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点点头,看了陈锡一眼咧嘴笑道:“那白先生路上小心,我派我这些亲兵护卫你,以免被有的人暗算了。”
白天光哈哈一笑道:“如此就多谢赵指挥使了。”
他看向陈锡笑道:“王爷,诚王爷寻我去见他,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去?”
陈锡呵呵一笑道:“那就不必了,白状元路上一路顺风。”
白天光哈哈一笑,带着赵高的亲兵离开。赵高看了魏忠贤和陈锡一眼,冷笑一声扭头就走。陈锡和魏忠贤今天本来打算激怒赵高,只要赵高动手或者有一丝一毫打算动手的举动,他们就立即命令埋伏在两侧的弓弩手万箭齐发,将赵高射成刺猬。但谁成想白天光横插一脚,阻止住了这个鲁莽的赵高,而且还大摇大摆带着赵高的兵出城去了,仿佛是告诉陈锡赵高现在没人保护,想要动手就尽快一样。陈锡和魏忠贤略一沉吟,魏忠贤道:“王爷,这白天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锡摇头道:“这人手段高超,我也有些摸不透他。他将赵高下榻的地点告知于我,又当着我的面将赵高的兵马带走,那便是希望我动手去杏花楼截杀赵高,这姓白的莫非与赵高有恩怨不成?”
魏忠贤摇头:“未曾听说白天光与赵高生出嫌隙。”
陈锡长出一口气,用不确定的口吻道:“或许这人在杏花楼里囤积重兵,如果我派人去杀赵高,那便能将我派去的人一网打尽,到时候就算牵连不到我身上,也能让我损失许多有生力量。”
魏忠贤又说:“或许只是空城计,白天光故意大摇大摆离开,就是想让王爷认为他有后招。”
陈锡思量一忽儿,仍是摇头道:“无论是那种情况,我都没办法赌,看来今天是杀不成赵高了。”
魏忠贤叹气道:“王爷聪明才智胜我百倍,既然王爷说不能动手,那就是真的不能动手了。”
陈锡呵呵一笑道:“魏总督莫要心急,想要杀赵高还有许多机会。”
魏忠贤苦笑,眼下城门大开,赵高已经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不出意外今晚白天光就会带着诚王的口谕回来,到时候赵高将他手下的兵马全部接纳,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壳子。所以眼下这个情况,陈锡不着急是真,但是他心底的焦急也是真。陈锡看出魏忠贤的想法,他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道:“魏总督不要想太多,诚王今天让白天光回去,我瞧倒是有可能商议其他事情。”
魏忠贤也不知陈锡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有诚王动向的消息,他苦笑一声,抱拳离开。陈锡看着魏忠贤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倒是有几分窃喜,一旦诚王真的动魏忠贤,那他有百分百把握一定能让魏忠贤倒向己方阵营。招呼来高扬,将埋伏好的人手撤去,只留下两个机灵的跟随赵高,探听杏花楼的情况,虽说陈锡今日放过了赵高,但一旦有可乘之机,陈锡绝对不会浪费机会,定然要一击截杀赵高。却说白天光一侧,他出了城便换上骏马,信马由缰向天韵城奔去。天韵城距离锦绣城大概有半日光景,白天光策马狂奔之下,三个时辰已经来到了天韵城的城脚下。城外站着诚王的亲信,正笑眯眯的等着白天光。“严兄。”
白天光抱拳:“你也回来了。”
那个读书人模样的男子拱了拱手道:“看到白兄也回来,看样子王爷果然如传闻那样。”
白天光眼中精光一闪:“传闻?严兄可否详细与我说说?”
那姓严的读书人只是笑笑:“这其中的事情,还是白兄亲自问王爷的好,你最了解王爷的脾性,若是严某乱嚼舌根,只怕要惹来王爷的不喜了。”
白天光点头道:“那就劳烦严兄带路了。”
二人进入天韵城,在姓严的书生带领下,来到了城北的一间宅子内。这宅子从外边看上去普普通通,就是最平常不过的民宅,走入其中居然别有洞天,整座宅子装潢的气派无比。白天光笑道:“今日王爷住在这城北的宅子里么?”
姓严的书生笑道:“王爷的居所三天一换,我也是今天早晨才得知王爷居所的消息,这不一直在等着白兄归来,好为你带路。”
白天光哈哈一笑抱拳道:“多谢严兄。”
说着,他便走入那宅子之中。两名眼睛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凸起的护卫站在一间房外,盯着到来的二人。白天光主动解开衣衫,向着二人转了一圈。为首那护卫抱拳道:“白先生,得罪了。”
说着,他走过去,在白天光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摸了起来。白天光也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般,任由那人仔仔细细搜索了好一阵。等那人退开,这才笑道:“王爷,白某来了!”
屋内响起一个清悦平和的声音:“是白先生吗?快快有情!”
白天光推门而入,只见屋子里坐了一名华服老者,生的气度甚是不凡,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正笑眯眯的盯着白天光。白天光抱拳道:“王爷,白某回来了。”
“好。”
诚王笑呵呵道:“白先生这趟锦绣城之行,是否有趣?”
白天光点头笑道:“那位磬王甚是有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诚王眉头一挑:“哦?白先生很少能对一个人评价这么高,想来此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了,比我那犬子如何?”
白天光坦然笑道:“小王爷与他一比,差距不小。”
诚王点点头,不见脸上有何神情,只是叹道:“没想到啊,我那位手段高超的兄长,竟然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培养出这么一位了不起的儿子,他的心计手段还是那么让人佩服。”
白天光微微一笑道:“王爷不必妄自菲薄,小王爷年岁尚浅,正所谓厚积薄发,没准哪天小王爷就一飞冲天,从此势不可挡。”
诚王哈哈大笑:“好!就冲白先生这话,我也得对那臭小子更严格一些。”