

但叫骂并没有带来回答,反而是接下来又是一阵火光,吓的张志祥也立刻叫持枪大汉围到身边,变得和龚国良一个样子。

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上,阳光泛出白色,但坍塌殆尽的围墙外仍然一片通红,水面上不停歇的熊熊烈火,并不愿意向太阳低头。

火光里有人影,渐渐两个三个,多了起来,虽然动作迟缓,应该伤得不轻,但手中却都有些什么,细看竟然是一根没能炸响的雷管,其中一个已经将一根捏在手中,比划投掷的方向和力道,要是真让它飞过来,恐怕一大片都要遭殃。

大船已经触礁,但爆炸的巨大力量还在将它缓缓往岸上推搡,不过离开了水面,没了反射的光芒,阴影之下,终于看清船头那人的制服,漆黑如夜,破碎成线。剿匪队虽然被炸得几近全军覆没,但总还有一两个人漏网,尽管这些人要么走路一瘸一拐,要么满面血污眼睛都睁不开,但依然各自站在船边,手拿步枪或者火折子,好像为了这个机会训练良久,哪怕仅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人,在一艘被炸得焦黑的船上,也能组织起对策,给张志祥一记重拳。

“张志祥!拿命来吧!”

船头的人手臂粗壮结实,身材魁梧得就像主帆的桅杆,高举在上的双手与挺直的身姿,手中若不是雷管,恐怕早就被他捏碎了。他脚下的船身完全搁浅在驳岸上,一阵晃动传来,即便是岸上的人也站不太稳,但那人却没有倒下,反而抬腿踩在船头上,眼看身子跃起,如拉满的弓箭就要放射出去。

但就在大船嘈杂的一瞬,大汉围成的人缝里突然闪过一丝火苗,如同一个金针朝巨兽飞去,纵然巨兽有万钧之威,却也难防纤毫,船头的人胸前多开了一个洞,弓弦未及发射便如绷断了一般,整个身子塌了下去,雷管坠落在甲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趴下!”

张百无知道事情紧急,容不得半分犹豫,拉过鲁鱼头就往中庭里面扑过去,随即身后吹来一阵热风,另一侧的金如玉被陆四妹和女看风两人压在身下,算是密不透风,但还是被浪潮一般席卷的响动吓得惊叫起来。

骚乱过后的余音还在耳边回响,一切终于有慢慢回归到平静,张志祥身边的大汉已经横七竖八,有几个挂了彩,也有几个趴着一动不动,还有两三个站起身子,拍拍脑袋,重新拿起枪帮张志祥看着,张志祥从两个已经扑在地面大汉身下,爬了出来,好像还是心有余悸地骂道:“一群小赤佬,练这么厉害!多亏一锅端了。”

周围几个大汉匍匐于地,灰头土脸之下不知被多少碎石残瓦划伤,但仍然把枪死死握在手里,有几个位置还算靠后,强撑起身子,但眼神涣散,没了刚才直挺挺的劲头,只见双腿一软,又跪倒在地,靠手肘压在地上,不住的摇晃脑袋,还抬手对自己耳朵狠狠拍了两下,才没有再度趴回去。

“快给我起来!”

张志祥好像根本没把这些看在眼里,揪住大汉的头发就把他像一直猫一样地提起,甩在一边,接着又走向下一个,伸手拉他却没有动静,啐了一口嘟囔着,“这就死了!真是,看着一身肉,用都没有!”

他说话间,发狠似地踢向已经昏死过去的大汉胳膊,将枪缴在了自己手里,掂量了一下,好像左手的手枪没用了似的,冲手边那个仍然一动不动的大汉连着开了几枪,直打得手枪里再也没有子弹,大汉的血随着抽搐慢慢散开,沾在他的鞋上,才把手枪丢到那大汉身上,像是把垃圾丢进了垃圾堆,转身双手端着步枪吼道:“谁要是再躺在地上,这就是下场!”

