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今天办晚宴,全家都在做准备。顾婠婠刚从外面回来,假装没看见,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却被二姨太拦住。顾婠婠瞥了一眼被二姨太拽住的胳膊,“放手。”
二姨太忙松手,讨好的笑道:“婠婠啊,这是给你办的接风洗尘宴,你去换件晚宴服吧?”
顾婠婠看着二姨太,冷笑道:“我这回来都被关了多少天了,还接风洗尘呢?”
二姨太脸上一沉有些下不来台。看了一眼其他人,见没人看她们,她凑近顾婠婠堆上笑,小声的说道:“少督军今天也会来的。”
顾婠婠听见霍沉离,更是冒火,一想到苏晟,她就恨不得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转眼想到报纸的事,她得自证清白,宴会也是个契机,想了想便说:“那好吧。”
她转头带着小怜回了房间,并不参与这次宴会的筹备。顾潇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二姨太的身旁,看着顾婠婠上楼的背影,朝二姨太鄙夷的说道:“这顾婠婠脾气可真大啊,也不知道少帅怎么瞎眼看上顾婠婠的,而且顾婠婠在外面野了一年,都不知道身子还清不清白……”二姨太弄着手上的事,没搭理她的牢骚。顾潇湘继续说道:“我就比顾婠婠干净多了。”
二姨太上下打量着顾潇湘,眉眼轻挑,“老爷疼你,这筹备宴会烟尘大,你快些回屋吧。”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着顾婠婠是野了些,但是学习是真的没话说,那些个洋文信手拈来,算数更不用说,她顾潇湘会什么啊?而顾潇湘高兴了,秀着前些天刚做的指甲,“那倒也是,我可是最受宠的顾家小姐。”
二姨太暗自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顾潇湘,继续张罗着晚上的宴会。霍沉离刚回到警署还未走进办公室,做审讯的小张跑来告诉他,那天在码头抓到的犯人招了。霍沉离便抬脚往审讯室去,还朝小张说了句:“很好。”
小张眼里的喜悦藏不住,少督军夸他了。他赶忙狗腿的跟上霍沉离,往审讯室去。李副局据眼线来报,也赶忙跟了过去,这种事怎么能让霍沉离那小子独自抢了头功?霍沉离进了昏暗的审讯室,一进门便看见了屋子里整齐列着的各式各样的刑具。屋子中间被绑在柱子上的蛮军,衣衫破烂血迹斑斑,耷拉着脑袋,已经疼的晕了过去。霍沉离走近他,一束强光正好从霍沉离的头上射下来,映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周身气场冰冷且威严。小张一盆冷水浇在这个蛮军的身上,襄城的深秋再加上地下室的气温,足够他清醒了。蛮军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混合着刚才的水往下滴。他伤痕累累,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饶是前两天刚见过面的顾婠婠来,只怕也是认不出来了。霍沉离感受到来自男人冰冷的视线,淡声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男人低下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里有一层看不出的情绪,“手帕。”
男人吃力的说道,低着头像是在回忆,“在翡冷翠接头。”
霍沉离冰冷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男人依旧垂着头,声音越发的弱,“绣着荷花,落脚是一个等字。”
“接头人呢?”
霍沉离已经失去一部分耐心,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是个黑色长袍戴帽子的男人,在翡冷翠201房间。”
“你胡说!”
突然赶来的李副局呵斥,他扫了一眼一旁的霍沉离,朝男人走去,嘲讽道:“不巧之前我们审了一个你的队友,他什么都招了,手帕上绣的是海棠,字也不是等,而是月字。”
他恶狠狠地朝男人踹了一脚,道:“到现在还在嘴硬,呵。如果我说的没错,你的任务应该不是手帕,而是护送试验液体。”
男人垂着头,没有说话,只听见深重的呼吸声。李副局顺手拿起手边的一条鞭子,沾了沾一旁准备好的辣椒水。大力的朝那男人就是一鞭子,男人的身上瞬间又是一道鲜红的血印。那男人吃力的抬头看他们,眼里尽是不屑,“呸!你们这些走狗,贪图金钱,祸害同胞,你们还有良心吗?我就是今天被你们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李副局扬起手上的鞭子,被霍沉离抢先拦下。李副局不解的看他,“少督军为何拦我?”
“这个人不能死,”霍沉离没有任何情绪淡淡的说:“你们先出去,我跟他单独聊聊。”
李副局不知道霍沉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了看霍沉离,又看了看被绑着的男人,悻悻的,还是走了。小张也出去了,审讯室里只剩下霍沉离和几乎动弹不得的男人。那男人仰着头愤恨的看着霍沉离,“有种你就让我死,你这个狗杂碎!”
霍沉离看着他,眼里很是复杂,没说什么,掏出一个药瓶,抖了些药粉洒在男人的伤口上。他遍体鳞伤,药粉很快融入血液,看不出任何异常。那男人看着霍沉离,眼里有些震惊,直楞楞的看着他。这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