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离望着男人,缓缓开口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你的父母了,如果不想父母受牵连,就早点招供。”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受尽刑罚都没有掉过一滴泪的汉子,如今低声的哭起来。而霍沉离转身离开,他打开门,对上正在门口偷听的李副局。李副局尴尬的咳了一声,假装看向别处。里面紧接着传来男人的怒骂声,“我爹娘要是知道我为国捐躯,他们会以我为荣,我不怕死,他们也不怕死,我们早晚会胜利的,保家国平安!”
霍沉离听见男人的怒骂,脚下一顿,随后往办公室走去。男人还在咒骂,“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你们有种杀了我啊?杀了我!”
李副局扫了一眼审讯室里激动的青筋暴起的男人,“哼”了一声,叮嘱小张看好犯人,也走了顾家。顾婠婠躺在沙发上吃水果。小怜焦急的喊顾婠婠,“哎呀小姐,你别吃了,你快让小怜给你梳妆吧,今天来的可都是襄城有头有脸的少爷小姐们,您自然得打扮的隆重些。”
顾婠婠懒懒的靠着椅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剥着一颗葡萄。“有什么好打扮的,没兴趣。”
小怜见状拿过梳妆台上的手帕,给顾婠婠擦嘴角。顾婠婠摆摆手,“不用不用,小怜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小怜见顾婠婠这般不在乎,终究是无奈了。她将手帕拿回梳妆台,脚下却忽然停了。顾婠婠剥着手上的葡萄见小怜没了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小怜转身将手帕递给顾婠婠,“小姐……这个手帕好像不是你的。”
顾婠婠看着小怜,眼里尽是疑惑,坐起身来接过手帕。上面绣着海棠花,旁边落了一个月字。“确实不是我的。”
顾婠婠将手帕随手放在茶桌上。小怜站在顾婠婠面前,好奇的问:“这是哪里来的啊?”
顾婠婠将茶桌上的手帕摊开仔细端详一番,半晌才出声:“不记得了,可能是跟别人弄错了吧。”
“那我拿去洗洗。”
顾婠婠只顾着桌上的葡萄,“嗯”了一声,想着以后还能干净整洁的物归原主。小怜拿着手帕出去了,在楼梯口碰见正在忙前忙后张罗晚宴的二姨太。二姨太一把拽住小怜,厉声道:“干什么去,慌张张的,没有一点下人的样子,碰坏了什么你赔得起吗你?”
小怜任由二姨太训斥,拿出手怕,畏惧的朝二姨太回道:“小怜是给小姐洗手帕。”
二姨太一脸不信的表情,洗个手帕用得这么焦急么?肯定有什么幺蛾子。她拿起手帕翻来覆去看了半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还给小怜。“下去吧,在顾家做事稳妥点,别以为有你的主子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小怜应了声:“是。”
看着小怜的背影,二姨太冷笑,这个顾婠婠还真是个野丫头,一看就是没正经学过女红的,连手帕刺绣都会弄错,居然把字绣在花的旁边。真是够丢人的。二姨太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去厨房看茶点准备好了没有。小怜洗完手帕,将手帕晾在顾婠婠房间的阳台上。宴会时间越来越近。客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顾家,二姨太在大厅接待,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平时冷清的顾家也慢慢热闹起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顾婠婠这才不急不慢的叫小怜给她梳妆。但顾婠婠房间的门却突然被推开。顾婠婠跟小怜齐齐看向门口,霍沉离冷着脸进来了。小怜识趣的退了出去关上门。“乔家突然来人退我婚,”霍沉离站定在顾婠婠的面前,阴冷的质问道:“你又干了什么?”
被退婚?顾婠婠闻言一脸震惊,“我什么都没干啊!”
霍沉离低头,凝着矮他半个头的顾婠婠,冰冷的气息笼于周身,冷冷的说道:“乔家说是顾家遣人送信过去的,你敢说与你无关?”
顾婠婠不怒反笑,“顾家的人来信,难道就一定是我顾婠婠做的?”
“整个顾家,除了你需要借我的名义得到庇护以外,还有别人么?”
顾婠婠:“……”她用得着他提醒,她爹不疼后娘不爱么?不想再出现类似上次登报的事,顾婠婠耐着性子解释道:“今天一早起来,我便跟小怜去了南锣巷见了苏家哥哥,然后跟他在聚贤楼吃了顿饭,之后回来,我哪里都没去,更别说去送什么信了。”
说起这个,她还想生他气呢,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晟哥哥!霍沉离的脸色原本就难看,听顾婠婠提起在聚贤楼吃饭,便想起中午在那里见到他们开开心心的模样,脸色越发难看了。苏晟。那个男人喜欢顾婠婠。他望着顾婠婠的脸,眼底的冰冷快要比襄城的深秋还要冷了,“又如何,你不出门,难道身边无人可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