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蕴姐姐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去忙吧。”

顾思洛说完跑来，沈蕴注意到，她眼眶湿润，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哭出来。但她没追上去。或许让她一个人静静会更好。沈蕴只好又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回程肆没再捣鼓他的电脑，而是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发呆。沈蕴没管他在做什么，直截了当地问：“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程肆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那思洛为什么那么伤心？”

“她要去国外了，她没和你们说吗？”

程肆垂眸，思量道：“或许是因为不舍吧。”

刚见面不久又要分开。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她要走。“去国外？”

沈蕴不知情这件事，自然也就感到意外。程肆看了她的反应笑了一声，“她果然没告诉你们。”

程肆想想，一个那么不爱学习的人，突然说要去国外修学，会是什么原因呢？或许是和他初一样，只是想……“我要打电话给顾承屿，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你去公司找他吧，当面说。”

程肆提醒，眼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沈蕴想想觉得他说的对，于是离开去了一趟顾氏集团。站在顾氏集团门外，沈蕴却犹豫了。她这个身份进去，怕是连顾承屿的面都见不到。于是她干脆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在楼下的咖啡厅里见。三分钟后，顾承屿赶了过来。“怎么了？”

顾承屿似乎是跑下来，沈蕴刚坐下，甚至连咖啡都还没来及点，人就已经到了。沈蕴眼神示意他坐下，顾承屿这才犹豫地坐在他对面。“思洛要出国的事她告诉你了吗？”

沈蕴问。顾承屿打开手机，给她看顾思洛刚不久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就是像他说明要出国修学的事。时间是在九点之后，也就是在她知晓这件事之后。“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蕴又问。顾承屿摇了摇头，“她不是什么勤学好问的人，之前我就提过几次让她去国外留学，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这次突然想好说要出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沈家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她。”

沈蕴捻着手指想了想。顾承屿作为顾思洛的哥哥，又是程肆的挚友，连她都能看出来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他不可能不明白。但是他却放任着没去插手。沈蕴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擅作主张地想去撮合两个人。其实，或许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否则顾承屿也一定不会是这个态度。“好吧。”

“想喝点什么？”

顾承屿问她。沈蕴站起身摇头，看了手腕上的表道：“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现在该回去上班了。”

顾承屿跟着站起身，“沈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手怎么样了？”

顾承屿眼神带着些哀怨，似乎对她刚见面就要走的行为不满。沈蕴心里一阵好笑，道：“程医生操刀很稳，打了麻药，一点都不疼。”

她手上已经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就是个病员。顾承屿问她，“我帮你请一个星期的假，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修养。”

沈蕴当然不同意，甚至瞪了他一眼。“顾总再见。”

沈蕴拎起包离开。顾承屿还想再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也觉得自己说什么沈蕴都不会再听。她的想法独立，并非是他能掌控的沈蕴去到裴氏集团。裴钰又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沈蕴有些无奈，干脆走到办公桌上坐下，无视他的存在。“听说你今早请了两个小时的病假。”

裴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问。沈蕴没有回答，只是抬起那只包着纱布的手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