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心神不宁的样子,莫非是你的计策失败了?”
陈锡摇头道:“计策成功了,只是出了件大事让我无法冷静下来。”
司徒四壁见陈锡神色慌张,也是认真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陈锡将周掌柜的话跟司徒四壁说了。司徒四壁沉默半晌道:“若你想逃,我拼死也能护送你离开。”
陈锡嗤笑道:“你个老东西吹什么牛,就你个走路都不方便的老登,你还想保护我逃走?”
司徒四壁哼了一声:“区区百万大军,在我九品高手眼里还算不得什么。”
“你就别吹了。”
陈锡翻了个白眼:“我可是着急得很。”
司徒四壁见陈锡不信自己的话,也就不想再重复一次,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锡捏着眉心,头痛道:“我也不知道,这二百万大军实在是让人绝望,只能希望那个姓周的是喝醉了胡说八道。”
司徒四壁道:“可你心中已经信了他不是么?”
陈锡默然一阵,叹道:“不信不行啊,诚王这么多年在固州搜刮了这么多金银财宝,他胃口这么大,若没有毕生的把握他肯定不会动手。”
司徒四壁皱眉道:“如果他真有百万大军,那一定不在锐国境内,不然实在难以解释为何到现在都没人发现,我猜他一定将大军停在了几国交界的地方。”
陈锡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证据。”
说着,他略带苦涩的笑道:“但若我真看到了证据,那离死也不远了。”
司徒四壁沉声道:“我们就当诚王真的有百万大军,那我们现在的目的依旧不会变,只有斗倒赵高,让宋安邦的大军能成功开进固州境内,然后顺带着剿灭天理教,巩固锐国边境防线,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能力与诚王一较高下。”
陈锡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方才已经命人潜出城去,将赵高的犯罪证据与诚王可能藏有百万大军的消息带回京城,一切都要等京城的消息返回来再动手。”
司徒四壁沉声道:“怕只怕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陈锡眼中露出浓浓忧色:“但愿老天爷站在我这一边。”
司徒四壁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锡想了想:“春闱在即,我们决不能让诚王发现异状,先前我们都是小打小闹,在诚王看来我不过是个能陪他儿子解闷的王爷罢了,所以我一定要在春闱的事情上大做文章,我这件事越高调,诚王也就越放心。”
司徒四壁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陈锡又道:“苏家最近已经被我得罪急了,恐怕会想办法找回场子,我打算抢在他们前头动手,将苏家斗垮。”
司徒四壁沉声道:“有机会吗?”
陈锡想了想:“网已经撒出去了,只看他们钻不钻圈套。”
司徒四壁颔首道:“若是一旦事情败露或者诚王打算提前动手,我便送你离开。这是我与老皇帝的交易,也是我这么多年留在你身边的原因。”
陈锡不语,他是知道司徒四壁和辰帝的事情,司徒四壁年轻时是辰帝的朋友,他与辰帝做过约定要护自己一生周全。陈锡想了想说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还不是想着逃离的时候,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能对赵高一击成擒,然后趁着诚王没有反应过来再一举攻下天理教,我们就有机会。”
司徒四壁道:“两百万大军不是儿戏,便是整肃军纪也需要少说半个月时间,若是我们动作足够快,在七天内先后拿下赵高与天理教,确实能够让诚王投鼠忌器不敢乱动。”
陈锡点点头,与司徒四壁长谈一番,他觉得思路清晰了不少,眼下还不是和诚王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诚王尽可能的小看自己,让他认为自己不是威胁。想到这,陈锡做了一个决定。第二天,周掌柜在客房醒来,陈锡已经等他很久了。“周掌柜。”
陈锡沉声道:“有一件事我需要你配合。”
周掌柜问:“王爷,您请说。”
陈锡道:“我要你们周家所有的银子。”
周掌柜一怔。当日,便传出来周家向磬王投诚,却被磬王狮子大开口,要周家所有产业的消息。不少民间的消息灵通人士都打探到了这个消息,还有人说周掌柜因此被气的犯了癫痫,在家中卧床不起。然后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周家正在想办法变卖一些酒楼产业,以此来满足陈锡的胃口。陈行之在王府听闻这个消息以后,乐的哈哈大笑。他身旁站着一人,身穿白袍羽扇绾巾,看样子甚是潇洒。陈行之笑道:“白先生,你之前还担心那陈锡有些手段,想不到他竟是草包一个,想办法在我们手中夺走周家产业,竟然只是为了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