接着一声拉栓,如同寒风将人吹醒,大汉们不顾身上伤口,头脑昏沉,相互扶持着也要站起,甚至之前站在墙头守卫的两个人,墙倒下的时候胳膊都折了,也同样挣扎的站起了身。还有人看趴在地上的人不动,想上前把他拉起,但明显是力不从心,尝试几次后自己也摔下,只得连忙站起,惊恐地看向张志祥。

鲁鱼头这时才感觉到腿上还有力气,他身子太高大,受冲击不小,好在每日摇船讨生活,除了几块碎陶片在后背划了一道外,倒也没什么酸疼,只是头脑发胀,眼冒金心。但周围的事物好像不给他休整的机会,尤其是张百无,趁乱终于摸回他身边,低声说道:“行吗?”

“你说什么?!”

鲁鱼头耳朵里全是嗡嗡声,根本听不完全,嘴上也没个遮拦,问话像是在怒吼。

张百无听鲁鱼头声音像在太湖上喊话一样,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张志祥,但好在他们也受爆炸冲击,现在只顾着重整起鼓,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这边,但他也知道,张志祥杀鸡儆猴的做法很快就会生效,大汉们再站起身,即便少了些人,自己这边还是没法硬碰硬,便也只能赌上一把,拉住鲁鱼头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冲中庭另一侧的几位姑娘高喊:“快!起来!现在能走!”

一嗓子出去,周围金阿三和龚国良的手下像是炸了锅,原本纷纷倒在地上装死,想逃过一劫,现在听到“能走”,有三个趴着的人当下腾身而起,也不顾衣衫或者枪械,飞速朝各自最近的出路飞奔过去。

张志祥手下的人也自然反应了过来,虽然现在的状态如同醉眼迷离,但还是把枪口对准了几个人逃跑的方位——走廊门口、坍塌的墙边以及之前墙上开出的裂缝那里,手搭在扳机上,尽全力眯着眼睛瞄准。

那个朝走廊跑的速度飞快,好像才四五步路,手就搭在门框上,刚要转进黑暗之中,谁想一声枪响,他就愣在了原地,低头看见脚边,还有之前死者血痕,很快自己也向那血痕靠近了过去。

但门口的人中枪后没有完全倒下,枪声就再一次响起,与之相对应的另一侧,飞速跑过院墙,想跳进太湖的人,扑倒在滩涂上,泥水和鲜血交融,距离太湖只差一步路远。

第三个人倒是鸡贼,两枪响过仍然猫着腰向前,他想趁张志祥顾及两头,大汉旗鼓不整的时候,从正面最短的距离硬闯,所以听得两声枪响过,抬头撒丫子跑了起来,眨眼已经绕过了张志祥身边,从盯梢最严的断墙处,就溜了出去。

他抬眼看去,已经是火焰渐渐熄灭的太湖,浓烟滚滚的芦苇中到处是他的藏身处,而身后也已经没有了回头路,给他看见了希望,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挣扎爬起来,终于直起身子准备加速。

但这样鸡贼的动作,却逃不过张志祥的余光,他瞥见连滚带爬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狡黠,没有举枪,反而从喉口发出一声“砰!”

,好像那人猫着身子的背后,还有东西“爆炸”,那声音闷闷的,其实和真正的爆炸相去甚远,但仅仅只是这么虚假的一声爆炸,却吓得那快要摸到墙外的人蹲下身,抱着头,再也不敢往前一步了。

张志祥似乎早料到这一点,飞速起身,两步来到那人身后,趁他捂着头脸反应不及,将手中步枪的枪托朝下,对那蹲着抱头的人后脑脖子处狠狠一击,就看他如同被别人抽取去了骨头,瘫软在地。

“我应该说的很明白了!庭院里的人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死在这里。”

张志祥的说话时逐渐没了嬉皮笑脸,“谁还想跑的,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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